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允天下 嫡福晋(二)

作者 : 续味圆舞

乐正承允与子仪请完安就一路回允王府,“王爷现在乃掌握兵权,恭喜!”子仪恭祝道。

“不知福晋是否出自真心,还是恭维之话,毕竟你功不可没啊。”乐正承允真心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何居心,“要是没有福晋的帮忙,想来我也是小命难保,何来恭祝之有?”

子仪走到坛中花处,手抚花朵,似是欣赏这满园的花色,悠悠然说道:“王爷,瞧,女敕绿的柳树衬托着粉红的桃花,似玉盘中放着的红宝石。而我就在想有一天谁能成为这颗红宝石?臣妾为王爷做这些事,不仅仅是为了王爷,也是为了自己,所以王爷也不能辜负了臣妾的一片苦心。”

乐正承允也走上前去,望着那如红宝石般的桃花。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能望着同一个方向这样站着。”两个人默默的回到了允王府。

前脚刚进王府的门,“王爷,您回来了,红玉可担心死了。”说话间顿时泪珠滚落,就这样娇弱的依偎在乐正承允的怀里。

红玉能做出这样有伤大雅的事不足为怪,女人的争宠无非是为了得到男人的注意,做法所谓千姿百态,但红玉的这种做法显然得到了大家的反感,毕竟这是在王府,她无名无份,而真正的福晋就在身旁。红玉胆敢如此无非是给蒋子仪下马威:男人的宠爱才是女人存在的意义。

乐正承允也算是给子仪留有余地,“我们回后殿再说。”领着她往后殿走去。

本来无太多话的秦枫却阻拦住了乐正承允:“王爷,卑职有话要说。”

乐正承允回身看向秦枫,“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这……”府中的人大都聚于此欢迎王爷回府,这让他实在不好开口。

“既然不是在这里说的话,就以后再说吧。”乐正承允头也不回的冷言冷语道。

子仪也毫无表情的随问儿和依玉走向自己的房间,而大家都窃窃私语,看来红玉姑娘这次要明正身了,王爷当着福晋的面都这般宠爱于她。

“王爷,是关于红玉姑娘的事情。”说着拿出了红玉的画像,听到这里,本想回后殿的乐正承允和红玉以及子仪等人都看向他,只有子仪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执拗的家伙。子仪知道那只是无济于事的表现,也就没管他们,带着问儿和红玉回到了房间,奔波了几日,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说不可。”乐正承允有些生气了,一向不敢忤逆的秦枫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反常,就带着红玉顺势坐在了石凳上,“既然你执意有事,就说来听听。”

秦枫走上前去,将画像交给乐正承允,“这画像里的人就是红玉姑娘,我和福晋前去找寻王爷的途中,路遇一个小饭馆,有人投毒给我们,并且在岗子口设下了埋伏,要杀了我们,幸好福晋聪明,以针试毒,才未中奸人之计,当时小伙计就指明是画中人所指使。”

乐正承允怒道:“以你之意,指使陷害福晋和你的人就是红玉?”

红玉先是惊慌,随机就镇定下来,眼泪又滚落了下来,“王爷,我真是冤枉啊,我一心念经诵佛,祈盼王爷和福晋能够平安归来,怎么会有心陷害前去找寻王爷的福晋呢,再说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认识什么帮派之人,这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啊。小女子何德何能遭人嫉恨,王爷,您可要为红玉做主啊。”真真的我见犹怜啊。

红玉跟了乐正承允几年了,乐正承允自视红玉是个善良柔弱的女子,怎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看到这么惟妙惟肖的画像,问道:“这张画像何来?”

秦枫答道:“是福晋所画,她料到会有人陷害,所以有备无患。”

“好一个有备无患,难道连秦枫你也相信这种鬼话,以为自己帮了我的忙,就有恃无恐栽赃陷害?”乐正承允拍桌而起。

红玉见状忙上前拉住乐正承允,“王爷,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让红玉怎么办,福晋想必也是无事作画,肯定是中了奸人的道,福晋一心找寻王爷回来,怎能有害人之心呢。秦枫也是为人耿直,有什么说什么,还望王爷莫要怪罪,千难万险回来了,红玉理应为王爷庆祝的。”

乐正承允见红玉这样说,一笑,“还是红玉知书达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追求。念在秦枫你跟我这么多年,也算是尽心尽力,但绝不能有下回了,知道吗?”

