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多有埋怨,就算是一国公主还不是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却要这个长辈亲自相迎,那里有这样的道理,最看好的女儿嫁了市井混混,唯一的儿子又要政治联姻去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这日后还指不定连着自己也要看着别人脸色生活丫。
“本宫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怎么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皇后坐在凤辇中长长的甲套用力的按在靠枕上。
“皇后娘娘还是小声点说吧,不都说内功深厚的人能听见远处的谈话吗,若是让那公主听到了可如何是好,还是小心些吧。”碧妃听到皇后的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柔声劝道:“皇后娘娘,毕竟十一皇子还要指望着这位公主才能够顺利登上皇位再扳倒闻人丞相,事成之前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到就是了。”
“妹妹说的倒是轻松,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还要看他妃子的眼色活着吗,他就算是公主身份高贵,可也应该懂得夫为天这句话,他若是有一点点和亲公主的自觉就应该在本宫来迎接的时候下轿行礼,他倒是好坐在马车中一动不动,就是身边的侍女也都冷着一张脸,送亲的太子更是不可理喻怎么能够坐在公主的马车中,早就听闻西瑞帝性情古怪,教养出来的个个都是没有教养的。”
“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动怒了,不过就是一场政治婚姻,皇后娘娘若是心有不满的话,自然是可以等到新皇登基坐稳皇位后将她废黜再立新后便是,嫁了人的公主殿下,就算是再受西瑞帝的宠爱也不过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那位公主孤立无援还不是任由皇后娘娘您捏扁搓圆。”
皇后接过宫女手中的凉茶连着喝了两杯:“本宫年轻的时候一直被宫中的那个老女人压制着,想着只有我儿登上皇位才算是安心,如今看来倒是应该好好的为清儿选几个像样的妃子了,总要有个和本宫心意的日子才能舒心些不是吗。”
“姐姐说的是,到时候还是要靠这姐姐照顾妹妹了。”
“你我姐妹二人这些年来相依为命,哪里还用得到这般客气,若是没有妹妹和九皇子的帮助,清儿也不能这样顺利的得到皇上的关爱,以后清儿登上皇位自然是要报答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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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雅言与义月碧典型的娥皇女英,只是这边说的话算是一点也没有露掉的传到了七爱的耳朵里,花琼昇在一边浅笑七爱倒是毫不在意的剥着桌子上的山竹,紫色的汁液染在了光亮透明的指甲上,用银针挑出乳白色的果肉放在白玉碟子中放到花琼昇面前:“吃吧,小心点别呛到,这算是什么事情这样好笑,义雅言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不是,一点气度都没有,怪不得没有能得到圣宠,更是被一个老女人压制了一生。”
“七爱这样说可是在生气,为了那个小心眼的女人说的几句话?媲”
“生气倒是不至于,总觉得好不容易我也有机会当回皇后,自然是要努力地做点皇后娘娘才能做的事情,免得生活太过于无聊了不是,原想着不过是一场交易彼此留些情面,不过对方好像过于咄咄逼人了,看来我也要做出点成绩让他们瞧瞧了。”
花琼昇挑起一瓣山竹放入口中,桃花眼半眯多了些新奇伴着道不明的愉快:“意外的很啊。”
“什么?”
“唯爱原来也不过是个斤斤计较的女孩子。”
“你这是在说我小心眼?”
“我只是对你的行为作出了合理的判断而已,就目前得到的商讨结果来看小心眼这个词虽然是包含了贬义的成分,但用在现在的你身上还是很合适的。”
七爱生气地将白玉碟子拽回到自己面前:“先发制人你懂是什么意思吗,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记仇是肯定的,就刚刚他说的一番话看来我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那里有道理明明知道自己过得不好还要强忍着的道理?我应该被人欺负吗?我凭什么要被人欺负?倒是你,女人说什么听着才是绅士的品格,怎么能够有意的说那是我的缺点呢,说别人小心眼的时候自己展示出来的才是小心眼的表现,花蝴蝶,这样子不好,要好好的改正才是,将来要坐拥天下的人,没有宽广的胸怀是不行的。”
花琼昇起身拽过走在马车边上的爱马:“我出去反省,你若是累了的话就歇歇吧,在女人生气的时候躲的远些,免得伤及池鱼。”
七爱一个脚印印在了花琼昇浅粉的衣衫上:“要出去还那么多废话,到了宫里再叫我,反正没人关心我,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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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府门口有一位少年找您,说是有封信要亲自交给您。”闻人家的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闻人钺书房前,弯着身子报告,久久的才听里面传出来有些疲惫的声音。
“可有说是什么人送来的信?”
