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对慧慧说,你跟别克经常去那些地方吗?
慧慧说,不错。
我说,你还是爱过他的。
慧慧说,自加索导师说雕塑上的哪个人死了后,我的感情一时没法寄托,我就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到了别克的身上。
我说,于是你就爱他很深了。
慧慧说,是的,我把自己都给了他,恨不得再多给他一些什么。
我说,爱情真是伟大。
慧慧说,不伟大,你会千辛万苦地来到中国吗?
我说,爱情的确伟大,世界上很多悲欢离合的故事都是因为爱情。
慧慧说,我们现在还在演绎着一部爱情故事,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快乐。
我说,不知道。
慧慧说,不要管它怎么样,你想它快乐就快乐。
我说,我说不清楚。
慧慧说,那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是很痛苦吧!
我说,我说不清楚。
慧慧说,一定很痛苦。
我说,没有。
慧慧说,那就快乐了。
我说,不知道。
慧慧笑说,那就证明你还是快乐,否则你就只能是消极了。
我说,也许吧。
慧慧说,列宁山,马涅什么广场,阿尔巴特,圣得堡,克里姆林宫对于我来说,都是伤心之地了。可现在有了你,我的哪些伤就可以愈合了,没有你的出现哪里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伤心之地了。
我说,那是因为在别克之前,你就爱上了雕塑的哪个人物了。在你失恋之后,你又发现了哪个人就是我,所以你才会这样。
慧慧说,也许吧,如果像加索导师说的那样,你真死了,我身上的这些伤口,就永远都愈合不了了。
我说,我到中国来是为了寻找扎巴那卢宁娜,结果扎巴卢宁娜是找到了,可她不要我了。接着便有了你的出现,而且我还治愈了你的伤口,我们的关系又是这么的微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慧慧说,生活都是这样的,大多事都是出于人的意料之外。
我说,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延续和发展的。
慧慧说,我们就顺其自然吧,以后的事该怎样发生,就怎样发生,只要我们用心了。
我说,用心?
慧慧说,是的,用心,不管对我还是对扎巴卢宁娜。
我说,你什么意思?
慧慧说,就算你对她用心,我也会对你用心的,用我的诚心去征服你,爱情本来就属于征服。
我说,这本该是男人说的。
慧慧说,对于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时,女人也可以这么说。
我说,我又没恨你。
慧慧说,你没恨我,但也不爱我。
我无言。
慧慧言讫,又道,有恨才有爱,你没恨我,说明你也没有爱我。
我说,你对别克现在有的只是恨。
慧慧说,开始是,现在你出现了,我就不恨他了。
我说,你别老是把我看成似神一样。
慧慧说,你就是我的神。
我说,我晕。
慧慧说,不骗你。你现在对扎巴卢宁娜不也只是有恨?
我说,我不清楚,我真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