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魅惑天下 第十三章 被迫再嫁 夫亡被赶

作者 : 水若寒善

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长久呆在娘家也不是出路,愁眉紧锁的婉儿真不知道自己的走如何走,怎么走?只有听天由命了。

其实王氏与那独眼龙早就在婉儿进家时起就没有消停过,他们怎么会让嫁出去的姑娘再住在家中,成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主意已定就给婉儿寻了家一个得了痨病的快要死的男人,说来也怪,这家母主人为了给儿子冲喜,也不管那么多了,虽然知道婉儿已经不是女儿身,还嫁人做过小妾,如今是个新寡的小女人,心里虽有些不太顺心,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没了,起码给马家留个后吧,再说老爷虽然有几个儿子但都还没有成人,也就没有再挑剔什么。

娶寡妇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更不能白天抬进家门,随便寻了个夜晚婉儿被迫无奈成了马家的儿媳,青儿死命要跟着,王氏巴不得一起滚蛋,省得爱她的眼。

且说这马家公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听说是在娘胎里就中了毒气,一生下来差点没了,如今又患了这种怪病,瘦的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哪里有一丝新郎的模样骨?除了那身红袍。连拜堂都需要人搀扶,咳嗽不停,听得婉儿心里一怔一怔的,简单的礼仪过去,被送进洞房。

新房布置的还算奢华,都是崭新的家具,还是猩红的地毯,一盆红红的炭火燃烧的噼里啪啦,一对火红的龙凤蜡烛也燃得正旺。虽然整个仪式有些冷静,但新房并不寒酸,倒是有种温馨暧昧的味道。

不知夫人何时走了进来附在婉儿耳旁说些什么,又拍拍儿子的手,随后关上房门而去。

婉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内心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没有一点儿自由与反驳,自己的幸福自己无法掌握,只能操纵在别人的手里。

心想:但不知自己的夫君是何模样,如果能惺惺相惜也就认命了,女人本来就是随夫贵随夫贱,好在有青儿陪着,倒也有个说话的伴儿。

你说这马家公子,病恹恹一个纯粹的废物,伸出一双颤微微的手好不容易摘下盖头,看到如花似玉的婉儿,没有一点光的眼睛却放出光来,心里一阵颤动,竟然有股热流袭来,身下有种灼热,立马有种**窜上脑门,不管婉儿如何羞涩拒绝,他却顾不得体弱咳喘,一个劲地拉婉儿就寝。

婉儿知道婆母交代的话,也不知如何行使,本来她就是第一次与陌生男人这样的近距离接触,看到夫君伸过来的手要给自己宽衣解带,反而吓得紧紧攥住,不让他动。

看着不解风情的婉儿,他有些生气,却没力气,他想替婉儿卸掉衣裙也有些力不从心,还是婉儿看她咳喘虚弱的样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关,嫁了就忍了吧,一闭眼的婉儿豁出去了。

“夫君,贱妾帮你更衣歇息。”想通了的婉儿主动与马公子说话。

“谢……夫人……。”他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婉儿看他艰难的样子帮他卸掉外衣,月兑下黑色皮履,让他躺下,再帮夫君盖上绣着鸳鸯的大红缎面的新被。而自己则走进妆镜台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莫名的发呆,镜子里的人儿被脂粉包裹后的脸儿不在憔悴,却掩盖不住一脸的悲戚,望了望躺在床上还不断咳喘的男人,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女人,要为他生儿育女,这是婆母的意思,要给夫君留后,可是……

没有一丝儿新娘子的喜悦,更没有一丝儿心情接近他的感觉,一阵阵咳喘声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割在婉儿心头,痛,痛得抽搐,痛得欲哭无泪,痛得无法救治。

婉儿看他如此咳嗽,端上一碗还有些温热的药汤扶起夫君喝下,然后坐在床边却无一点睡意,她愿意在火炭边坐上一夜,也不想躺在舒适的床上,她不知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心里一时掠过不祥的预感,她怕……

受不了寒夜来袭的婉儿终于受不了寂寞的长夜,缓缓披上一件披甲,坐在靠火盆近的地方坐下,随后拿起一本书胡乱地翻动着,却也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忽然想起了青儿,青儿就在外间和另一个马家的丫环就寝,不知道她现在睡着没有,是否知道婉儿心是多么的纠结,多么的悲哀,为何命运如此捉弄,还是那母夜叉故意弄出这带毒的招儿使自己再次背上扫把星、不祥之人的骂名?

想到这些一贯从不怨恨别人的婉儿开始回忆父亲去世后的种种,哪一件不是后母操纵,先是让妹妹代自己出嫁;随后让自己给刘家老爷做小妾,可怜刘老爷一片怜惜,却被毒害,死于自己夫人之手,但也是与自己有关;接着才有大刑逼供,弄得自己如今还是伤痕累累,不敢随意做些粗活,但心里的伤更是血淋淋无法止住伤口,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拜后母所赐?

对,还有那个霸占自己家府的那个独眼龙张屠户,为何好似在哪里见过,特别是他的声音,还有他的眼睛,为何只剩一只?难道是被人……?

