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是传统的装修格局,灶台当中是一个嵌入式灶炉,下方是一排多抽屉的柜子,上有一圈吊柜,灶台的右侧贴着吊柜放着一个三门冰箱,灶台对面是一张长约一点五米的长方形餐桌,餐桌的一边贴着墙,两侧摆放着四个没扶手的靠背圆椅。
路子洲把买回来的食材放在灶台上,把餐桌从墙边拉开,放在厨房当中,从碗柜里拿出一些碗和盘子放在餐桌上,然后转身走到灶台前,拿出买来的半成品,开始配菜准备加工。
齐红玉从灶台上拿过买来的熟食,走到餐桌前把熟食一一倒进了盘子里。
“师傅,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暂时没了,你先坐一会儿,需要你动手,我叫你。”
路子洲在灶炉放上了锅了,打开了灶炉的火,烧炒起第一个菜。
齐红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嘴角含着笑地静静地望着路子洲的背影。
在今天的到访者里,最开心的应该是她了。
她还是第一次到路子洲的住处来,很早以前她就想来,可是路子洲从来没有邀请过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
她总觉得女孩子太过主动提出去男人家里,不但显示唐突,还可能给人留下轻浮的印象。
平日里她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很多人说她像男孩子一样,她自己也觉得很多时候过于男人婆了,但在路子洲面前,她彻彻底底地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人,心里藏了小心思,遇很多事情反而踌躇不前了。
她见到路子洲最多的是工作时的一面,路子洲对她很亲切,可是当她看到路子洲对待月嫣然的态度,她明白,她和路子洲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客气和距离。
可她还是贪心地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有人说想要了解一个男人,看他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细节就能知晓一个男人的品性。
今天她终于看到了生活中真实的路子洲。
此时的他身穿着便服,围着围裙,手执着锅勺,娴熟地烧着菜,这样的他虽然特别的家居,却没有了平日里工作时常带着的严肃和客气,让人觉得特别温暖,不由地想去亲近。
在这一刻,齐红玉觉得两人之间没有了任何的阻隔和距离,是如此的贴近,如此的亲密。
齐红玉的心头涌起了一丝小小的甜蜜,可小甜蜜才涌起就被无尽的酸涩填埋。
她的个性是大大咧咧,但并不表示她粗枝大叶,女人对自己所爱的男人总会心细如发,也许这并不仅限于女人,男人也同样是如此。
她早就发现,路子洲在照顾月嫣然时,几乎是事事俱细,今天她走进路子洲的家里更是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的家里很多地方都有着月嫣然的印记,鞋柜里有她的拖鞋,餐具盘里放着她的茶杯,客厅茶几上摆放的水果和零食也是月嫣然所喜好的,而此时路子洲虽在厨房里忙碌着,却还会偶尔回个头,瞟一眼月嫣然。
她想来看看生活中路子洲真实的一面,却让她发现,路子洲和月嫣然之间比她所想像的还要亲密。
心头的甜蜜已荡然无存,满心的酸涩里更生出一丝心疼。
她知道,路子洲对月嫣然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败局,而这个结局路子洲肯定早已明了,但越是无望反而越陷越深,近在咫尺却永远触手不到,明知无果却又无力自拔,这种绝望和心痛的折磨,只能自己一个人暗自承受。
她对路子洲不也同样如此吗?
有人说爱情就如罂粟花,美丽异常却也剧毒无比,碰触了就再也无力自拔,食了罂粟之毒,还有戒毒药,中了爱情之毒,到哪里去寻解药?
“红玉,红玉?”齐红玉突然听到路子洲在叫她。
她猛地回过神来,看到路子洲正笑眯眯地望着她,想到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还像花痴一样地盯着他,齐红玉的脸不由地一红。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你也在想案子啊?”路子洲打趣道。
“是你执勺的样子帅呆了,我都看傻了,正在专注地欣赏啊!”齐红玉掩饰着笑道。
“红玉,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有陈超的风格了,是不是近朱着赤啊?”路子洲说着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然后走回灶台前。
齐红玉听出路子洲在调侃她,立马撇了撇嘴不屑道:“我才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呢!”
“你不要和哪个混人同流合污?”陈超探头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