秦枫愣愣的站在那里,秦红见状,忙推了哥哥一把,“哥,王爷免罪,还不快快谢恩。”

“免了吧。”乐正承允与红玉两个人卿卿我我的走了。

“哥,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着那个女人的道了。我们跟在红玉姑娘身边也有几年了,她是那么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怎么可能是害人之人呢。就别再说这样的话了。”秦红觉得哥哥有些奇怪,就劝慰他道。

秦枫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一切都在蒋子仪的计划之中,前殿瞬间静悄悄的,佣人们都蜂拥到后殿了,原来还是娇艳的花才招引蜜蜂啊。

蒋子仪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秦枫真就这样直白的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件事,他也算是为自己着想,换了件轻快的衣装,头发也披散了下来,本来是想休息的,看样子这个榆木脑袋是想不明白了。轻轻走到了秦枫身边,“我早就说过,让你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我知道你是好心,虽然没办成什么好事我还是感谢你能为我说话。这个前殿过于冷清,你却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我感激不尽,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愣在这里了,忙你的去吧。”说完这些话,子仪就准备转身离去。

秦枫反应过来说道:“福晋,这样对您不公平?我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此后王爷会不会对您……”

秦枫的话未说完,子仪就接过,“你大可放心,王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世上的事何来那么多的公平,在深宫大院里又谈何容易。红玉姑娘也没什么过错,无非是争宠之心作祟而已,现在她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会对你和你妹妹怎么样的。只是今后的事情就难说了,所以你和你妹妹在她身边万事要小心,多留个心眼,这也算是我对你的忠告。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离开。

“小姐,您出去和他说那么多干嘛,他可是阮红玉那边的人,不过也难得他今天能为您说话。”问儿服侍子仪躺下。

打进府就未见到依玉,子仪问道:“怎么,今儿个没见依玉呢,这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谁知道,总是这跑那跑的。”问儿达着。

其实子仪知道依玉是宁香放在她身边的丫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宁香那边肯定也是知晓的。果不其然,将军府中,“没想到这丫头命这么好,这个四王爷还挺有本事的,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无用,要是皇上真这样器重这个四王爷,那子盈那边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宁香自说自话着。

“可不是,夫人,那怎么办呐。”依玉说道。

“没事,现在还没到多糟糕的地步,你不是说四王爷将外面的女子接进府里了嘛,就让他们窝里斗,子仪那个丫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尽管四王爷再有本事,后院起火弄的鸡飞狗跳,皇上也不能让这样的人当太子。”宁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而皇甫相却按耐不住了,与儿子皇甫博文商议道:“一直以为乐正承允是个无能之人,不显山不露水,看来他是装的呀,难怪蒋正这个老狐狸将二女儿许配给他,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如今皇上已将兵权全权交予他掌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得好好商议商议。”

皇甫博文说道:“父亲大人说的在理,虽说姑妈为当今的皇贵妃,太子之位将来就算是承弼的,承弼也能登上皇位,那皇后之位必是韩婉秀的,我们也不过是皇亲国戚,到时候我们还不如韩御史;而承宣继位,那得利的必将是苏瑾瑜,虽然我身为驸马,但没有实权。为今之计,只有将妹妹嫁给乐正承允,我们才会有稳固的一日。”

“话虽说如此,可我贵为一国宰相,怎能让女儿当侧福,要当就要当嫡福晋。”皇甫相不服气的说。

皇甫博文出主意道:“现在大家都觊觎太子之位,要是四王爷真是精明之人,他也应该寻找利于他的人,那我们不正是中他下怀,到时候提什么条件他不答应?”

皇甫相点头道:“那我们要怎么水到渠成?”

皇甫博文想了想说:“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我们何不借此推波助澜?”