婉儿猜测一定是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所致。

父亲尸骨未寒,为何后母如此迫不及待、明目张胆地接这屠夫公开出入李府,竟以男主人的身份出现,难道妹妹和弟弟真是……

婉儿不敢再让自己推测下去,二更梆子敲过,劳累一天的婉儿的支着头的胳膊一软,一头趴在桌子上朦朦胧胧昏昏欲睡,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身轻如燕的婉儿长发飘飘、衣袂飘飘就像一位仙女在云端自由地飞翔,脚下远黛凝翠,飞瀑流泉,凤舞鹤翔,亭台楼榭,曲水流觞,竹林秀木、各色花卉斗气争艳,好一派生机盎万物开心成长的画面。

一阵阵沁香扑鼻而来,渐渐下降的婉儿看到如此幽雅静寂的所在,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记忆的深处清晰了又模糊,一看四下无人,竟在花丛中忘情地旋着漂亮的舞步,白衣飘飘飘飘,若仙女下凡,歌声叮咚,若天籁婉转,欢笑若泉,若凤鸣龙腾,一只凤凰落在婉儿身旁一起舞蹈一起歌唱,倾下脊背,拖着婉儿掠过白云,飞过高山,腾过海洋,不知要带婉儿去向何方。

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使婉儿猛然从梦中惊醒,没来得及思索,蜡烛已将去半。急步走向卧榻,看到自己的新郎因咳喘厉害而憋的眼泪溢出,脸上有些泛红,不由心生爱怜,扶起身子,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着,递上水亲自服侍饮下又才轻轻地让他躺下,拉好被子,而自己却没了一丝睡意。

那马郎醒来看婉儿衣袖未免,心里未免落寞难受,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但这都是母亲的意思,如何敢悖逆,但是却耽误了眼前这个女子,一时难过竟伸出冰凉的手触了触婉儿亦是冰凉的手。

“上床歇息吧,地下太冷”。

“我这身子骨,不会碰你的。”马公子好像猜中了婉儿的心事般,微微弱弱说完身子向里挪了挪,示意婉儿躺下。

毫无睡意的婉儿听新郎开口一说,本来封闭而冷透的心似乎有丝丝暖意,一阵睡意袭上眼帘,也不在犹豫,就着身上的衣服草草睡下。

平淡而充满恐惧的生活让婉儿时而感到压抑时而感到恐慌,马家并没因给儿子冲喜而减轻病情,反而是一天天加重,不免要遭受婆母的白眼,好在有夫君处处事事庇护,暂时也没有太过严重的事儿发生。

且说青儿可想小姐寻处好人家后,能过上平安的日子,没成想姑爷是个半死不活的痨病客,不仅小姐天天服侍左右,还要整夜忍受那不停地咳喘声,整个房间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可婉儿认了,也许这就是命,谁能与命抗争呢?

人生真是福祸难料,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用在婉儿身上真的是再恰当不过的词汇。

守着半死不活的夫君,日子在指尖悄悄地划过,转眼就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季节。推开久违的窗棂,望着暖阳下庭院里一株株开得正艳的桃花,粉红中似乎蕴含着一抹羞涩,一时有蜜蜂飞来,一阵风儿吹过,红英在空中翩翩起舞,随后却落寞地沉于路径花草间,然而那未曾老去的幽香还弥漫在鼻尖心上,而骤雨突然来袭的凶残,又是一番什么境遇,一种无奈可悲又又令人无限疼惜的惊悸在心头掠过,随手拈来一方纸笺,任意书写心中的淤积。

“深花暗语,粉掩羞红,欲把情倾诉。谁道武陵溪远去,心却迷入江南雨。

冰残才醒处,又染风云,拆散缘无数。凝望春寒愁满树,空余遗恨思新赋。”

“你在写些什么?”不知夫君何时站在自己的身边,倒是吓了婉儿一跳。

“胡乱涂鸦而已,切莫见笑。”婉儿说着却也阻挡不住已经被夫君拿在手中的诗稿。

这是一首名为《蝶恋花》的词牌,借景抒情,言尽春的温柔多情,心事无限的怅惘之梦;无限悲哀的怨春情愫溢于言表。

“没曾想我还娶了个大才女,只可惜此生无福消受。”本来还有些兴致的马公子看到婉儿的词作,心里荡起一阵柔情,一瞬间就被落寞掩盖,为自己不中用的身体,为这个如花似玉跟着自己受罪的娘子,但一切都是那样的渺茫遥不可及的虚无。

马公子走的很祥和,没有一丝痛苦的挣扎,只是一连吐出几口浓浓的血痰,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瞪着双眼去了。

后事是马家一手操办,婉儿作为未亡人披麻戴孝守在灵前,麻木的心只知道磕头、作揖,烧送纸钱,青儿一样一身孝衣跪在小姐身后,心里那种难受滋味无法言表。她就是想不通小姐为何如此命苦,嫁的男人不是老就是病,如今又去了黄泉路,从今以后又要失去依靠。

安葬好夫君刚过头七,婉儿就被婆母叫在堂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就是婉儿不祥,克死他家儿子,整个一个扫把星,一身晦气,绝不会再留下。

婉儿知道留下无望,也不再言语。

青儿挎着一个包袱,里面有少许碎银,有几件尚且半新不旧的夹衣裙裳,另一只手搀着小姐的胳膊慢慢走出马府的大门,身后一声“哐通”朱门大门早已掩上,只留下一对狮鼻大门环来回晃动,发出刺耳的嘲讽声。

一阵冷风吹来,婉儿不禁打了个寒噤,举步维艰,心灰意冷,无家可归的茫然刹席卷心头,天地之大惊无立锥之地。好似一把钢刀插在胸口,汩汩地流淌着止不住的鲜血,却麻木地不知痛的滋味。

何去何从?流落大街竟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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