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宁玉为我安排的马车内,我反复回想着那天所见,并没有像宁玉所说的什么奇怪的人……不过说到奇怪,带着面具的人,算不算?
虽然那天没见到面,但是那人自己约好的时间,没理由不去赴约。而之前楚茖和靖远侯与那人动过手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那神秘人蓄意报复楚茖,雇人杀他也不无可能,照这样想,那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瀛都人。
可是一个瀛都人为何要约我见面?送我广袖裙?还曾出现在玉府……算了,等到下次再见到宁玉时告诉她便是,但愿对侦破楚茖负伤的事有所帮助。
是夜,骤然变强的风,吹开了窗户,带着雨雾的气流飘了进来,卷起了房里的沙帐,吹熄了案上的烛火。
窗玑敲击发出的“啪啪”声响,风越来越大,窗口处似是有一抹黑影拂过,我暗想应是我这几天休息不好,错把树影看成了人影。
我放下书卷模索着走了过去,淋漓的雨滴,打湿了我的衣服,我哆嗦了一下。漆黑的夜晚,诡秘而吓人,滴答作响的雨丝,掩盖了所有的声响,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牢牢的握着,耳边有呼吸声传来,我吓了一跳,抬头望向那抹站在大雨之中的阴影。
“你,你是谁?”
没有回应,手心的压力却是越来越紧,眯着眼看过去,男人朦朦胧胧的轮廓,我刹时一惊。
松开了我的手,不顾我防备的表情,身影轻松的跃进了房里,转身把窗户紧紧的锁好,男人挺拔的身躯,慢慢的向我靠近。
“本侯说过今晚会来找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警惕道:“你,你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微嘲的语气,灼热的眼神,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在濯濯发光。
靠得极近的脸庞,完美的轮廓,透着魅惑,吹在我嘴边的粗嘎呼吸,夹着浓烈的酒气,我微蹙着眉,努力稳住胸口的慌乱。
“你,你喝酒了?”
他呵呵一笑:“你是小狗吗?鼻子那么灵敏?”
我不可置信地瞪回去,却有些敢怒不敢言,这么浓的酒味,凡是嗅觉正常的人都能闻见吧!
拉开了些微的距离,黑暗中的靖远侯不同于平时高傲自大的姿态,笑起来的声音爽朗清亮,倒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小桃青的声音:“小姐,你睡了吗?”
我一惊,连忙上前捂住靖远侯的嘴巴,拼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哦,我已经睡下了……”
“咦,奇怪……”她在门边又自言自语了一通,然后打了声哈气,回屋去了。
屏息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这才松懈下来,正要将手缩回,对方却反手一抓,就势在我手心一吻:“你在维护我……”
我顿时红了脸,一边把手往回抽,一边否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手掌收的更紧,紧接着一把搂住我,嗔怪似的说:“呵,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坚实的臂膀把我箍得好紧,几近让我无法呼吸,不知道他将要做什么,无尽恐慌我只能低声奉劝他:“你最好不要乱来,堂堂侯爷私闯尚书府小姐的闺房,传出去一定会令侯爷颜面扫地吧……”
“颜面?”他嗤笑一声:“本侯颜面不是早就砸在你手里了么?说到底该负责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