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是一种花的名字,意味着信任。玉蝉,玉蝉,安安一遍遍念着这个美丽的名字,此时的安安怎么也不会想到,玉蝉,竟会成为她此生的梦魇。
夜晚的宸庆宫冷清的像是一座无人的孤岛,四周漆黑,被孤立与秦宫之外。安安凭着记忆走到那扇没有被锁上的门前,推开门,姜澜果然已经在这里等着她。
院角放着一盏摇曳的烛灯,照出一片圆形光环,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衣裙,在暗黄的灯光下微微泛绿,听见她的脚步声姜澜转过身,眉眼之间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就那么看着她,轻启朱唇:“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问的太直接,没有丝毫的铺垫,安安便也不准备再遮掩,只行了个礼对上她的眼睛,说的十分真诚:“因为美人是个好人。”
“就因为这个?”她一挑眉,虽没有明说,可脸上的表情非常明了的表示了她的态度,她不信。
“就是因为这一点。”安安不知怎样才能让她感到自己的真挚,只有看着她的眼慢慢的说:“我知道这么说美人或许不会相信,可是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宫中的世态炎凉实在让人心寒,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利益,每日仿佛行走在刀刃上,说错一句话都会有性命之忧。好几次美人都可以处置我或者要挟我,可是美人都没有这么做,奴婢一直感激着,这次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企图,奴婢只是想告诉美人,这深宫之中还是有人的心里是流淌着热血的。”
姜澜听完她的话眼神闪动沉默了一会儿,偏过头避开她灼灼的目光,她微微颔首:“我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你这个回答是让我最不安心的,你可知道,不求回报的付出比那些有索求的更让人无所适从吗?”
“美人···”
“嘘!”姜澜突然打断她,拿起院角的烛灯,迅速吹灭,拉着她闪身躲进了院子西侧的屋内。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对比之下,院子里的月光顿时明亮,安安和姜澜靠在一起跪坐在地上,室内安静的都能听到他们彼此的竭力压低的呼吸声,安安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平静下来也猜出了个大概,有人来了宸庆宫,而且这个人姜澜也不认识。
从两扇门之间的细缝只能看到一片狭窄的范围,还看不见人,只听得到很轻的脚步声,慢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们,那个人影也逐渐走入他们的视线中,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的衣物之下,一长袍的帽子隐去了他的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容貌,此人十分警惕,每走几步就会回头张望身后,好像生怕有人会发现他的行迹。
他走到院子中间,跪在地上,背对着安安和姜澜的方向,好像从怀中掏出了什么,过了一会安安就看就他的身前发出微弱的火光,还有袅袅的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