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说过,我不要去相亲!”凌琳手插腰,对着门口咄咄逼人的老妈大声重复道。
凌妈妈一脸无奈,做苦口婆心状,“琳琳,你都快二十五岁了,再不挑个好人家,以后可得别人挑你了。”她这个女儿,怎么一点都不急的。
凌琳揉揉额头,极端无奈,“妈,我相信缘分,别逼你女儿。再逼我,我就跳楼去了!”凌琳做出了最后决绝打算丫。
凌妈妈置若枉然,“去跳啊!要不去相亲,要不跳楼,丫头,你自己选一个!媲”
“老妈!”凌琳的后脑勺黑线刷刷拉下,几乎有想死的冲动,“您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居然让她这个女儿做这样的选择题。
凌妈妈理了理围裙,笑得奸诈,“晚饭可没做你的份,快准备准备,马上见相亲对象去。”
凌琳拔高音调,无可奈何,“老妈,算你狠!”
凌妈妈挥舞着手中的饭勺,“反正你在家里也只是米虫一只,赶紧出去走走。快快快!”
“米虫?”凌琳欲哭无泪,“老妈,好歹我也是位小职员吧?居然说我是米虫!”
凌妈妈斜眼睨着自家邋遢女儿,一脸怒其不争的无奈样,“和这次的相亲对象一比,你简直比米虫还米虫啊!”她老人家插着腰想了想,“据说,他相貌工作家世,样样都好。你能碰到这样的对象,估计都是老爸老妈给你积福了。”
凌琳摊手,努力打着商量,“老妈,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看的上我。所以咱们还是别去了。”
“没去怎么知道!”凌妈妈怒道,“虽然我的女儿没身材没相貌没学历,工作也一般,但是我的女儿聪明乖巧懂事,就得找个好人家。行了,别犹豫了,老妈这次可是斥巨资为你张罗相亲对象了。别忤逆老妈,不然给你吃铁铲!”
凌琳的自信心被母亲大人打击殆尽,看着转身去准备晚饭的老妈,她声泪俱下无语凝噎。看了看不远处的镜台,里头有一个身材一般的女人,但163的身高,应该也算高了吧?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她凌琳勉强算是个清秀的女人。
行,那她就去一趟,反正那优秀的不得了的对象肯定看不上她。她就权当去蹭一次免费的晚餐好了。一做出这样的心理觉悟,凌琳顿时觉得通体顺畅。
她换了身还算素雅的连衣裙,上了点淡妆,扎了个公主辫,戴了对精巧的耳环,随手将包一提,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甩门走出了家门。
“亲爱的,你说凌琳这次能不能成功?”凌妈妈问着一旁正看新闻的凌爸爸。
凌爸爸微微侧头,看了自己老婆大人一眼后,他微微摇了摇头,“前景不容乐观。”
爸爸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有根据的。因为,他老人家曾在卧房里听到过凌琳信誓旦旦的宣誓。那种宣誓的架势和激.情,简直比要献.身基督教圣主还要郑重,听得凌爸爸不可抑制地一阵得瑟。而当他老人家清楚听到凌琳宣誓的内容后,他整个人就在原地石化风化了。
当时的凌琳似乎在打电话,她是这么说的——
小琴,你给我听着,我凌琳就是为**而生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为**事业奉献我的青春我的爱我的一切一切。小琴,你别给我睡觉!好好给我听着,厄……你知不知道,连萧亚轩都高唱《类似爱情》了,可见,**事业一片通途啊啊啊啊啊!如此美好的前景,怎么能不叫偶激动!我一定要用我的虔诚之心,期盼男男王道的世界大.同的到来来来来来——
最后,凌琳的激荡宣誓以一阵恐怖回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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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琳来到她老妈在她耳边重复了n次的相亲地点。
这是一处优雅的咖啡店,布局整洁,环境安谧。整个格调的话,以咖啡色为主,灯光微暗,一看就是相亲的最佳场所。
以前,凌琳就听同事提起过,相亲的时候,一定要找个视线微暗的公共场所,这样的话,用餐时就看不清楚彼此脸上的瑕疵了。这是经验之谈,但对凌琳来说,那些话简直和风吹耳朵云消雾散差不多。马上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凌琳找到位子,坐了下来。侍者马上跟了上来。
“小姐,请问几位?”
凌琳想了想,“两位。”该死的,居然让女生等人,这个男人还真是没绅士风度。
“那小姐是要先来点什么吗?”
凌琳再想了想,“先给我来杯水吧!”
侍者离开后,大概过了半小时,咱们的男主角才姗姗来迟。当时,凌琳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一听到跟前有动静,她登时抬起了头。见到对方的刹那,她的脑袋里第一时间直觉蹦出了两个字——
小受!
这么细窄清浅的腰线,柔韧性肯定不错;还有这张精致到一塌糊涂的脸蛋,凌琳顿时觉得,这个夜晚,一下子就美好了起来。她看着跟前站着的漂亮男人,登时狼血沸腾。
这个漂亮男人,无疑就是国际公署警司蓝逐。
凌琳向来对拥有极端美貌的男人存在极端的好感,这份好感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事业。所以,即使之前她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但在见到蓝逐的刹那,任何怒火都烟消云散。她笑眯眯地说道:“你好!”