父子两人就此商议如何如何将皇甫梦菡已嫡福晋的身份嫁入四王府。

允王府后殿,“王爷,您还没有消气呢,红玉这不是好好的在王爷面前呢,再说了,红玉不相信福晋是狠毒之人,就算她真是那样的,也说明是在意王爷呀,王爷对红玉这般疼爱,换个女人也会嫉妒的,要是换了红玉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红玉拉着乐正承允的手安抚道。

乐正承允用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翘鼻,“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总想着别人的好。话说回来,我已经平安回来了,红玉明日就要从府中搬出去了。虽然我早就想把你娶进门,但是时机还未到,就先委屈你了。”想着蒋子仪的忠告他说道。

“只要王爷能每天都来看看我,心中有我,红玉就满足了。”对于红玉这个女子而言,她能够受乐正承允宠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能够洞察他的面容,博取他的欢心,知道进退取舍。

“时辰也不早了,你就早些歇着吧。”乐正承允看了看天色,说道。

红玉乞求的眼神楚楚可怜,“王爷今晚就不能留在红玉这里吗?”

乐正承允也很是不舍,“你早些歇息嘛,明天好早起回去呢。”转身离开。

为了皇后的寿辰各宫各院都在想尽办法的做些新鲜玩意讨皇后欢心,子仪刚进宫不久,想必大家都知道皇后的喜好,自己虽说每天都与皇后攀谈一会儿,也无法了解皇后具体的喜好,正愁眉紧锁呢,乐正承允走了进来,“在冥思苦想什么呢?不会又是什么害人的招数吧?”一向嘲讽的话语,子仪已经习惯了,随他怎么说。“王爷,想必还在为白天秦枫说的话耿耿于怀,为红玉姑娘抱不平呀。王爷怎么想,臣妾管不着,只是告诉王爷若我有心加害红玉姑娘,无须用这种自掘坟墓的烂招。臣妾要想要她的命,她还能够站在府中这样挺直腰板的和我说话吗?和您争论这些实在无意义,有那个闲心还是想想母后的寿辰大典应该送些什么吧。”

乐正承允也坐在她身旁,“怎么这点小事就难倒我的福晋了?这个时令桂花香是最令人陶醉了,穿着凤袍走过一股桂花香味飘来是不是让人心旷神怡呢?时辰不早了,我就先休息了,你慢慢想吧。”

御花园中,“好久都没有出来走走了,原来花这样娇艳,树叶这样翠绿,真是让人陶醉其中哇。可惜的是尽管现在这样光鲜亮丽,都有花残粉褪的一天,怎样才可以留得住风华正茂啊?”也许是睹物感伤吧。

纳兰馥进宫数十年,想想自己美丽的容颜已不再,皇上念在她是一国之母也只是闲来看看,有更多娇艳的鲜花等待着他去采摘,感伤之情油然而生。

“母后虽年轻的容颜不再,但岁月雕琢的魅力痕迹是抹不掉的。女人的容貌能撑多少岁月呢?但魅力的韵味却是越久越香。”子仪也是由衷的说道。

“就当你是安慰我这个老人家的吧,也难得你能这样想。放心吧,要是允儿欺负你,我定不饶他。”纳兰馥听子仪这样说心情好了些许。

一旁的慕桃说道:“皇后娘娘常常这样出来走走多好,看的远了,心情也就好了,由仪福晋陪着您,就舒坦吧。”

“慕桃说的是,只怕子仪没这么多闲暇的时间。”纳兰馥不经心的说道。

子仪忙道:“怎么会呢,只要是母后喜欢,子仪天天都来陪您逛逛。”

“那敢情好,看来不只是我们来逛御花园呐,那位姑娘本宫怎么没见过。”只见甬道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正往这边走来,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梅花白玉簪,真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还形容都不为过。

