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肖明转过头去,看向肖萍,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愣在当场。见他如此,肖萍笑了起来,说道:“我一直叫你小伙子,你不觉得不妥吗?”肖明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坐正了身体,说道:“肖总,我叫肖明,你叫我肖就行了。”
肖明刚说完,肖萍就“哈哈”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看得肖明心里一阵紧似一阵,仿佛祖上把自己的姓搞错了一般。肖萍笑够了,终于静下来了,俏脸含春,笑着说道:“这么巧!原来你也姓肖啊?难不成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说完,又看着肖明,“呵呵”地笑了起来,脸上却不知何故地飞起了一抹红霞。
肖明心想,也许这都是机缘巧合吧!且不说异乡遇故知那种场景下的热烈,白居易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知催下多少人的清泪。那么,两个同姓的人遇在一起,自然会勾起很多的遐想。何况,面前的肖萍,曾经用那么炽烈的充满了渴望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过,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她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她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子?她的眼神,说明她的生活里缺少了许多她所需要的东西,因为那种攫取的光令人胆寒。
“你的电话呢?”肖萍紧接着问道。肖明“噢”了一声,说声“抱歉”,然后,连忙拿出自己的笔和小本子,利落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撕下来,递给肖萍。肖萍接过去,看了一下,说道:“肖明,字写得不错嘛!呵呵!”肖明笑着说道:“一般般吧!还能算是人写的字吧!”却心里却在说,丫的,写得不错!老子从上小学起,就被逼着练字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今已过了多少岁月,能错得了吗?不过,他的一句话,又逗得肖萍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白女敕的双臂拢在胸前,把饱满的胸部挤得更显风情。肖明不由得盯着肖萍那饱满丰白的前胸看了起来,仿佛一只苍蝇在饥饿得两眼发绿时发现了一块儿好肉,只能用饕餮来形容此刻肖明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肖明猛然觉得不妥,赶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过后,又似不舍,又瞅了一眼肖萍,却看到肖萍正满脸绯红地斜视着他。这下,肖明被弄得大窘,不自然地挪动着身体,好掩盖自己的非礼之举。肖萍却并不在意,只是抿着红唇,浅浅地笑着,好像肖明的凝视给了她很大的满足,又似意犹未尽,眼中流露出一丝压抑和渴望。
肖明发现,叶曼也微笑着,但有些勉强,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属于皮笑肉不笑。肖明心想,虽然这叶曼是肖萍的随身秘书,她们两人却并不熟知,两人的关系明显的也不是很“铁”。以肖明察颜观色的能力,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否则,以一个随身秘书的身份而言,她就应该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她与领导应该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才对,而这却是那个叶曼所缺少的,她多了一分距离感,一分陌生,拉远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看见肖明用冷峻的目光盯了一会儿叶曼,肖萍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似乎也明白了肖明在想什么,生意场上打拼的人,何等精明!只是,肖萍好像也不便开口对此说什么,只是浅笑。
只见肖萍看了一眼叶曼,又回过头来,看着肖明,欲言又止。肖明也看出了端倪,就开口说道:“肖总,很高兴认识你!如果我能够凭自己的能力通过你们公司的考试,成为你们公司的一员,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在通过你们公司的考试前,我是不会联系你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既然认识了,你就要避嫌了,也请你不要因为我而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说到这儿,肖明发现,叶曼稍稍回转了头,往肖明脸上瞟了两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撇了撇嘴,好像在说,你丫的装什么大头蒜?有能耐,等你通过了我们公司的考试再显摆也不迟!得瑟什么!
