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刺客倏地转过身来,连带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刺客也抬起头来。
“你别告诉我你要为难那些人?”那刺客重又冲到牢前,厉声质问出声。他是不担心使臣他们,但是,他担心他们的领导者,那位至情至性的领导者。
凌笙竹挑眉,若有似无地出声笑话:“方才还见你挺潇洒的,怎的听我那么一说就开始紧张了呢?”他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瘦削的下巴,好整以暇地继续道:“让我来猜猜,那里面肯定有你们重视之人吧?”虽说按闵宇轩的**,这两位是最终的结果,但按他自己的直觉,他们两人背后肯定大有人在丫。
“我潇不潇洒,紧不紧张与你何干!”那刺客出言讽刺。甩甩头,走到另一名刺客身旁,恨恨坐下媲。
“当是与我无关,但是,”凌笙竹故意顿了一下,半晌,才继续道,“与你们坚决维护之人可是有莫大关系的。”
“维护之人?”那潇洒的刺客一怔,遂道,“我身旁这位就是我维护之人,侍卫长若是好人,便将他放了,我愿意承认一切罪状。”
凌笙竹站起身,命人打开牢房大锁,弯身走进牢内。他站于那两人跟前,俯视着他们,笑道:“你应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只会说这些,爱不不听。”对方无所谓地应和。
凌笙竹笑着蹲到那坐于地面的两人跟前,凤眼内,尽是捉模不透的笑意,他睇着那两人,缓缓说道,“明日在殿前,我可不保证不会拆了那人的台!”
“侍卫长,有话直说!”另一名一直沉默之人终于发话。
凌笙竹站起,定定瞅了那两人一眼,顾左右而言他般说道:“历来,手下各为其主,本就无所谓对错。我见你们有几分铮铮骨气,所以,想与你们合作一番,如何,要否考虑考虑?”说话间,眼角微挑,竟依稀可见几分狡黠之色。
“堂堂侍卫长要与我们阶下之囚合作,说出来谁信啊!”那潇洒刺客明显有些口无遮拦。
“赵默,别急,先听他怎么说!”另一名刺客明显要沉稳得多。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自杀就可以了事的事了。跟前这个花花枕头般的侍卫长明显已经打算对使团开刀了。无论他们死不死,他们的领导者都可能会被威胁到。
“原来你叫赵默。”凌笙竹瞅了赵默一眼,开口打趣,“这么爱吵,倒是一点都不‘默’的。”说话间,他转头对另一名刺客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宇文靖。”对方淡淡答道。
“倒是个斯文名姓。”凌笙竹笑道。他似乎是在打太极,一直不急着往正题切入。
“我说侍卫长,你这么问名字,莫不是想为我俩测字不成?”赵默出口暗讽。跟前这人,散漫的很,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掉以轻心。
“测字?”凌笙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望了那两人一眼,说道,“或许在合作之前,我们应将八字合一合,看看我们是否适合合作。”
赵默几乎无语,这人,真的慢腾腾得可以。想至此,他也决计不再计较,遂转头往一旁看去,不打算理会。
宇文靖沉吟许久,才站起身,直接道:“侍卫长,如何合作?”
凌笙竹出声道:“早说不就行了。”他望了地上那满脸恨恨表情之人后,无所谓地笑道,“其实也无所谓合不合作。我只是想试试看,是否能将你们的下毒之事化为个人干戈。”随即,他笑睇宇文靖,试探,“不知宇文公子觉得如何?”
宇文靖沉默。这么个办法,在此时,若将一切涉及国家利益的事化为个人干戈的话,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想着,他开口问道:“如何化解?”
“这个,我晚些时候会与你们说。”凌笙竹答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赵默起身,问出。
“凭什么?”凌笙竹轻笑,“当然是凭你们对那维护之人的心意了。怎么样,要不要冒一下险?”
“你只是个侍卫长,有何本事决定这一切?”宇文靖已动摇,只是他还要确定一些事。
“陛下那边,你们尽管放心,我自会处理。”凌笙竹自负一笑,无关紧要的紧。他早已找过南国陛下,也与他禀明过,在这个时候,若杀了牢中两人,将此事闹大,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借机将此事闹大。那样,便只会破坏南国与东国的关系,只能对本国无利。像这类反动势力,在东国,甚至在南国势必多的是,若想消灭,也不可能急于这一时。为今之计,先将此事以个人恩怨摆平最好。
这是凌笙竹的想法,南国陛下深觉有理,也便将此事全权交于凌笙竹处理了。
自凌笙竹上任以来,他的手腕,从来没教任何人怀疑过。
而凌笙竹提出这一方法,虽符合国家当前利益,但或多或少的,也暗自藏了点他自己的私心。
既然是个人恩怨,那么,势必要找出一个与那两名刺客“有私人恩怨”之人……
想至此,凌笙竹那从来清澈的凤眼里,忽地晃过一抹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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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审理一起案件,那么,相关人等当是该聚在一起进行仔细盘问审讯的。
所以,凌笙筱有幸跨出那待了一天一夜的落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