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早餐刚过,云纹在屋子里面帮着收拾碗筷,这院子中一切的吃食直到现在也总是几个人轮换着准备想来不假人手,便是碗筷也要一一检查过后才放心使用,云纹现下不洗凉水只是在云舞身边帮着擦擦盘子,见着云纹温柔垂下的长发,云舞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猜测,精致的眼角妆容有些黯然:“云纹姐,你到小姐那里去陪着下棋吧,舞儿一个人来收拾就可以了,想着小姐最近这些天烦躁的很,也就是只有姐姐您才能做那朵解语花,旁的人不成。”
云纹微微一笑手下的功夫却是不停下,“什么时候最喜欢偷懒的人竟也说出这样的话了,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不打紧的,要你一个人来做绯烟姐少不了觉得不放心,你那粗心的性子我又怎么能全都要你一个人来做。”
云舞在心中暗暗叹气,却是怕云纹累了身子,偏巧有一内院小厮跑来,利索的行了礼:“两位主子,燕贵妃与八皇子来了,主上请两位主子到前面去。”
云纹伸手给了赏钱,又复拿起手中的干帕子接着擦碗:“你且先去回话,就说是这边事情做完了在过去,要稍稍晚上一会儿。”
小厮得了赏变回去传话,云舞一时模不准了云纹的脾性,要说是平常哪怕是天塌下来这人也总是要知书达理才行,可如今眼见着人家贵妃娘娘都要到了正院了竟还有心思在这里擦碗:“云纹姐,要不这些先放下吧,小姐都找人来叫了,还是先去吧。丫”
云纹嘴角的那抹笑确实没有什么改变:“去是定要去的,只是未必一定要急于一时,眼瞧着这边的事便要完了,稍稍晚一会儿不要紧的。”
“只是姐姐,我倒是不要紧,可,就算是您与姐夫现在不和,可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再说,您不是一向都很敬重这位贵妃娘娘吗,要是这回不去,可不是要耽误了请安。媲”
云纹将手中最后一个碗放到架子上:“若是真的要我能够早点去便别说这些个没有用的,快些将里面的碗刷好。”
云舞知道便是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瘪瘪嘴认真地去刷碗。
七爱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常年礼佛的贵妃娘娘会是这样的急性子,早膳刚过人便到了,想来原本也是为毫不在乎条条框框的礼法自然随意的人,因这是自家人所以便大敞了从外院到内院的十二道门,只是让花颜一人去迎接,众人倒是都聚到了分给关擎的齐云苑中等着相迎。
花颜走到三道小门是没想到已经遇上了,尚未等花颜开口,那对面的美妇便是一把将花颜搂住:“颜儿,颜儿可还记得姐姐,颜儿如今竟是已经这般大了。”
花颜抬头,自己已是多年没有被人这般亲近过了,想着早上才见到了爹爹娘亲这又见到了与自己最亲的姐姐,心中不禁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一铺展开来竟是不等言语便红了眼圈,再抬头去看将自己搂在身前的人,还是当年那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细细的柳叶眉明亮又不是倔强的双眼不点自红的朱唇,只是,那眉间的皱纹却是将愁绪展,露,无遗,花颜用手轻轻去拂,终是心疼的掉下眼泪:“姐姐不是说过要没有任何变化的等着我来接您吗,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爬上您眉间的?”
燕贵妃也是心酸,将花颜紧紧地抱在怀中:“傻孩子,为人一世若是真的一成不变有哪里懂得喜怒哀乐才是人生的轮回?”
钟离和原还怪着七爱不懂事怠慢了自己的母妃,竟是不着人来接,只是母妃也不顾规矩竟这般自己进府,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疑惑更甚,母妃性子冷得很,便是自己也从未有过这般亲近,便是这位花颜将军又是何人竟会这样让母妃欢喜。
钟离和正想着那边燕贵妃的声音便传来:“和儿,还傻愣着做什么,快过来给你花颜阿姨行礼。”
钟离和听着母妃叫自己也便走过去点点头算是问安:“花颜阿姨。”只是这一下子倒是燕贵妃十分不满,当下绷起了脸,大声训斥:“这些年你便是这样学的规矩?我就说在皇宫中学不到什么像样的礼数,给长辈行礼哪有你这般的,今日若是想不明白这里要怎么行才对,便在这里跪着慢慢去想。”
钟离和知道自己的母妃一向严厉,确实没有想到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发这般大的火,只是在自己看来这件事情本就是没有做错的,自己是一国的皇子,而对方却只是他国的将军,那里有道理要自己向他行大礼,即便是母妃待他如姐妹在言辞上尊称一句阿姨本就是足够了的,当下却是万分不解的看向自己母妃:“母妃,儿子向来受父皇教导,只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便是行礼也是不能这般轻易下跪的,儿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便是儿子不在乎可我与花颜阿姨之间只怕是立场过于不同,父皇的儿子怎么能向他国的将军行大礼?”