来到身边姑娘便行礼道:“臣女梦菡拜见皇后娘娘、拜见仪福晋。”纳兰馥和子仪互相望,并不认识这个姑娘。

“姑娘是哪个宫殿的,本宫未见过你。”纳兰馥问道。

“臣女乃是宰相皇甫相之女皇甫梦菡,今随公主嫂嫂前来皇宫走走,一时被这的美景吸引了过来,还望皇后娘娘见谅!”袅袅余音萦绕耳畔。

“奥,原来是皇甫相之女,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无事,你大可尽情欣赏这一美景。只是我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身体有些乏困,子仪你就陪她逛逛吧,慕桃,我们回宫。”纳兰馥在慕桃的搀扶下回宫了。

子仪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姑娘,真是美丽,没想到皇甫相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虽然她已料想到宰相那边会有所动作,未想到他这样着急,那何不顺水推舟呢。

“梦菡姑娘怎会知晓我就是仪福晋呢?”子仪似是毫不关心的问道。

“听闻皇后娘娘甚是喜欢仪福晋,一向很少外出走动的皇后娘娘却也来御花园逛,所以臣女猜想您就是仪福晋。”皇甫梦菡恭敬的答道。

“梦菡姑娘还真是胆大,万一我不是呢,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母

后的寿宴马上就到了,我还正愁着呢,母后喜欢充满桂花香味的凤袍,可惜我手拙,竟做不出,看来我要想想其他的方法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皇甫姑娘就一人欣赏这满园美景吧,我就先行回府了。”未等皇甫梦菡答话就与问儿离开了。

身旁的小蝶小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福晋嘛,架子还真大。”

“别乱说话,这么看来这个蒋子仪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并没有无礼于我,而是再帮我的大忙。”皇甫梦菡也是个聪慧的姑娘,蒋子仪的话无非是给她的机会,她听的真真的。

而丫鬟小蝶只是无知而已。

皇甫梦菡回到府中,就将御花园的这件事告知了皇甫相和哥哥皇甫博文。

皇甫博文有些疑虑,“她这么做不能安什么好心吧,是不是料到我们要将你嫁进允王府,算计我们呢?”

皇甫相却说:“听闻要不是蒋子仪,吴毅也不能这么快投降,看来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既然能懂得为自己的夫君争夺地位,那她这样做只是在给我们一级石阶,梦菡,你就按她说的做一套带有桂花香味的凤袍。”

回到允王府,问儿不明白子仪为什么将皇后的喜好告诉一个陌生人,就问道:“小姐,今天在御花园您怎么将皇后的喜好告诉她,万一让别人占了先,我们怎么办呀?”

子仪却笑了,“我原本也没打算做那件凤袍啊,看,这就是我的寿礼。”

问儿接过一看,“不是吧,小姐,你一直绣的那个丝巾呀,这怎么行呢。”

子仪用手指点着问儿的额头,“你懂什么,不要小瞧我这个丝巾,看这上面绣的可是金凤,权贵的象征;薄荷香味,提神醒脑。衣服不是每天都穿的,可这个丝巾要是喜欢每天都拿在手里的,你说哪个重要?”

“可是小姐……”子仪适时的堵住了问儿的嘴,“可是什么可是,赶快去给我做好吃的饭菜,我可是饿坏了。

皇后的寿宴皇上特意指定在御花园中举行的,叫得上名号的妃、妾及重要大臣都云集于此,各献礼物以求博得眼球,妃、妾无非是要博得皇上的再次宠幸;王爷及福晋无非是博得皇上的器重;众大臣无非是要博得皇上的予以重任,皇后的寿宴实却与皇后无关,这就是身在后宫的无奈。

乐正承泽与蒋子盈献上的是玉观音,乐正承弼与韩婉秀献上的是锦缎丝绸,乐正承宣和苏文香献上的是金佛,乐正戈雅和皇甫博文献上的是蓝玉夜明珠,均是逢迎皇后的喜好,只有乐正承允与蒋子仪献上的丝巾最为普通,但纳兰馥却十分高兴,“允儿和子仪真是有心了,虽说不是贵重的礼物,却是你们的一份孝心,本宫非常高兴。”纳兰馥高兴的是乐正承允和蒋子仪是来真心为她祝寿。一时间嫉妒的眼神席卷过来。

