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赫也接到了任务通知,说是法国有紧急任务,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只能匆匆下班,驱车准备赶回半山别墅。
马丁车转了个弯,在大厦门口却看到了一个东张西望的熟悉的人影。
“啪啪——”喇叭声响起,唐菲菲被狠狠吓了一跳,转身却看到炫黑的马丁车,这才发现雷赫早已在不知不觉时候出了大厦,而她还在门口傻傻张望。
“雷先生——”还没等到她说完话,雷赫漠漠地打断,“唐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采访不是结束了么?”
唐菲菲踟蹰着,小巧的脸有些泛红,“我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不必了,”雷赫冷漠地回应,丝毫不为所动,“以后不要再来了。”
马丁车疾驶而过,不再去理会红着脸发出邀约的女人。这个女人,已经让他破例一次了,他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也不想顾虑她的感受,会让他停下脚步的人,一直都是只有他的莴苣姑娘。
虽然她现在离他那么遥远。
得知她受伤了,他却不能去到她身边。
回到半山别墅,张姨迎面而出,替他接过的大衣,“少爷,今天家里收到了一个东西。”雷赫蓦地顿住了步伐,“什么?”
“喏。这个,可真漂亮呢。”张姨从大方桌上拿过一张卡片一样的东西,递给了雷赫。
那是一张明信片,印着蓝蓝的天,圣洁的雪山,还有那蓝得摄人心魄的湖泊。
背面是清秀的几行字,很是简短,连称呼都没有写——
她说,她不该爱上你。可是,她还是爱你。
是我的错。我在路上,赎罪。
雷赫有些难以自己,模着那秀丽的字,指尖放佛还能感受那炽热的温度,还有那隐忍的难过。
顾丹蕾的死,带给他的不只是震惊那么简单。
爱一个人,真的会绝望到这样的地步么?
青青,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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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赫在当天晚上就赶到了迪拜,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老爷子只召集了他和上官宇,澳洲这段时间不是很太平,威廉月兑不开身,阿泽也暂时离不开冰岛,他只能匆匆赶去。
却没料到,在别墅里竟然又遇上了司徒浩。
正值晚餐时间,雷赫一进屋,上官泓翌便摆好了餐桌,几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雷赫满心疑惑,看着眼前的司徒浩,却沉默地没有发问。
同坐的还有不知道全名的青堂主,和从法国赶来的上官宇。
就这样静了半晌,上官泓翌正经道,“法国的任务,很重要,你们三人要小心谨慎。”
“义父,这是晚饭时间呢。”沉静着的上官宇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幽幽地说。
上官泓翌拍了拍脑门,“哎哟,瞧瞧我这记性!”
顾念青忍不住笑意,精致妆容下的小脸露出丝丝笑意,上官宇也微微笑了起来。
“哎哎,吃饭吃饭,待会儿再细说。”上官泓翌心情大好地举起酒杯,这个别墅很难得有这么一次聚餐,往时都是他一个人吃饭,真是寂寞极了呢。
晚餐其乐融融地结束了。
“司徒先生,她呢?”雷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终究忍不住发问。
司徒浩笑意盈盈,却佯装着无辜的模样,“雷先生是指谁?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雷赫怒气渐起,早在寺庙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把她从这个男人身边拉开,奈何她那样绝望地说出那般话,他只能作罢。
可是现在呢,为什么又回到了迪拜?
上官宇适时地出现,“阿赫,司徒,书房谈。”
顾念青早已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尾戒,看到他们走了进来,才不着痕迹地微微低下头,想要掩饰着什么。
上官泓翌翻阅着资料,而后遥控打开了镶在墙壁上的无影电视,就像投影仪般的画面,却是无形的电脑,没有遥控器,无法让它显示出来。
“埃菲尔铁塔,近日来出了些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上官宇在一旁默默地解说,“注意,是秘密解决。”
“表面上法国警方会出动,还会带着特殊训练的警犬巡逻,但我们要暗地里解决一切威胁。”
顾念青微微皱起眉宇,有些不解,“法国不只能够派来警方,为什么还要我们去解决?”
“埃菲尔铁塔近几年来发生过好几次恐怖袭击,法国警方的威信无法维系,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来拾回一些民众的信任。”雷赫淡淡地说道。他早就知晓此事,却没想到,法国方面竟然会请到老爷子出动。看样子,法国警方,真是越来越无力了呢。
顾念青暗暗点了点头,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据说,请到老爷子出动的那位法国方面代表,和老爷子关系匪浅呢,要不然,老爷子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召集他们来到迪拜。
可想而知,埃菲尔铁塔事件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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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在春城西山脚下买下了一栋别墅,面对着偌大的湖泊。湖泊周围是大小数十个山峰,山环水绕,天光云影,勾勒出一幅秀美的天然画卷。
雷诺继续他的摄影事业,在这辽阔的天地间停留,寻找着能穿透灵魂的画面。
还有,陪着顾丹蕾。他想,她一个人在墓园里,一定很寂寞。
每天背着相机,徒步行走在春城的大街小巷,接着是那些座落有致的小山头。
偶然间雷诺来到一座山脚下,这座普通的山头,却让他依稀看到了成片的橙子树,树林里整整齐齐,并没有繁枝扰乱,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截然有序。
怀着满月复好奇心,于是沿着开辟的小路一直走,他便看到了半山腰的小房子。
小房子是用木头砌成的,简约得体,浓厚的民族风情,就像是走进了古时候的世外桃源。房子前方的空地则是种满了花草,那个四瓣四瓣的小花儿,远远望去,竟是圣洁极了。
可是,他读过了陶渊明的《桃花源祭》,这个世上,本就没有桃疆。
房门就在这时打开了,走出了一位老人家,草帽后边露出了丝丝白发,七十岁的模样。他抬起头看到了雷诺,并无惊讶,拿起一旁的小水壶,走到小花儿旁,自顾自地说道,“小伙子,人生数十载,有什么想不开的?”
雷诺惊愕地望着老人家,仿佛那样的话语不会从这样一个看似普通不过的农民伯伯口中说出,却又确实听到了,“老人家,您怎么会知道?”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个地儿,只有有心人,才能看到的呢。”
瞧见雷诺一副茫茫然地模样,老人家似乎心情很好,“小伙子,也算有缘,老头子我每天除了看到果园干活的工人之外,还没见过其他人呢。”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外面来的人了。”
雷诺听罢,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宁静悠远,确实是个不易寻找的地方,“老伯伯,您是一个人住在这儿么?”
“老伴儿在呢,来来来,进屋坐坐吧。”老人家乐呵呵地将雷诺带到了里屋。
(这个老人家……又会有什么样的牵系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