肖明心想,你丫的根本就是浅薄之人,不懂得“静水流深”的道理。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不露富,不坑爹,就活不下去了?“昨日屋头堪炙手,今朝门外好张罗”,这样的世态炎凉老子见多了。“莫笑贱贫夸富贵,共成枯骨两如何?”但是,肖明还是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呵呵”地笑着,与肖萍的眼神交流了一下。肖萍似乎也明白了肖明的意思,却含蓄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去端了她们面前桌子上的可乐,低头去喝了起来。
见到这般情景,肖明也就当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活动了一体,然后舒服地躺下来,闭上眼睛养神。却听见邻座的叶曼在与肖萍低语,不过,肖明还是听到了。只听叶曼说:“肖总,他这是自吹自擂吧!如果真有那么优秀,他还能找不到工作?”然后,就是肖萍在说:“小曼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家中有关系、有背景的,当然不为工作发愁。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有多严峻,那些当官的子弟和关系,哪怕就是个大专毕业,也能顺顺当当地进事业单位工作,甚至是政府部门。而许多没有背景的本科生、研究生,却只能去打工,用自己的时间、健康和幸福去换一点儿可怜的生活资本。你认为这样公平吗?”那叶曼无语,只听肖萍接着说道:“以咱们公司现在的发展,我们急需这种既有专业知识,又博学多知的人才。而且,你虽然跟着我时间不长,但你也应该看到了,我用人的标准,首先就是人品,如果一个人的人品不行,即使他再怎么有能力,我也不会用的。我看人一向挺准的,相信我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刚毕业,就能不依靠家庭,凭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能力。我想,刚才你也应该听到了他跟那个女孩子的对话,纯正的英国本土英语,连中国古诗文都译得那么流利、恰当。可是,据我所知,这些古诗文,到目前,根本就没有现成的翻译版本,因为它们太偏了,这就是说那些古诗文是他自己译的。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你能达到这个水平吗?如果你能在一年内达到这个水平,我就推荐你当副总,你看怎么样?”
肖明只听见叶曼“哧哧”地笑着说:“肖总,你别拿我开涮了!别说一年,三年五年我也没那个工夫啊!我只要跟着你,好好服务就行了。”听到这话,肖明心里嘀咕上了,自己还真地没有看错,这叶曼就是与肖萍不熟知,还没有与领导达成心灵的共识。又想,你丫的小妮子,狗眼看人低,真是头发长、见识浅的东西!老子也不屑于跟你计较。不过,这肖萍还算是有点儿眼光,很有独立思考的见解,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外表光鲜的臭皮囊看待。就这一点儿,让肖明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略感欣慰。想来,自己四年大学生活的苦与痛,如今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赏识,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承认。聊可慰心哪!肖明心里想着。
肖明微微睁开了眼,瞥了一眼,只见那肖萍正一脸欣赏和欣喜地盯着自己,仿佛她突然发现了一件难得之物,眼中闪着攫取和占有的光。肖明心头发紧,七上八下的,不知这肖萍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见过男人吗?而他脸上却依然一副自然的无所谓样子,活动一体,微笑着,继续眯着眼睛养神。那叶曼虽然也是个美人坯子,却不谙世事,完全就是一个小姑娘样子,说话办事,看似有意,实则无心,毫无城府。肖明心想,这样的秘书,其实并不合格,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作为秘书,她首先要在心思上与领导一致起来,以领导的意志为转移。再看叶曼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就会让人明白,为什么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这些富家子弟根本就没有他们前辈们所具有的那种睿智和危机意识,除了挥霍,还是挥霍。似乎是觉察到肖明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肖萍向叶曼暗示着,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各自喝起了可乐,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肖明正惬意地享受航空座椅的舒适,只觉得一只湿润的小手抚模着他的肩膀,睁眼一看,见是久美子回来了。肖明一边起身,挪开腿,让久美子进到座位里面,一边心想,俺的娘唉!就是去洗把脸,就这么费劲,要是洗个澡,哪该要多长时间啊?那还不得按钟头算时间啊!不过,再看久美子,洗去铅华,仅仅是一张俏脸,就给人出水芙蓉一般的感觉,看得肖明心里直痒痒,秀色可餐,这话就是这么来的吧?肖明不由得想起了李白那些引人遐想的诗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久美子,就是一个倾国倾城啊!以后,谁再说老子艳福不浅,老子认了。而且,老子还要告诉他,老子的艳福不是你们丫的能够管窥蠡测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