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的梦想,破碎了谁的一曲离殇。
—辑离
魏王越想越愤恨,气得老牙都快掉了,却也不能怎么样。毕竟斩杀功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何况那人是他亲弟弟。
夜晚的魏国大梁是安静的,不过除了一个地方,潇雅楼。
这是七国最大的一所妓院,它可不同于一般的地方。光看外表就飞阁流丹,画栋飞甍,丹楹刻桷,金碧辉煌。就算见过再大世面的人看到它都不得不被它的奢华高贵所惊叹。
而它与其他妓院最大的不同之处,是这里的女子都具有很高的艺术和文学修养。很多文人雅士不远千里,慕名而来,欣赏表演、吟咏诗词。不过因为这是最高档的会所,一晚的消费就相当于普通人积累一生的家财,所以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望而却步。对能进去里面的人,羡慕,嫉妒,更主要是恨。
众人对潇雅楼唯一知道的就是它的奢靡豪华,至于它的主人,有人说他是商业巨贾,有人说他是皇亲贵胄,可是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谁能建立起如皇宫般豪华的地方,无人知晓。只知道他是一个叫月的,商业版图遍布七国的传奇人物。
热闹非凡的大厅内,阿难一袭男装,斜倚着桌子,品着酒,脸蛋微红,似听非听台上女子们的弹琴。
不过台下的其他人可不像她那样淡然。个个瞪大了双眼涨红了脸观看台上的女子。他们屏住呼吸,生怕因为自己粗劣的呼吸声打扰了台上女子们动人的琴音。
表演的是潇雅楼最美丽的十一月。新月,仲月,樱月,余月,皋月,且月,相月,桂月,菊月,露月,畅月。她们个个齿白唇红,眉目如画,双瞳剪水,绝代风华。弹指间琴音渺渺,引人入胜,微笑间倾国倾城,勾人心弦。
阿难不惊奇怪,十一月从不同时登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太贵!请她们一个登台已是极难,请上她们十一月全部登台,掏出来的钱估计够她阿难从公元前200年荣华富贵到22世纪了(当然,在保证自己不死的前提下。)
曲终舞毕,众人仍旧陶醉于她们方才的琴音和舞姿上。“今晚真是有福,可以一睹十一月同时登台。”一个书生感慨道:“朝闻十一月,夕死无憾矣。”
这时有个人却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作揖道,“听说樱月姑娘善筑,在下不才,想切磋一下,不知可否?”
阿难寻声望去,却是坐在二楼贵宾席上的一位青衣男子,长的不帅气,但飞扬的神采却给人以震撼,一看就绝非池中之物。他清澈的眼睛里,仿佛散着光芒,像透明的水晶般,美好阳光,像初春的桃花般,醉人心田。
细看樱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大梁全城,倾所有来客。
不过她的厉害绝不是因为绝代风华,而是因为她的无与伦比的琴技。
阿难暗赞蒙恬的好眼力,能在十一个人一起弹的情况下辨别出最优秀的那个,考的可不仅仅是听力。
而他旁边还有一位绝色的少年,淡淡地品着酒,面色冷寂,冰澈的瞳眸不露一丝澜漪,仿佛一切于他无关。竟是昨日拜谒信陵君的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