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准备好,那边皇上就知道了消息,要来祭拜兄长。皇上来了,文武百官如何敢不来,这样一来若在葬礼上出现什么事,后果由谁来承担?王府刚经历过这样的事,已经经不起任何变故了,而且消息一旦闹大,就算无痕远在边关也会得知。这样若他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回来,岂不是正好给了皇上一个拿他开刀的机会,老王爷就他一个独子,若出事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断狺将戈壁找来,让他封锁所有与京城有关的消息,若朝廷派人通知,一概不论,杀。”我坚持的言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你们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这个国家怎么样都与我没关系,要怪就怪你们太贪心了担心无痕功高震主而杀之后快,选择拿他在乎的人开刀。若换做其他人我大可不管不顾,偏偏你们动了我在乎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我从不曾想过要再让这双手沾上血色,过回以前杀人如麻的日子,奈何一切都不是我可以掌控的命运。我拥有异能就注定摆月兑不了那样的生活,重新来过就好象重走一遍前世的路,所有的都未改变,只是电点已经不同了而已。
皇上说来却又是走个过场而已,连柱香都未上,这就是他口口声声所说的兄弟情深,我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情之一字。
老王爷是皇上的亲兄长,按国家规定身为皇室中人是可葬入皇家陵墓的,然而皇上来时并未提及此事,所以我还得进宫一趟,安排此间事宜。
站定在朝堂之上,我眉头微皱,这等事宜单独商量便可,皇上何需大张旗鼓将我召来朝堂,莫不是想借他人之口,行自己之事。我实在无法猜透那个男人在想什么,他不似太子般作势,也不似千寻宗政般步步小心打探,要说他的心思到和无痕有几分相似,平常看似无害的老虎,实际上是在扮猪吃老虎,性格像极了狐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呼朝拜,我也装模作样的照着做。
“众卿平身。”皇上大手一张,做个起势,尔后才开口:“众卿都知道朕的皇兄平南王,近日遭贼人所害,为此朕深感痛心。不过皇兄能得此而媳朕也替他欣慰,夜墨来与朕商谈皇兄入葬皇陵一事,朕对此事也决定,允……”
皇上话未说完,就被礼部尚书左起秀打断:“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马虎,平南王遭奸人所害,定死不瞑目,切奸人目的不明,若葬入皇陵定扰先人之静。”
左起秀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皇上此举的目的,不准爹葬入皇陵。他若直接表明便落了皇上的仁德,所以才让这是在朝堂之上议论。众官“忠言”直谏,他若不答应不是明君,他答应了便让我无法在做任何努力,一来二去错都不在他,强求他便成了我的不是,暂且先装傻充愣,没听明所说何意吧。
“左大人所言极是,奸人目的不名,也不知平南王死后会不会再被奸人打扰,若然将平南王葬入皇陵,因此惹怒先人,降罪于我弦月国,弦月根基不保呀!”宗人府吴承大人也惨进一脚,三言两语便扯出国家根基,众人想不附议也都得附议,除非有人希望国家不保,现在又正值战乱时期,就更多了一层说服力,多高明的招数。
“这……”皇上哑然失声,仿佛无发定夺一样,他若想这时大可不信,直接下了决定,百官谁敢不从。“夜墨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我抬起眼皮看看周围的人,心中冷笑,皇上乃堂堂一国之君,你若想不就一句话的事,一切不就只在你意吗?既然不想让爹葬入皇陵又何苦接见与我,演这么一出百官为国的好戏码。
“皇上,各位大人说得也都有理,但自古各先人慈爱有加,对子孙后代也都是十分慈祥,父王乃先人子孙,我想各位先人是不愿让自家子孙流落在外的,即便是死后。各大人的话似乎在说先人只对自己之事关心,那岂不是言其残忍。”既然你不肯退步那我也不是好惹的主。“还有一话,夜墨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可直言,你能为朕之皇兄做到此等地步,朕自当不会怪罪于你。”你尽量趁口舌之快,最好罪犯欺君。
