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你的伤口还疼么?”
楚茖快步上前坐到床边,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胳膊,眼中是无尽地怜惜与难过。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纤细的胳膊上被包扎着厚厚一层纱布,草药的味道熏得心中一阵翻滚,自从娘亲过世之后,太久没有闻见草药的味道,一阵忧怨滋生心底,凝滞成了永不愈合的伤疤。
见我摇头,楚茖似捶胸顿足般自怨道。
“都怪我,若是我早一步发现你,也不至于让那人伤了你……”
“不是……”
本想解释一下这伤口的来由,可一提及关于玉府的一切,都能使我回想起那一幕,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话说一半,便给硬生生地咽下肚子里去。
一直负手立在一旁的靖远侯冷冷地轻哼一声,似乎并不赞同我半调子的话,妖艳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缓缓勾起一缕戏虞的邪笑。
“这半夜三更的,且还下了这么大的雪,小玉儿为何不安分地呆在屋中,非要到处乱走呢?”
小玉儿?
何时又成了小玉儿……
听着靖远侯的话,楚茖剑眉一拧,似乎并不满意靖远侯对我这般称呼,目光犀利般扫了过去,对上他邪魅的眸光,只片刻,蓦然贴了过来占有性地把我搂入怀中,像是对靖远侯宣布,我是他的所有物。
“雀儿……那日我亲自去玉府接你,却听说你失踪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还以为你被瀛都的人掳了去,这三日来,我一刻也坐不住,生怕你会遭到不测……你去了哪里?为何要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该不该回答他。
经过表哥的事情一折磨,身心聚累,也无力在回应楚茖的问题,望着他期许的目光,也只能装作没听见恹恹地别过脸去。
看出我是故意回避,英俊的剑眉蹙起,轻声哼道。
“你是在故意折磨我么?明知道我很担心,却不言不语,你要我如何待你,才肯乖乖的听话……”
“好一个郎有情妾无意……”
靖远侯的话无非是火上浇油,楚茖的脸色蓦然阴冷下去,冷峻的眼眸对上靖远侯微微眯起的黑眸,无形中擦出危险的火花,许是碍于靖远侯的身份,楚茖发怒不得,只森森地冷言相向。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侯爷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淡然邪魅如他,靖远侯轻扯嘴角,目光深不见底,慵懒的笑,仿佛一只乖张妖魅的猫。
“可这是靖远侯府,小玉儿是本侯的客人,为什么不能管呢?”
“我现在就带着雀儿离开……”
说话间,楚茖就要把我从床榻上抱起,架势容不得半点忤逆,我微微蹙眉,想要阻止,却发现手脚无力,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好任由楚茖打横抱在怀中。
“荣郡王,你最好搞清楚脚下是什么地方,小玉儿怎么说也是本侯府上的贵客,明目张胆地在本侯眼皮底下抢人的,至今好像还没有一个人试过,怎么?你要做第一个么?”
脸上是笑着的,却令人寒栗,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惊地我心口一窒。
不祥的预感不断膨胀,目光紧紧锁着靖远侯的黑眸不敢放松丝毫。
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反目,也不希望自己被卷入一场纷争之中,更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因我而受伤,令我自责羞愧,也不想亏欠他们,一切的一切都不想与朝野扯上一丁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