“回大人的话,小的问了,只是那少年身上戾气太重,也并没有回话,小的觉得并不是普通人还是禀报了大人再做定夺。”
坐在书桌前面的闻人钺不禁皱了眉,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知道了,你先将人请到府中,我换身衣服就去前厅。”
闻人钺为了最近这些事情心中早已是焦虑万分,大皇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势力在渐渐转移,朝堂之上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客气,更是三番五次的要闻人思华回来探口风,想到这里,闻人钺深深的叹了气,闻人家最近似乎事情多了些。
来到正厅时,只见一少年背光而立,正如管家所说的,不难感觉到少年身上的冰冷,再仔细看去心下惶恐的很,急忙遣退了左走,一掀衣袍跪在了地上:“神守大人亲自来到这里,在下甚是惶恐,有失远迎还望神兽大人海涵。”
少年转身,黑袍从上到下盖了个严实,只露出长长的碎发以及一双冷的好似深潭的黑眸,不见手中有什么动作闻人钺双膝下便是多了一个红色的信封,少年幽幽出声,却不是这个年龄的沙哑:“四,五,神归落,你,杀。”
闻人钺心惊慌忙地将头磕在大理石地上:“神守大人,请再给在下一点时间,在下定是会将圣女大人找出来送到大祭司身边去,在下还有没完成的事情,现在不能死啊,大人,请大人饶命。”
闻人钺求饶的话刚刚说出口就听一阵欢快得很的声音传来,可听在闻人钺耳中却等同于地狱来使的叫唤。
“就知道你说不明白,幸好我跟来了,神守啊,你这不爱张嘴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我们暖之一族要是都像你这样,与那冷之一族还有什么区别,干脆住到冰窟里面得了。”少年轻轻的落地,同样的一身黑袍挂在身上大大咧咧,毫无气质可言,一头红发毛毛躁躁的系在一起长长的马尾拖到腰际,上前两步轻轻的拍了拍闻人钺的肩膀:“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是神守的,见过吗?”
闻人钺瞬间倒在了地上,心知自己的这条手臂怕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红发男子只是抱歉的笑笑,一张表情丰富的脸更像是邻家大哥哥:“抱歉啊,没有掌控好力度,伤到了你吧,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你是要死的呢,这点儿失误应该没人会怪我。”
闻人钺知道这会儿要是不开口说话的话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挣扎着用一只手臂支撑起上身:“回神归大人的话,在下并没有见过神守大人,只是听闻上族中除了大祭司最为高贵外有两位终日与神兽为伴的的大人,神归大人红发如艳阳神守大人黑袍遮面,故而斗胆猜测了两位大人的身份。”
神守轻轻看向了神归:“神归,杀?”
红发男子则是蹲下来盯着闻人钺笑容只增不减:“神守啊,别整日就是杀杀杀的,这家伙不是挺好玩的吗,再说了,现在不过是第三封红信封,要等到五封信攒齐了啊才能动手不是?”
闻人钺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了,他知道暖之一族的规矩,要杀族人先是众位长老商议决定,送一封红信封代表杀,然后由大祭司决定,再送上一封红信封代表杀,只是这不过是前奏,接下来才是主要的,神守大人的红信封,神归大人的红信封都会亲自送到,原本这最后一封是要等着圣女大人若是圣女离位的话便由神兽决定,不过这也只是以前的老规矩,现在的暖之一族,大祭司独大,就连神兽都在大祭司的掌控下,所以,第二封信下来就意味着结局已经注定,第四封和第五封信应该是有神归大人一同送来然后直接行刑,可如今,这位大人明显是要放过自己。
神归见着闻人钺的表情瞬间变化,大笑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神守,你见到了没有,哈哈,这人,刚刚说今天不杀他,表情马上就放松了下来,哈哈哈,果然,神兽大人讲的对吧,外面的人类还是很有趣的,今儿可真是见识到了。”
“喂,闻人钺,你还记着自己是暖之一族的人不?怎么这么丢人?”神归笑得开心,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脆枣丢在闻人钺头上:“听说你以前也是有机会位列第三祭司的,最后怎么就功亏一篑了,做多了亏心事都会这样是不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闻人钺,你这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神归的表情忽然平复像是单纯的在叙述:“你总是要死的,我倒是觉得这次长老院的办事效率有些让人伤心,对于你的判决等了十三年,这是三年是谁允许你活在这世上的,这样对那些不到一天就死了的人是不是过于公平,你得怎么补偿别人?”
