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怔在原地,忽然跳上心头的疑惑,使我感到恍惚不安,好像隐隐约约有一缕光照进了心底的迷雾之中,并迅速散开云雾。出口就在眼前,几乎触手可及,但始终就只差一步之遥,便能拨云见日……
那一步究竟差在何处?我心中带着疑虑,脚步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两个官兵抬着玉临风走进了我刚刚换衣服的卧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榻后,其中一个正要给他盖上被子,旁边那人却阻拦道:“没看见他身上衣服都湿了吗,先把衣服都月兑了再说!”说着便伸手去解玉临风的腰带。
“等一下!”我惊叫一声,鬼使神差得跑过去隔在他们之间急道:“不能月兑他衣服!”
两个官兵面面相觑,奇道:“为什么不能月兑?”
我一时哑口无言。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何要上前,只道心下有一股意识,别说是让他们去月兑玉临风的衣服,就是再碰一下,我也会断然阻止。
“姑娘可别胡闹,这种天气把湿衣服捂在身上的话,没病也会憋出病的!”
“就是啊姑娘,你且先回避一下,待我们兄弟先给玉军师换身干衣服。”
他们作势又要去月兑,我一急之下举起双臂拦在床前,用起缓“兵”之计:“两位大哥莫要误会,之前玉军师蓑羽未披,冒雨在外跑了许久,这么冷的天必然是染上了风寒。眼下他昏厥不醒,只换了干衣还不行……”
“哦,姑娘放心,已经有人去找太医了。”对方看了看我头顶湿漉的头发又道:“姑娘也淋了雨吧,一会儿请太医也看看。”
“太医来军务府是为了医治负伤的荣郡王,眼下郡王命在旦夕,若是此刻请太医过来替我们诊治而误了救治郡王,依你们说孰轻孰重?”
“这……那姑娘说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劳烦二位大哥先端个火盆进来,再去府外请个大夫来便是。”
“那玉军师身上的衣服不用换了吗?要不再叫其他兄弟过来帮忙?”
话如醒钟,我不由心头一动,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不让他们帮忙月兑衣的坚持了,难道说我一直在猜疑玉临风他是……
女子!?
几欲被自己的想法所吓到,为了证明虚实,我惊疑不定的回头去看躺在床上的玉临风,目光不由自主的滑落到他的脖子上,一块肉色指甲大小的东西黏在皮肤上,却偏了位置,好像真似月兑落下来的一块肉……
喉结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玉临风是女儿身吗?
回想初见他时,那不太健壮甚至可以用娇小一词来形容的身段和秀气的容貌,我就该大胆的猜测到,他竟丝毫不露声色。然而他这般乔装打扮参军入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捍卫国土?还是为了其他?
其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会令一女子投身沙场?
“姑娘?姑娘?”耳边有人在唤。
回过神,我倒吸一口凉气:“暂时不需,等大夫来了再说……若大夫家中有女眷,也一并请来……我……”我欲言又止,不晓得该如何再解释下去。
正苦恼着,他们却不好意思的说:“姑娘家的事情我们不懂,我们还是先去找大夫了……”
说完,两人便急匆匆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