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春城机场。
正值暑期,机场熙熙攘攘的都是过往的旅人,七月份的春城已经达到全年最高温,室外都是热乎乎的气流。
但是来往机场的行人脸上无一不是洋溢着欢快的笑脸。
春城的确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季,也比其他城市要舒适那么几分。
况且,这里湛蓝湛蓝的、未经污染的天空,就是最美好的向往。
人群里忽然传来了清丽的女声——
“芊芊,再不快些,就赶不上班机了!”
苏妍擦拭着额上的汗,俏丽的短发弄得有些乱,不满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杨芊芊嚷嚷着。
三个穿着同款长裙的女孩儿站在机场大厅里,远远望去,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惹得路人纷纷注目。
长卷发女孩儿一脸平静地做在凉椅上,墨镜下的脸儿微微闷红,时不时地看着腕表,显出几分急促。
“前往拉萨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U5929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由5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终于,传来了“噔噔噔噔”的匆忙脚步声。
杨芊芊是淡绿的素色长裙,背着小挂包小跑而来,因为焦急奔跑小脸有些煞白。
顾念青牵过她,二话不说便亲昵地替她擦掉了汗珠,而后四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向了登机口。
颀长的身影走出一旁的咖啡厅,男人带着大墨镜,合身的西服衬得他越发挺拔。
目睹了四个女人的一幕,起初淡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忽而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那个小女人,两年时间过去,头发长长了许多呢。
既然她穿着一袭淡蓝素雅的长裙,那么他这一身正经的西服,也该换一换了。
男人正要往登机口方向走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阿赫……”男人未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女人哽咽的声音。
男人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好心情不复存在,低沉有力的声音无奈地响起——
“好,我马上回来!”
抬眼看了一眼登记处,只能硬生生地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机场。
——
青青,不是我故意。
你不要等我,我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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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拉萨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顾念青一下飞机就联系上了在拉萨的朋友。
是一个叫小瑾的姑娘。
在拉萨城经营着一家小客栈,取名为“瑾秀居”。在拉萨城中心广场附近,一出门步行十分钟就能看到布达拉宫。
四个女人在瑾秀居住下了。
由小瑾担当导游,尽情地走遍一个地方。只花了一天时间,顾念青就越发地喜欢这座城。
喜欢它浓郁的民族风情,喜欢它随处可见的经幡,喜欢它万里无云的天空,还有终年不化的雪山,和那如大海般辽阔的高原湖泊。
原来,无论你看过多少关于一座城的旅游攻略,无论你收藏过它的多少照片,甚至于梦里与它相遇无数次,等你真正地来到这儿,才发现——真的不同。
旅游攻略,都是别人眼里的城,照片也是不同镜头下的城。
有些地方,有些景象,是无法用文字描述、无法用相机捕捉的。
拉萨城隔着春城并不远,顾念青却是第一次来到这儿。哪怕梦里见过它无数次,无数次地冲动想要尽早来,但还是拼命忍住了。
因为二十五岁生日,她要和他一起相聚在这儿。
但是,想到明天的约定,她的心渐渐地跌落了谷底。
该来的人,并没有如期来到。
这一天吃完晚饭后,她们都窝在客栈里玩游戏,顾念青有些无聊,想着应该去趟中心广场。
眺望那雄伟的布达拉宫。
于是乘着傍晚的习习微风,她一个人来到中心广场上。
忽然就感受到这片大地的神圣。
真是庆幸,她喜欢上了这么美好圣洁的土地。
“念青,”忽然看到在广场上跟着跳舞的小瑾,朝着她努力挥手。
那是一群阿姨在跳舞,旁边还有老伯伯们在练习太极,一副宁静祥和的景象。
“念青!快来一起跳舞丫。”小瑾使劲招呼着,一旁的阿姨也热心地拉过她跟着一起学,顾念青不得已,进入了人群里,和阿姨们跳起了民族舞。
阿姨们嘴里是朗朗上口的民歌,她一句也没听懂,也不会唱,但是仍然感受到了那份力量。
还有那一份温暖。
“念青,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小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旁,轻声问道。
“……”顾念青微微叹了叹气,“小瑾,你说,花好几年的时间,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值不值?”
“其实小瑾觉得,没有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顿了顿,小瑾略带沙哑的女声继续道,“我来到拉萨已经四年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消息。我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对不对。但是我就是舍不得,舍不得放弃。”
是啊。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背弃。
怎么舍得。
顾念青好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丢掉阴霾的心情,继续扬起了笑脸,朝着不远处的布达拉宫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他说过,她的笑容最好看呢。
只要还记着他,只要还有力气,她还是会继续等下去。
……
阿赫,这一场约定,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地期待。
期待我们的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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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半山区的别墅大门徐徐打开,炫黑的马丁车停在了车库。此时已是下午七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像是压抑在心头,越发沉重的大石。
雷赫自顾自地打开车门,脚步匆忙地走进了屋子。
“二少爷,您回来了!”
“张姨,老爷子他怎么样了?”雷赫疾步上楼,一边问话。
“大少爷已经带回了医师,已经看过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待到他走到大床前,才发现妈妈扶着床沿睡着了,本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落下了些,显得有些狼狈。看着这样的妈妈,雷赫心里五味陈杂。
“妈,”他缓缓开口,叫醒睡得极不安稳的林秀婷。
林秀婷听到呼声,惊愕着醒过来,看到站在眼前的儿子,忽然就委屈到不行。
“阿赫,你终于回来了,”林秀婷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你爸爸他……”
“妈,我知道,”雷赫连忙安抚,看来,不得不把那个人找来了。
“放心吧妈,我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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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明天来一趟香港吧。”暗沉没有一丝亮光的房间里,男人站在落地窗边上,旁边是装得满满的烟灰缸。
“嘿,Ray,”隔着大洋彼岸,慵懒低沉的男音徐徐传来,“又有什么任务召唤我么?”
“是私事。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我已经订好了。”
“哇哇,怎么能这样?”威廉不满地嚷嚷着。
“很重要的事,明天直接到半山的别墅来。”雷赫径直挂掉了电话,掐灭了手中的烟灰,眺望着远处的夜景,心绪却飘到了远隔千里的拉萨城。
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向着拉萨城的。
青青,青青。
那么多年了,昨天机场的匆匆一眼,他都还没来得及前去赴约。
本打算给她个惊喜的,想不到,连拉萨都没有去成。
这下,惊喜变成惊骇了吧。
她会不会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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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男主的身份又是怎么样的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