蓝逐坐到位子上,他看了看手表,也笑吟吟地说道:“凌小姐来得很早哦!”
凌琳一愕,“不是约在七点半的吗?”
蓝逐眨了眨眼,嘴角挂着一抹亮晶晶的笑弧,“八点啊!凌小姐可能记错了吧!”
凌琳的脑海中,马上就出现了那个拿着铁铲,风风火火威逼利诱的中年妇人。她的那个老妈!肯定是她的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老妈!肯定是她老人家故意把时间提前了!
就在凌琳暗自数落她母亲的时候,蓝逐已经叫过侍者,点了几样小菜。见凌琳依旧神游天外,他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这不晃还好,一晃,居然让拥有严重手指控的凌琳条件反射地抓过了蓝逐的手。
好漂亮的手啊啊啊啊啊啊!
蓝逐后脑勺的黑线多的几乎可以拔下来下面去了,他微微一笑,“你那么喜欢我的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蓝逐其实已经在心底对凌琳做出了一个最严厉最苛刻也是最果断的评价——
这个女人,不适合他!
凌琳点头如捣蒜。这么漂亮的手,不喜欢才怪!
蓝逐微侧头,笑得天真而无辜。然后,就是这个长着精致女圭女圭脸,吊儿郎当招摇过市的非凡男人,他粲然笑道:“只是很可惜啊,这只手不是你的。”他熟稔地反握过凌琳的手,将它轻轻带到他的跟前,细细一逡巡,他不禁复杂一笑,“呵……难怪会喜欢我的手了……”
这句话一说出,凌琳对蓝逐的好印象马上大大折扣,她抽回手,呲牙列嘴地笑道:“我的手当然没您的漂亮了啊!”
蓝逐睇着凌琳,笑得很可爱,同时也很欠揍。凌琳瞪了蓝逐一眼。丫的,她凌琳是对小受怀有高度的热爱,也从来对他们奉行包容宽容甚至是纵容的盲目政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凌琳可以容忍对方的故意揶揄。
正想着,凌琳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差点忘记了,这个让她等了半个钟头,现在又故意揶揄她手长得难看的该死男人,他貌似并不是小受啊啊啊啊!那她还对他宽容个什么劲?自己真是脑袋充血,狼血白沸腾了。
在凌琳兀自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蓝逐突然开了口,“你叫什么?”
凌琳看向对方,觉得对方似乎在审讯犯人。听老妈提起过,跟前这男人貌似是警察?而且,一般情况下,相亲双方的名字,在来之前肯定已经被知道了的。就像她已经从老妈口中得知这个男人叫蓝逐了一样,他理应也该知道她的名字。算了,问就问吧!她凌琳的大名又不是见不得人。
“我叫凌琳。”她故意说得大声。
蓝逐的双眼皎亮,他继续笑吟吟地问道:“年龄?”
凌琳眼一眯,“二十四。”丫的,还真的打算开始审讯她了?
蓝逐长指划过下巴,莫名一笑,“难怪会这么急了……”他说得很玩味,但面上还是一副天真可爱无辜样。
凌琳还真想一拳揍过去了,她可从来不觉得自己老,要不是老妈逼着,她估计死都不会结婚,哪里还用的着出来相亲受气的。
见凌琳面不改色心不跳默不吭声地坐在一旁,蓝逐眨巴着完美大眼不怕死地继续问着:“在哪里工作?”
凌琳握拳,忍住揍人的冲动。她朝蓝逐端庄一笑,皮笑肉不笑,“一家小公司,不提也罢!”
蓝逐心下低笑。看来,是个惹得起的女人,脾气似乎也不错。
像蓝逐这样的男人,平常时候大大咧咧吊儿郎当,但是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不可避免地会遇到许多烦心事。所以,他需要一个脾气好,不藏事,所有心事会放到脸上,思想简单,性格豁达的女人。虽然他可以去猜测女人的心事,但是就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这个富家公子哥有那个闲情逸致心甘情愿地花心思去猜测。
在蓝逐的一贯认知里,他一直觉得,女人就该主动去关心男人,就如同,妻子应该主动关心丈夫一样。
很显然,蓝逐颈项上的那张精致女圭女圭脸,让他产生了一种习惯性的依赖——他接收了太多女人类似于母爱的爱护,所以,他有时候会很天真很任性很无辜很不懂得主动去深刻解剖女人的心理——即使对象是他打算共度一生的女人。
而能够让他发生质的改变的契机,或许就在眼前……
“那好,不提你的公司。”蓝逐双手支着下颌,灿烂地笑着,“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凌琳无可奈何。哎,果真是警察啊,这不明显是在录口供做笔录嘛!她恹恹地回答道:“我喜欢宅,宅在家里,一直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想掰.弯所有美男,实现世界大.同。但是,这话对于正常男人来说,实在太过惊悚,她还是稍微克制着点为好。
“原来你是宅女。”蓝逐用他那双锃亮锃亮的眼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天真可爱到了极端。
凌琳扶住心脏,心下鼓励道,凌琳,一定不要被对方人模狗样的样子给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