燕贵妃被这个死脑筋的儿子气得伸手便是想要打,华颜却是轻轻拦下:“姐姐这些年倒是也有不变的地方,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是伸手便打可不成,都是娶妻的人了,哪里还能这般对待着,他不愿向我行礼也是有他的原因,便是不要为难他了,毕竟他不认得我也是应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他也不过四岁的孩子,哪里能记得那么多呢,今日又是个团聚的好日子,就算是讨个吉利便是不要怪罪了,屋里还一家子人等着呢,姐姐还是快些随我来吧。”
燕贵妃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才多了些安慰:“你到是像以前一样宠着他,只是这些年不知道随了谁,竟是长成这么个性子,死脑筋又一根筋说了多少也是白费。”
“你花颜阿姨为你求情便是饶过你这一回,别在我眼前讨人厌了,到最后面去跟着反省。”
钟离和倒是也不生气乖乖的向后面走去。
“你切不要看他这般讨人烦,可也总是个好孩子最是惦念着我的,平日里有什么好的总是抢着往我这里送,只是这性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他长这么大我也就是早些年还欢喜的宠着这些年却是多为训斥,就连他成亲都是听着皇后一手操办的我却是连面都没有露一下,向来是对不起这孩子的。”
“姐姐还说这孩子的性子像谁,可不是就像了姐姐,说是不喜欢心中还指不定怎么怜爱呢,不过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他讨来的那妻子可不是一般人,便是挑尽了世间女子能找到那样一个妙人也是难上加难,姐姐你可是享福着呢。”
燕贵妃这才笑起来:“你们倒是都说那孩子好,想不是都见过了的,到时我这个娘亲还没有见过,想着那日她在我轿前请安的样子便也能想到是个礼数周全的,只是怕我那傻儿子不懂得珍惜呢,我那日瞧着那孩子跟着回了这里而不是王府便知道那个一根筋又做了什么惹了人家伤心,这下也好,我们婆媳二人可是有好多帖己的话要说了。”
两人聊着聊着便是过了十道门,因是已经进了内院,园中的人都是自己家知根知底的,丫鬟小厮守着各道的门排成长排最里面红月楼前来的杀手们,一行人走过便见着那些丫鬟小厮整齐地行礼,那些个穿着黑色劲服的杀手们却是立的挺拔看得燕贵妃频频称奇。
过了最后一道门便见着了内堂里面昂首翘盼的人们,燕贵妃心中着急,扶着花颜的手便向前跑去,屋里面的关擎更是思念妹妹也紧忙的迎了出来,两个人又少不得一阵子眼泪,进了内堂七爱本想着将主位让给燕贵妃,哪知道人家却只是自然地在自己哥哥身边坐下又唤了儿子进来,偏巧着云纹进来的时候钟离和刚刚踏进门两人只是相互望了一眼云纹便冷淡收回了视线,踩着小碎步到燕贵妃身前缓缓跪下:“妾身云纹给母妃请安,愿母妃富贵安康。”
燕贵妃听了那么多云纹的好话,这会儿那里还舍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媳在这里跪着,亲自将人扶起:“好孩子,你我之间还是不讲这些个俗礼的好,虽是初见但早就听说了你是个难得好的,我那儿子想来执拗平日里便是我这个亲娘也总是要他气的跺脚,你还是要多担待着才好,受了委屈也要像娘亲说,娘亲自是会为你做主的。”
云纹听着燕贵妃的话心中一暖,乖乖的点了头站到她身后,钟离和先是给自己的母妃请安,接着道也算是恭敬得给自己的舅舅行了大礼,见这屋子中还有一把椅子是空着的自然想要坐过去,不想自己的母妃优先出了声:“纹儿,你身子太瘦弱,娘亲不忍让你在身后站着,你且到那椅子上坐着吧,让和儿站到我身后来便是。”云纹知道燕贵妃心疼自己,想到自己现在的身子也实在是不能勉强,只是乖乖谢恩坐到了椅子上。
关擎瞧着自己妹妹面色倒是很好心中也算是安心,两人又聊了几句才忽的想起来应先是将正经事情说说,“光顾着与妹妹叙旧,竟是忘了正经的事情,妹子,你应当也已经听说了,皇上找到了自己的公主。”
关燕平对着自己的哥哥一笑:“哥哥可是要好好的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了,据我所知那小子可不是能有公主的人,凤家那丫头到最后也没能与他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是两个人都落得个这般下场,他那样专情的人又怎么会有别的女人,更别提哪里来的公主。”
关擎看着妹妹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放声大笑:“这你便是有所不知了,你只道我们的皇上是个专情之人,怎能够不知道凤梓芊是个怎样贞烈的女子,她可是会随随便便就嫁与他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生下别人的孩子。”
关燕平这样一听,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么说那闻人家的七小姐是我们西瑞的帝女?那我们还坐着做什么,就算那孩子天生有些不足,可总是皇家的唯一血脉,不论如何也是要带回来的。”
忽的又想起来那孩子前些日子已经成亲:“可不是现在便在这府中吗,我要见见才是。”
