就这么,嘀嗒嘀嗒,枼清如几人就这么和这帮人一起上路了。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枼清如扶着疼痛的左肩,和坐在自己对面的尤水尚大眼瞪小眼,刚刚那个叫小红的女子说也不说一声就把她和自己的小厮塞进了马车里,在枼掌柜担忧的目光下,青色锦缎的厚棉车帘就这么在她面前放了下来。
眼前这个车厢里面看起来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的多了,里面的四周都垂着清水色的薄纱,轻靠上去,软绵绵的,原来除了车顶,别的地方都盯着厚厚的棉垫子,还真是奢侈啊。
只是这在她边上垂着的一副帘子是个什么意思,不想和他们相处,你完全可以不要让我们上车嘛,她是不介意和枼掌柜他们一样,在外面骑马的。
珠帘后,隐隐的浮现了一个身影,枼清如看不清楚是男子还是女子,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里面那个人不时的传出弱弱的翻页声,枼清如想,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呢,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帮了你一把吧,总得表示一下感谢吧。
微微的清了一下嗓子,在脑子里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今日我主仆遇难,蒙您相助,以后定当拜谢。”
珠帘后翻书的手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又继续自顾自的看着,枼清如没等到那人的回答,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人真是怎么说也客气的和自己客套一下吧。这是觉得她够不上格呢,还是觉得她够不上格呢。
枼清如浑身有些热气上涌,周身都散发了一圈水汽。
行进中的车可能是别了个石子还是怎样,颠簸了一下,没有防备的她,往后巅了一下,左肩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嘶”一声。
尤水尚上前扶住她的左肩,担忧的询问,“小姐,您没事吧。”小心的转了一子,轻轻揉了揉,摇摇头表示没事。
尤水尚不放心,坐到她的身边,把她的手臂托在自己的手里,小心翼翼的,看他一脸的苦恼,枼清如善解人意的说,“没事的,爹爹怪罪起来,有我担着呢。”
她以为他这么苦恼是怕被肖氏责难,想着说话宽慰一下他,谁知,尤水尚一脸的凝重,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尤水尚看看她,低了头一直看着枼清如袖子上的白裘发呆。
“小姐,受伤了吗?”低沉的男声从珠帘后传来,枼清如振作起精神,刚刚一句话不出和死人一样窝着的人这怎么突然就说话了呢,可救命恩人发问,此时还指望着人家送他们到临常城呢,即使对于刚刚此人,对此男人,现在她确定是个男子了,此男子的仿佛好心的问话还是礼貌的回答。
“刚刚撞了一下,胳膊可能扭了,不大碍事。”
“哦?”男子长叹一声,音调慢条上仰,枼清如觉得像唱戏的一声吊嗓子,语气里的淡漠显而易见。
就在枼清如觉得此话题结束时,那男子又慢悠悠的出声,“是否需要下人给小姐看看?”
枼清如笑笑“不必了,我家的车把式会点接骨功夫,刚刚整过了,只是好像拉伤了,还是提不动。”
调皮的伸了舌头,“变半个残废了。”
本来想调节一下气氛的,可是谁知谁都没有附和她,尤水尚瞪着她,仿佛要生吃了她般,枼清如被唬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这个是个什么态度,是对待家主的样子吗?可是谁让她这家主亲切可人呢,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要不然放在别处,拖出去打死都是可能的。
自己也是有些尴尬,咳了咳,靠着车厢壁准备闭眼休息。
“我这有一罐百花香露,对于跌打扭伤很是有效,小姐可以试试。”一瓶小白瓷瓶从珠帘下推了出来。
尤水尚看了看自家小姐,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枼清如点点头,尤水尚才从车板上拿起那瓶香露,递给枼清如。
只见这个瓶身通体雪白,光滑幽亮,虽然枼清如不懂瓷器,可也觉得这个小药品应该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谢谢公子的赠药。”让尤水尚小心的收起来,那个男子在脸后发出一点声响,好像换了个姿势,“小姐,为何不用?”