子仪仅是微微一笑坐回到座位上,“我想我告诉你的定能让你风光无限,怎么没有做,还是没能领会。”乐正承允不明白为什么蒋子仪没有采用他的提议。

“王爷,何必这样着急,等等再看。”子仪小声的说道。

“臣女皇甫梦菡献上寿礼,皇后青春永驻!”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青丝挽起,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略施粉黛的妖娆让人不能忽视,怔住全场,此人正是皇甫相之女皇甫梦菡。

呈上来的就是凤袍,皇后拿在手中,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扑面而来,皇后顿时心花怒放,“真是一双巧手呀,能再有生之年穿上这件凤袍真是不枉此生呀,你真是有心啦!”

乐正鸿也看过这件凤袍,果然不同凡响,“难得皇后这样喜欢,皇甫梦菡是吧,想要什么赏赐,皇后都依你。”转向皇后,“皇后,你看呢。”

纳兰馥回道:“那是必然,说说,有什么喜欢的,本宫自是赏赐于你。”

皇甫梦菡娇羞的正视着乐正承允,一言不发。乐正承允也毫不畏缩的迎合着她的眼神,突然之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皇后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原来梦菡姑娘今天来此是有意于允儿呀,看来允儿也甚是喜欢呐,既然这样,皇上,你看。”纳兰馥确实不好做判断,这是冲着允儿来的,这真叫她无法下这个赏赐,蒋子仪就坐在身边,再怎么说也是大将军蒋正的女儿,这不仅仅关乎的是个人感情问题,就将这橄榄枝抛给了乐正鸿。

一旁的乐正鸿早就心知肚明,从皇甫梦菡这样大张旗鼓的迎合皇后的寿礼来看,宰相皇甫相有意于此呀,皇甫家的势力可谓权倾朝野,他是不能忽视的,想了想便当即下了决定。

“既然皇后喜欢,允儿也有意。宰相之女德才兼备,就赐于她为承允的嫡福晋,子仪为侧福晋如何?”乐正鸿的这一话语首先让蒋正愣住了,虽然他没有宰相之职大,但好歹也算为乐正效汗马之劳,如今这样的决定让他之前的种种高兴在这一瞬间崩塌,但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挽回这个局势,也只能委屈自己的女儿了。

皇甫相和皇甫博文确是十分高兴,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皇甫梦菡也笑颜如花的寇恩,“谢皇上赐婚!”

乐正承允很是镇定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心的表情,只是侧身看了看一旁的蒋子仪,见她却鲜有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个女人真是比自己还要镇定自如。

“要说这应该是先进府为大,子仪对朕的这已决定不会不高兴吧?”乐正鸿见皇甫梦菡跪在那里,乐正承允未前去搀扶,总要找个台阶下,就转向蒋子仪问道。

子仪起身答话:“怎么会呢,难得梦菡姐姐愿意,子仪高兴还来不及呢。”走过去将皇甫梦菡搀起回到乐正承允身边,皇甫梦菡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子仪刚刚做的位置上,而子仪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本以为宰相的女儿能有多高的节操,但此举却让纳兰馥甚是厌恶,要想成就承允,她比不上子仪的一点点,和韩婉秀一样太锋芒毕露了,嚣张跋扈的劲头十足,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乐正鸿只是顺水推舟,给皇甫相一个面子,此举中让他最不为小觑的就是蒋子仪这个女子,不拘小节,能够忍辱负重,确是个奇女子,心中对她更是增添几分好感,这也为乐正承允的以后道路徒增了些许捷径。

事已至此,子仪嘱咐问儿和吴毅回府内将自己住的房间腾出来,搬到后殿,张贴喜字,布置新房,而自己再此欣赏后面的节目。

吴毅在允王府住下了,贴身在乐正承允身边,他经历的是感情的生与死,早就对所谓爱情没有了概念。但今天的这个局势让他更加钦佩蒋子仪,是一个怎样能屈能伸,荣辱不惊的女人,可以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位置拱手相让,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而她仍然那样镇定自若。她可以说不是最美丽的,但她的魅力是最让人折服的,吴毅为心里都在为她抱不平,但那也仅是心里想想,现在的他已没有能力去关心其他女人了,更何况是其他男人的女人。