“谢皇上。在场所有人都知晓,现今无痕远在边关,平南王妃因平南王一事打击甚重,府中能管事的也就只有夜墨一人。夜墨乃女子身轻言微,无法成就大事,但夜墨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前天夜里所有刺客葬身王府,夜墨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何人所为,若然他日让夜墨查出,害我府中百余人的凶手,就算拼了这条命夜墨也要报此仇。皇上与各位大人决定不让父王葬入皇陵,我代表无痕同意此事,也请在场各位谨记今日所作所为。夜墨还需回王府守灵,请容我先告退。”今日你们不让葬入皇陵,我同意不代表我放弃,他日便让你们求着让爹葬入皇陵,只不知那时你们有命“观赏”的能有几个。记住你们今天是如何对待我们的,终有一日我们会将这些加倍的让你们偿还。官场无情我早知,只是体验起来还真是让人寒心,连死者你们都对其如此残忍。
在众人震惊中,夜墨已经转身离开,在某个偏僻地方,一道水蓝色光束射向空中,向无痕王府方向而去,若有人看见定是以为那是神仙下凡,只是那道光束就是夜墨所化。
“砑去请相缘寺悟道大师帮引渡灵魂,戈壁找块风水宝地将老王爷火化了,只葬空棺与衣物,骨灰和灵位由我亲自带去给王爷,待一切办妥后,将王府的财务清点一下。”这场变故后,怕是一切都已回不去了,再待在这里也只是增加危险,不如早日离开此处,回娘的老家榆洲城。那里是娘的娘家的力量,可以保护好娘的安全,届时我便可以去找无痕给他一个交代了。
葬礼还未结束我就将娘的包袱收拾好了,晚间伺候娘睡下,我才打算去守灵堂。
“夜墨。”娘突然开口叫住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娘,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这几天你也累了,该早些休息才是。”我转身过来面对着娘,她的脸色不太好,爹离开后娘每天都是以泪洗面,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很多事我都不想她太过担心,因此我没告诉她不能葬入皇陵一事,更是希望娘能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已经失去了爹,不能再失去娘了,那样我更是没脸再去见无痕了。我要他不要担心家里,结果一年的时间都没到,家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还让爹丧命与贼人之手。之后我又同意他们不让爹葬入皇陵,而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擅自主张。
“夜墨你不要瞒着娘了,我都知道,这些天你忙里忙外,,我还是听到一些消息的。娘老了一切都交给你去做,不能葬入皇陵没关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明天娘就起程回榆洲去,你不用去送了我,府里的事也够你累了。娘虽然老了但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你去找无痕吧。”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不能葬入皇陵就意味着不是沧海家的子孙,就等于剥夺掉了沧海这个姓,否定了他是沧海家族的人。他们不在乎是否是皇亲国戚,也不在乎什么富贵,但被剥夺掉的是沧海家的祖宗关系,表示着他们一家都不再是沧海家的子孙与儿媳妇。
“娘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是拖累呢?夜墨嫁到王府从不曾受什么委屈,现今逢此变故是我们都始料未及,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夜墨私自答应皇陵一事,自是有考量的,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求我们,将爹葬入皇陵,沧海家的血脉岂是他们擅自就可磨灭的。道是帝王无情,我们也勿需有何情面再讲,今日还身在天子脚下,一切在他掌控之中,待离开后很多事就没顾虑了。”若没了无痕和裴鹰两个人,弦月有何是其他国家可以忌惮的,有能力的人大都已经年事已高,想要带兵打仗这样的阵势,还有几个可以参与的。太子不是一国之君的料,让他带兵打仗怕是更加不能成事。
将一切办妥已经是六天后的事情了,府中的财产全都清点了,让娘亲带走,我们只留了少部分,断狺带了一半人送娘回榆洲,戈壁也带着另一半人留守京城,真正要去边关的就只有我和危瞳二人。无痕王府现在是彻底的人去楼空了,再回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这一走就是背井离乡,放弃这里所有的一切,重头来过。这样的决定对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是否是对的,在这样的境遇我已经无法选择了,只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