“啊,等待会再用,不着急。”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难道他还想自个现在扒了衣服上药吗?男女有别好不好。
男子好像明白她的顾虑般,又开口道:“小姐是介意在下吗,小姐大可不必担心,鄙人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还是让你的小厮赶快上药吧,伤筋动骨可是可大可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好不好,老娘我一黄花大闺女,额,不对,自己已经不是黄花了,不管怎么说她一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她在这两个男人眼皮子底下宽衣解带,她可做不到好不好。
翘着两边的嘴角,扯着笑,试着解释道,“不着急,待会等到了休息的地方,我再让家奴帮我上就可以了。”
“哦?”又是一声京剧拉嗓,枼清如一听他这声就举得浑身毛毛的,慎得慌,总是感觉有什么阴谋在策划似的。
“莫不是,小姐身边的这位下人不是小姐的贴身小厮?所以小姐不方便。”尤水尚被他的话说的满脸通红,低了头,不说话,枼清如顿时就有火了,在心底里叫嚣道:你妹啊,不就坐你个车,你TNND管的也太宽了吧,什么叫不是贴身小厮,(楚国的贴身小厮的意思就是通房,就是天良那样的。)她看起来像那些楚国女人一样成性吗,出个门还非要带个男人。退一万步说了,就算尤水尚是老娘的男人,和你这个躲在珠帘后面不着面的男人有半毛钱关系嘛,耻辱,简直是耻辱。
心底的小恶魔上下跳跃,可面上她却半分不显,保持着笑容,虽然可能里面的男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到,但是她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略显僵硬的说道:“呵呵,您眼力真好,真好。”
“呵呵,哪里哪里。那倒是不太方便了,就等到了前处村庄让我的家奴为小姐上药吧。”
你的家奴?不会是刚刚那个叫小红的吧,想起小红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一把把枼掌柜和张大甩上马的豪迈,那她还不如自己弄的。
枼清如自己在心里唧唧哇哇的YY,没有看到旁边尤水尚看着她的眼神有多么的哀怨。
到了很晚的时候,他们一堆人才找到一家农舍借宿,那个叫小红的姑娘恭敬的过来请他们下车。
这是一家很是普通的农家小院,总共就3间土屋外加一个随意搭起来的厨房,不知道这个小红是怎么说的,让主人家愿意把房间都给了他们,自己抱着被褥去厨房睡了。
虽然一路上枼清如都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男子没有什么好感,为了不再尴尬,后来她都一路无话,假装闭眼睡觉,可是当他坐在车里吩咐小红说让一间房间给他们主仆四人时,枼清如忽视掉小红眼里射来的刀子,很诚心的向他道了个谢。
小红板着个脸指了靠近厨房的那间土屋给她,枼清如很是歉疚的带着自己的人进去了,本来嘛,人家那些个人,主人一间,剩下的家奴3人一间正好的,现在横插进来她们四个人,人家就要6个人去挤一间屋子,是你你也不能开心的呀。
所以对于小红同志炙热的视线,枼清如只能选择性的失明了,这夜寒风吹的晚上,她可不要露宿野外的,前一天晚上她就受够了。
等她们进了屋,枼清如也没看见车里的那个男人下车,枼清如也不管他了,道了晚安,房门一关,就往房里的炕头一躺,可是有床睡了,可是好死不死的,她忘了自己的伤了,‘哎呦’的惨叫一声,又麻溜的爬了起来。
尤水尚几个人正在地上铺着厚厚的茅草,请原谅这户农家太穷,拿不出什么被褥了,这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出门也就带了2条棉毯,想着也够了谁知道沦落到了这呢,屋里唯一的床肯定是给枼清如睡的了,他们只好和主人家要了好多的干草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晚上在上面再盖上衣服,棉毯,靠着火盆也能将就着凑活,总比在外面吹冷风的强啊。
听到枼清如的呼痛声,尤水尚跟兔子似的立马跳到她身边,连声问怎么了。“哎,忘了手上的伤,碰着了。”
枼掌柜的看了看伤势,皱着眉头说:“这还要一日才能到临常城呢,小姐这伤可怎么好啊,可别落了什么病根啊。”
这时尤水尚想起在车上那个男人给的一瓶药,忙从怀里拿出来,递过来。“小姐,那个男的不是说涂了这个什么百花香露就行的吗,要不我们试试吧。”
枼清如连忙摇头拒绝,“也不知道他给的是不是真的香露,要是什么毒物怎么办,我没事。”
枼掌柜接了水尚手中的瓶子看了看,拔开上面的红布塞子,顿时一股四溢的花香飘出,迷醉人心啊,枼掌柜又靠近闻了闻,不太确定的道:“以前我听人说,京城百善堂有一种药膏取百种药材只药性,再加百种花草之花蜜,做成一种可以生肌接骨的百花香露,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枼清如听她这么说,连忙从她手里拿过那个小白瓷瓶,不会吧,真的假的,生肌接骨,有那么神吗?
“小姐,要不试试吧,今天老奴一路看来,虽然之前他们对我们态度很不好,可是也并没有加害我们的意思,也许这药是真的呢。”
枼清如被她说的心动了,自己这个胳膊可是要了她老命了,动也不能动,一动就疼,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她觉得手臂越来越重,好像抬不起来的样子,别不是神经伤了,以后自己就成独臂女侠咯。
想想她就不要,枼清如点点头“那就试试吧。”转头对尤水尚说:“你出去一下吧,顺便去弄些热水来,我们待会洗把脸。”
枼清如还不习惯在天良以外的男人面前月兑衣服,尤水尚眼带留恋的,不情不愿的出去了,枼掌柜站在一边,让张大扶了枼清如的左手,轻轻的解了衣扣,拨到一边,一大片的青紫就这么亮了出来。
见识如枼掌柜的,看了这么一大片的青紫,也抽了一口气,手下更加的放轻了动作,拿着小瓷瓶对着那片倒下去,一道淡黄的的液体慢慢的流了下来,冰凉的流到枼清如的皮肤上,房间里的花香更加的浓郁了,“小姐,我给您揉开,您忍着些。”
枼掌柜小心翼翼的顺着伤处,慢慢的向别的地方涂抹开来,饶是她手下再轻,枼清如还是咬了牙受不住的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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