这边话音刚落,身后钟离和便接到:“母妃怕是不要这般激动了,人不就是在您眼前吗,什么闻人家的七小姐,原想着只是胆子大了些的小丫头,竟原来不是闻人家的小姐,而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家帝女,荷悦王的身份还不是一般多。”
燕贵妃这样一听,急忙看向主位上坐着喝茶水的七爱:“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七爱这才放下手中的白开水:“倒是给姑姑请安晚了些,晚辈便是他们口中的心爱公主,姑姑若是不介意的话叫上我一声七爱便是。”
关燕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关擎将妹妹扶到椅子上坐好:“你还是这样莽莽撞撞,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公主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是公主的,在这之前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保全性命才装做是又傻又哑,在外面却一直是以首富荷七的身份活动,因着要将云纹嫁给你的儿子才揽下了荷悦王这个名号。”
关擎有免不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得向自己的妹妹说了一遍,倒是让关燕平多喝了不少杯茶压惊。
“这么说来七爱岂不是受了不少的苦,都是我这个做姑姑的身在北乾竟是什么也不知,更是没有为你做任何事情。”
七爱知道她也是真心的心疼自己少不了几句劝慰:“姑姑这话便是见外了,七爱原也是不知道这些个的,怎么能怨姑姑呢,倒是现在终于得以团聚七爱心中欢喜得很。”
燕贵妃听着这话,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更觉得七爱使个难得的好孩子,当下便想到了自己儿子的态度,不由得冷了脸:“钟离和,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从进门开始你便是阴阳怪气的,我本不想多说,但是近日向来是不说不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你也都停了去,那边在这里摆着态度你倒是给我说说如今这件事情你到底有什么看法,可是跟你亲娘站在一条战线上?”
钟离和素来知道自己娘亲并不是什么温柔可人的女子,见着她面色不好言辞犀利急忙跪倒身前:“母妃,儿子并没有对荷悦王,不,西瑞公主有什么偏见,元也是不知道他获得这般辛苦,但是儿子也有自己的初衷,相识一场,儿子虽说不知道什么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更是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暖之一族又是什么圣女圣母的,但是儿子从一开始只是想要跟自己的妻子好好生活,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更不用相互隐瞒。”
燕贵妃见着自己的儿子并不相识说谎,可以是还是不放心:“你倒是说得好听,什么都像是为了你妻子着想,可是我怎么见着云纹搬回了这里而不是在你王府中,你说的像是云纹存了新隐瞒你,可你也不想想是谁当年死皮赖脸追着人家姑娘说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别以为我在宫中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父皇可是把你当天说的那些话就连那信誓旦旦的表情都学给了我听,若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先想到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不能将所有的事情轻易的说出口,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办法让他真正的信任你,而不是一味的埋怨他对你不够诚实。”
七爱听着这话不禁咋舌,听过护犊子的没见过这般过分的,云纹自从出嫁之后根本就是没有一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更别提什么温柔贤惠相夫教子,这府上虽是没有人说,但是暗地里绯烟又不只是一次说过云纹,只不过这个里的生意少了云纹就像是少了主心骨转不起来,七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没看见,只是钟离和心中少不了不愿意,这下倒好就算是面子上不说,心中还指不定多委屈呢。
正想着便见云纹起身缓缓走到燕贵妃身边:“母妃,切不要在责怪他了,这件事情上面倒是云纹错的更多,现如今到了今天这样子还要大家为我们费心实在是云纹的不对,只是想来王爷也是伤透了心了,云纹自从新婚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过娘家总是在忙于出嫁之前手中积攒下来的账本,本就是做不到王妃应有的德行,现在想来便是被休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云纹便是有再多的不对,也总想着王爷能够真的用一颗爱人的心对待我,而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利用了他的善良,母妃现在听了小姐说的这些话定会明白了云纹的苦心,有些事情哪里会是那般轻易说出口的。”