问儿确是不同,心有不甘,为子仪抱不平,“小姐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好说话呢,刚刚走了一个红玉,现在又来了一个宰相之女,还是做大,委屈自己做小,小姐怎么能连自己的位置都让给别人了。现在连正殿都住不得,真是可怜。”问儿一边收拾子仪的物品,一边哭诉。

吴毅也只能安慰她几句,“现在你这样肆无忌惮的说闹无所谓,一旦那个皇甫梦菡住进来,你说话可得当心些,隔墙有耳,免得给你家小姐带来麻烦。再说了,你家小姐肯定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然今天在场也不能那么镇定,还能笑的出来。说起来也还真是个怪女人,看她为了王爷不怕死的劲应该和王爷感情很好,这样将夫君拱手相让,看来心里也肯定不是滋味。当她的面你就少说几句,别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问儿贴着喜字,换上了崭新的被褥,幽怨的说道:“我家小姐从小就受苦长大,一向都是以明朗的面容示人,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光明磊落了,现在又闹这一出,也不知道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

子仪就那样默默无闻的站在新人的身后,蒋正看在眼中心疼不已,本以为子仪找到了一个好夫君,这才几日光景,就已经在人脚下。

而在场心酸的又何止蒋正一人,乐正承泽望着那个娇弱而挺立的身影,之前他们俩人前人后都恩爱示人,以为她得到了承允的喜爱,皇后的喜爱,多少也能够在宫中一直这样快乐的生活,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她是那样的让人心疼,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视线从未离开。而乐正承泽的这一举动都看在了乐正承允的眼中,原来大哥还是深爱着这个女人的。

桂花香的凤袍确实得到了皇后的欢心,也是自己的福晋得到的这一殊荣,这个人却已不是蒋子仪,而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陌生女人。

她说过的话萦绕在他的耳旁:对得起你的选择。她确实做到了,她似乎没有心痛,但他的心却刺痛了,他从未想到这个女人嫁进来才不到两个月,就已经为他办了这些难办的事,甚至为他送死,回想这与她的点点滴滴,却让他心动,难道是对她的感激、同情还是怜悯,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乐正承允的心里似在滴血般疼痛,他不敢回头看她如水的眼睛。而对不起她的又何止这些。

允王府灯火辉煌,鲜红的喜字到处都是,喜庆的一塌糊涂哦,相比之下后殿却冷清得多。除了问儿和吴毅陪在子仪身边,连那个依玉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满园的月亮似乎伸手可得,桃花在微风的吹拂下片片落下,似梦境般。三人饮着酒欣赏这园中的美景,原来这里更为安逸。

“小姐,我给您舞剑吧。”问儿提议道。

只见她身姿轻盈,舞动间好似欲飞天而去,桃花在她的舞动中与微风吹拂中又落了一地,此情此景,子仪有感而发,“饮一壶浊酒,挥一柄残剑,斩断了情仇,却斩不断这一地的桃花。”

“小姐,您是不是醉了?”如此悲凉的句子,望向独饮的蒋子仪,她面颊绯红,似乎是真的醉了。

子仪却说道:“我没醉,有些人喝酒是为了求醉,而我喝酒是从别样的醉酒中清醒过来。你是无法理解的。”

吴毅真的无法理解嘛,其实不然,脸上的笑容,别人看得到,但心里的那份痛,他人是无法感觉到的,这种心痛吴毅也是有过的,看着眼前的蒋子仪,想到了一一,让他心痛不已。

“问儿,快扶小姐回屋休息吧。”吴毅和问儿将子仪搀扶进了房间。

梦中那张熟悉的脸和那个自己又出现在了眼前,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一起,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一样的面容确是不一样的境遇,梦中的自己是那样的幸福,笑的是那样的灿烂。一个人一生或许可以爱很多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的最灿烂,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你哭的最伤心。

看着幸福的他们,悲伤的泪水,湿了面庞,滴落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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