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
“同志们”老方走进来,用手向下压压,示意喧闹的人们安静下来。“听我说啊,昨天城西逮捕六子,季洁同志在实习工作第一天就击倒罪犯,表现非常好,在此提出表扬!”
大家鼓起掌来,办公室充满笑声掌声。
“好好……昨天因为行动的太晚,大家急着回去休息,今天晚上小肥羊火锅,我请客!啊,给新同志接风!”老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掌声。
“郝洁,苏强,你们俩来一下!”老方继而说道。临去办公室的几秒,苏强拍了拍季洁肩膀,脸上藏不住的满意的笑,“好好干!”“是!”利落的一个立正,季洁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
的确,这是她要的。她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身着警服,她梦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拿着枪,为自己深爱的职业挥洒青春和热血。21岁的她也许还不太清楚警察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多少。可是她有了这个梦,就义无反顾的去实现她。在年轻气盛的她眼里,警察是神圣的,“牺牲光荣”从警校起就被她奉为谏言。总之,现在的她,还太年轻。
组长办公室
“我找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就想和你们商量下这季洁的安排。我的打算是,想让她跟着你们跑外勤,你们看呢?”
“这还用商量?你看她那样儿,让她天天泡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写报告,她不得跟你急!”苏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这季洁跑外勤,你们俩谁带啊?”老方面对对面的两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给强子吧,他想带!”郝洁没等苏强开口,抢着说,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啊?”老方满脸的吃惊。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你们俩,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苏强一脸无辜。
“去!少跟我装傻充愣的!就你们俩啊,你和郝洁……”老方白了他一眼,继续说。
“打住啊,方组,”苏强看看郝洁,后者的脸色微微泛红,嘴边一抹看不见的笑。“您多大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
“嘿!你行啊。挺能扛。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方坏笑的看看两人,用嘴努努门外,“就咱那俩臭小子,你真以为他俩就会臭贫哪?还有新来的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啊。你们可别到时候犯她手里,啊?哈哈~~”
“行了方组,我谢谢您提醒!”苏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客气,啊,那这季洁到底跟你们俩谁啊?”方组笑笑,也开始说正事儿。
“跟郝洁吧,都是女同志,方便!”苏强这回可不让了,抢着说。
老方看看郝洁,像是征求她的意见。
“行,那就先跟我吧!”看了苏强一眼,郝洁也没再说什么。
六组办公室
“嚯,大学生要在哪发光发热啊?”看他们出来了,大曾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问。
“和你们一样,外勤。”郝洁瞪了大曾一眼,说。
“真的?!”刚刚一脸紧张的季洁听到这话立马高兴起来。她知道,全组最权威的三个人去组长办公室,是去决定她的职业命运了。
“你看,我就说吧,老方才舍不得让她干内勤。多好的苗子啊!”大曾凑近老郑,小声说。
老郑扁扁嘴,“那还不好,你有机会了!”大曾刚要骂他,季洁凑过来。“你们俩,说我什么坏话呢?”
“这话你说对了一半。我们是说你呢,”大曾卖着关子,“不过是夸你呢!”
“夸我?”
“是啊,你是重点培养对象啊!刚来就击倒罪犯,女中豪杰啊!”说着还用手肘碰碰老郑,“是不是啊?”
老郑刚挂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是……是什么啊!来案子了!”
听到来案子了,一直在旁边看他们斗嘴的苏郝站起来,异口同声的问“什么情况?”
老郑也不再贫,老实报告起电话里听到的案子。“新乡里派出所接到报案,他们那片儿有一女的死家里了,孟所长怀疑是他杀。”
“走吧~”苏强拿起包,正要出门,突然回过头来,“季洁,你跟着一起来!”“是!”季洁兴奋的答道,顺便回过头看了老郑和大曾一眼,笑嘻嘻的跟过去。
“哎,那我们呢?”老郑问。
“你们?你们哥俩儿就看家吧,等着接案子!”
“嘿!”俩人对视了一眼,终是无话可说,谁让这么对他们的是强哥呢。大曾和老郑前后脚,都来六组三年多了。六组对他们就是家,老方,郝洁,强哥,尤其是强哥,待他们像亲兄弟一样,没得说。他们由当年的愣头青逐渐成长,警衔升了,经验长了,日子长了,他们也越发密不可分。
新乡里案发现场
“死者柳眉,38岁,有一个15的女儿,叫李晔。据她说啊,早晨她起床后看她妈妈还没起,就走到卧室叫她。可是怎么推她都不动,李晔害怕了,叫来了邻居张大婶。这张大婶一看,柳眉脸发黄,身体冰凉冰凉的,以为煤气中毒,吓坏了,打了120。120来了一看,人早没气了。”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像苏强报告。
“尸体先拉回去尸检。”苏强说。
“强哥,不是煤气中毒吗?”季洁不解,“医生不是给了结论了……”
苏强指指窗户。季洁望去,两扇紧闭的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她不得不佩服起苏强的观察力。
“那孩子呢?”郝洁问。
“在张大婶家呢,哭得不行。”
他们走进屋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般。除此以外,床上很干净,只有一片巴掌大的卫生纸在枕头边。郝洁走过去,带着手套捏起那片纸,季洁赶紧递过物证袋。地上脚印很乱,看得出来来过不少人。床旁边的柜上有一只透明的杯子,杯子里是半杯透明液体,因为屋子里温度太低,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取样化验。”苏强看看杯子,转身对技术科新来的小高说。
“哎,强子!”循声望去,派出所所长孟春林带着一个民警过来了。“你们来啦!”
“孟所长,”苏强迎过去,“哦,这是郝洁,你认识”郝洁和孟春林握握手。“季洁,新来的实习警员。”“孟所长好。”季洁礼貌的打招呼。“别叫所长了,怪生分的。我和你们方组多少年的交情了!叫老孟吧!”老孟转向苏强,“小姑娘不错啊!”“那是!”苏强也不谦虚,“我们六组的人什么时候差过?”“对对对~”老孟连声说。
受不了他们的假模假式,郝洁开口道“说说案子吧。”“行,说案子。”几个人边往外走边说。“柳眉是个工人,为人和善,没见有什么人跟她过不去的……”
“他老公在哪?”苏强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