钟离和看着自己妻子声泪俱下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可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苦闷心中依旧不爽得很:“总是想要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想问题,我也努力的去做了,可是你又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
云纹听了这话便只觉得自己先前还抱有的那种和好如初的想法天真的很,当下什么也不肯再说,转身坐回到凳子上垂首擦泪。
燕贵妃见着云纹这般心中实在不舒服,免不了又是对着儿子发火:“你倒是出息了,当着真么多长辈的面就敢数落我儿媳的不是,你说他不为了你着想,他若是真的不为你着想这些事情便不会瞒着你了,你倒是想想,若是一早你便知道了这些个事情,先不说那暖之一族是个什么样的,就单单说凤家灭门之事与他们绝对少不了干系,你若是知道了什么怕是你的生命也是不保,偶些事情不知道便是安全的,知道了是要以生命为代价的,云纹自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怎么还会忍心将你也拉下水,再说,若是你知道了七爱的真实身份,难保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父皇,若是如此惊天大事先被你知道了而不是别人,皇上少不了警惕你,就连着那些个皇子们也会将你当做心头刺整日想着怎么将你除去,那时候别说是皇位在与你无缘就算是日后无论谁得了大宝,都会想要置你于死地。”
钟离和愕然,半晌才说出一句:“儿子知道错了,只是儿子一直在等着一个解释。”
燕贵妃气愤得很,只得又喝下一杯凉茶:“你倒是自在等着解释?做梦吧,人家是对你心死了才连为自己辩护都不愿意开口,因为没有必要。”
钟离和听着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事情,当下便起身想要祥云纹请罪,哪知道人家借着身子不舒服的缘由向众位告了罪便回了屋里竟是理也不理。
钟离和想要追过去,却是被七爱叫住了:“王爷先别急,云纹的性子倔得很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懂得,你倒是不妨先与我们说说,就近这十一皇子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如今他又有什么打算?”
钟离和追妻心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听着七爱的话不免又觉得烦躁:“公主殿下,可能在你看来事情是要分清楚主次的,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只一十一皇子是怎么知道了的,您自己不也是清楚得很嘛,我们在怎么猜测也不过是猜的,您不是早就与十一皇子兴许终身了吗,这会又装什么糊涂?”
说完便是转身跟上了云纹,倒是七爱心中不悦更甚,可这话惹怒了的又何止是他一人,花琼昇不过是一盏茶的前后,那眉头都皱的可以夹一根毛笔上去了,连带着的整间屋子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偏巧了后院里小丫鬟来传话,说是花老头煮了茶请自己的女儿孙子去品,花琼昇衣袖一扫,一双桃花眼邪邪的看了七爱许久,终是保持着那愤然的样子甩袖离开,花颜却全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向各位告辞便是离开了,就连绯烟都带着燕贵妃去了预备好的院子,不一会的时候整间屋子就剩下了七爱与云舞云清。
“小姐,怎么样,我说过的吧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这您该怎么办还是自己张罗着吧,昨日我还就真研究出来一种能够让人开心的药,实在不行你就拿去用用,你知道,我不在意的。”
云清将一个小瓶子撇到七爱怀中,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小姐,你也别太往心中去了,不就是一句话吗,我见着这几日花公子心中不愉快不过是因为你总是随随便便就与别人立下婚约的事情,那海泰的皇太子殿下也就不说了,怎么,怎么与那十一皇子也说过这样的话啊,女儿家不能太过于不矜持,这还是你教育我的呢,自己倒是不遵守,事实上小姐,你现在也不差这一个,干脆也跟花公子立下个婚约之类的,他心中定然就高兴了。”
七爱看着云舞一脸的自然,不过是无语的挥了挥手,“下次要是见着大家都离开了的时候就别一个人留在那儿,你说的话实在是不怎么招人爱听,去吧,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