神守也是淡淡的开口:“终,亡,活着,多余。”
“哈哈,神守,再怎么说多余这个词也是有点儿过分了不是,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闻人钺好像在这里还是什么丞相,挺忙的官职呢,看来是想要在这段时间中找到圣女将功赎罪,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时间可能不是那么多了,第四封信是两个月后,呵呵,第五封信吗,就是那之后的十天,想做什么抓紧了。”
神守抬脚向外走,神归也笑着转身,走到大门边上又忽的回头,满脸同情地看着始终跪在地上的闻人钺:“倒是忘了说了,闻人钺啊,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是不愿意舍弃了闻人这个姓氏呢,闻人家确实是在长老院上能说上话,但是,也就是因为他们能说上话,第一封信才会那么顺利地到你手中,大祭司并没有杀你的打算,长老院的呼声太高了,要不要都行的东西,有人说一定要丢掉的话,当然没有理由死抱着不放了,不是吗?到时可怜了有些人,一心以为自己只要还是闻人家的人,挨到了老太爷去世,这一家中再没有了男人,就是野种也还是要接回家中继承家业的,可是你说说这怪事还是天天有的,年过六十的老太爷纳了一个十六岁的宗家大小姐,这位年轻的主母前不久生了个儿子,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了,就是你收到第一封信的前一天,算算现在那孩子也应该有一岁了吧,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可惜了,没有见过的局外人怕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神归的话说完闻人钺已经面色铁青,双唇止不住的颤抖,这时候已经离开了的神守又重新折了回来,抬手将一个球一样的东西丢了过来,空中顿时划开一道漂亮的血痕。那球正好掉在了闻人钺的手中,闻人钺张大了嘴低头看向手中的东西,眼睛应为太过于震惊向外突出的夸张,手中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头,却像是所有的血都甩出去了一样苍白的可怕。
“儿,儿,儿子?”闻人钺有些颤抖的盯着颈部利落的断面,不相信手中的头颅竟是自己的二儿子闻人良胜。
“脏,杀。”神守对着神归只是说了两个字就又离开了。
神鬼看着闻人钺的样子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呦,我还纳闷呢,他今儿个出来怎么没杀人,不过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声,要杀要应该杀大儿子啊,是不是闻人钺,我觉得神守这次杀的人不好,你们家最优秀的不是你大儿子吗,不过也好,他也算是积德了,这老二刚刚成亲不久就有了孩子不是吗,听说两个夫人都怀孕了,神归从来都不会让人断子绝孙的,真好呢,是不是。可是你的表情怎么这样子,你伤心吗,若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抱歉,我们不太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会是什么心情,我们还都没生过儿子,况且,你不是曾经也说过吗,不过是畜生养大的两个小畜牲,所以杀人的时候才能没有感情心甘情愿的做大祭司的走狗。”
神归快走了几步去追神守,闻人钺似乎刚刚反应过来,用力的推开手里的人头,喉咙中发出嘶吼,惊悚的向后挪动,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地的血与那苍白的人头形成强烈的反差:“不,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这样的,我的儿子,不会的。”又跪着向前一把抱住了那颗头颅捂在怀中:“不要,不要啊,不能这样子。”
闻人钺一个人在正厅中恍惚了好久,直到情绪镇静下来,眼中还是没有流出一滴泪,只是有些颓废的起身,一只手向下耷拉着,歪着身子站稳,另一支手上拽着一颗人头,口中念念有词:“不,不能让人看到我儿子死了,要埋起来,不能让人知道暖之一族的事情,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说完则拽过墙上的宝剑疯狂地在门口的那棵柳树下挖洞,小心翼翼的将头颅埋好才跌坐在树下,“想我闻人钺这一生,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都毁了,一切都毁了。凤梓芊,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神守不过杀了一个人,可是闻人钺却在一个晚上杀了所有知道神守来过的所有人,包括在闻人府上待了一辈子的老管家,闻人钺找了大夫果然一只手臂经脉寸断,别说是正常生活,若是不将这条手臂取下的话,怕是明日这条命也就要送掉了,闻人钺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一剑将自己的手臂砍下,血喷到大夫的脸上有半点呆愣。
简单的处理后,闻人一家都显得心惊胆战,平日里最是刁蛮的二夫人竟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就连饭桌都不敢靠近,大夫人也只是坐在侧位上大气也不敢出。
闻人钺坐下来,看着一家人,张口说道:“良胜的不过是出去办事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往日里不是也上桌的吗,今日怎么站在那里,不饿吗?”
