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十八弯地又走了很久,还在寝宫的仙草园里转。话说这花苑够大的。走哪里都能闻见缕缕清香。而脚下,踩的不是泥土,而是木板。虽然看着很普通嘛。但是听说是从原始森林最深处伐来的千年古木,就一小块就价值一两黄金,所以被宫人们称为金木。阿难叹了一口气,这么精贵的木头就拿来踩地上,真是“千年古木卧无梢,浪卷沙翻去似瓢。材大古来无适用,不须郁郁慕山苗。”
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嬴政寝宫的一个偏殿。三人缓步进去,阿难偷了个巧,走在了最后。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是晚死总比早死好。抬眼望去,奢华的大殿,却很是空旷。没什么侍女。再往里走,便是高高的台阶,向台阶上望去,顶层被厚厚的帷幔遮住,看不清后面。阿难猜那烂人肯定躲在帷幔后面,估计是被毁容了,不好意思以真面目示人。话说他也真勺,一个大殿就正常点不好么?没事非累那么多台阶,然后他坐在顶层,让人感觉他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真是讲求排场。那台阶下的宫官示意他们跪下。
帷幔后面的王便冷冷道,“让他们一个一个上来。”虽然隔得很远,但是至高的威严让畏惧感油然而生。不得不感慨古代建筑艺术的精妙啊,隔得这么远却听得如此清晰,定是用了什么回声反射的建造原理。
第一个上去的人是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走半路还跌了一跤,到了帷幔处,看着厚厚的帷幔,不知如何是好。王冰冷地瞟了帷幔外的人一眼,“把鞋月兑了,脚伸进来。”真是非常奇怪的命令,不过王下的命令,无论如何荒唐都得执行啊。诧异地月兑了鞋,把脚伸了进去。
阿难在下面冷嗤了一声,这白痴不会是想把人家的脚往自己脸上凑凑比对一下印记吧?
“裤腿往上提。”
那太监又往上拽了拽裤子。
“滚。”
很显然,嬴政排除了他。
阿难手心都湿了,早知道就在魏国大梁抹了脖子算了,还能留个全尸葬在自己家族的坟地上,没事还有人给自己扫扫墓。这要是翘在咸阳,就亏大了。第一,没人知道。第二,死相肯定是极惨的。想想就发怵。这会想哭都没有水了,因为全流汗流完了。
第二个,那个伪娘上去了。扭着他的小蛮腰,得瑟地撩了下他貌似没怎么梳整齐的头发。屁颠屁颠地就迈着小碎步上前了。娇柔做作的动作让人很想拿砖头往他瘦不拉几的脸上盖两下。他很狐媚地伸出了自己的脚,还发嗲地叫了句,“大王。”额,毫不怯场。勇气可嘉。嬴政顿时恶得慌,拔起腰间宝剑一剑飞了过去,“你以为你装嗲寡人就认不出你了。”顿时血溅白帷。惊得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