二夫人听到这话,急忙道:“我,我今天,不,平日里是我不懂事,桌上只有老爷夫人还有各位少爷小姐坐得,我不过是一个姨娘,还是跟四妹妹一起站着伺候吧。”
闻人钺没有多说甚么,看向自己空荡荡的衣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以后给我单独准备晚饭吧,再派个小厮来。”
大夫人有些不解,柔声的问道:“老爷,那样怕是不合礼数,为何不与我们一起”
话音还没落,闻人钺变愤怒的大吼:“你眼睛是瞎的吗,还是想要变成瞎子,没看到我的右臂砍掉了吗,你要我用什么吃饭?”
许是怒极了左手用力掀翻了一桌子的佳肴,大夫人急忙跪在地上,吓得痛哭出声:“老爷,老爷我错了,是我想的不周到,再不会这样了,老爷不要生气,饶了我吧。”
闻人钺看着大夫人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禁想到了自己应当也是这个样子跪在神守神归两人面前求他们饶命的,心中更是羞耻不已,强压着怒火甩了袖子蹲下来,看着已经满脸皱纹的大夫人:“你倒是说说什么让你那么害怕?”
大夫人身体颤抖着,好不容易说出来一句话:“我,我,我是怕老爷生气,气坏了身子。”
“不,你不是,你是怕我杀了你,是不是,啊,你说是不是。”闻人钺的情绪接近与疯狂,起身便是照着大夫人的月复部猛踢了好几脚,直到大夫人吐了血这才停下来,甩了袖子,有些不稳的向屋中走去。
一天的惊变倒是让闻人府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夫人被打成了重伤在自己院中静养,二夫人吓得不敢出院子,福月公主和阿碧则是都有的身孕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在自己院中安心养胎,四夫人也称病不出,只有三夫人的院子中偶尔会传出疯狂的大笑,闻人钺向是往常一样生么事都没有的上了朝,空荡的手臂甚是显眼却没有人敢于多问,就连钟离贤光也不过是慰问了一下派了太医诊治,其中的来龙去脉却是毫不关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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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亲,这几日里准备的事情多得很,钟离清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开始一点一点的筹备,屋中倒是没有改变多少毕竟这王府也住不上多久,只是心中的滋味苦涩,不好道出口也无法轻易释然。
再说这位公主被接进北乾,皇后亲自到京郊接人,可这大队到了宫门却是不入,硬说是没有尚未拜堂便入夫家的道理,西瑞太子站在前面谁又能无礼,皇后只好回禀了皇上,将这一路上的苦水说的人心烦,钟离贤光只好临时决定让西瑞太子随意,哪知这位太子殿下竟是毫不犹豫,张口就要了荷悦王府,说是吊念故人,大队到了宫门是已经黑了天,这样拖下去不是个事情,皇上只好准许,荷悦王府之重宝物甚多,本应充公,哪想到竟是这般不情不愿的送给了还没有进门的儿媳妇。
安顿好了一切,花琼昇也挑好了百官上朝的时候进宫,将公主的生辰八字交给了钟离贤光,路过闻人钺的时候,自然也是看见了那空荡的袖子,不由微笑的问道:“丞相大人,不过几月不见,这手臂是怎么了?”
闻人钺勉强着也笑笑:“没有什么,不过是伤到了。”
花琼昇又掏出别在腰间的扇子轻轻地晃着:“伤到了啊,这还真是,什么上要将整个手臂都砍掉,要怎么说平日里要记得积德呢,好事多做些上苍才能保护不是。”
说完了便是冲着皇座上的钟离贤光点了点头,步伐欢快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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