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多想自己是个男的

作者 : 永恒Shmily

加北雪为好友本来是想找他倾诉的,这下倒好,他先找我倾诉上了。他细水长流地告诉我他如何深深地爱上了一个女孩,但重点是对方不喜欢他。我一听到这样的话就有点儿犯恶心,怎么这年头谁都有这码子破事啊!

我把QQ设置了自动回复。无论他说什么,我这边都会自动回复“嗯”。我发现“嗯”的使用频率很高,就好像我们这些当学生的都知道一个万能答案,无论老师提问什么样问题,我们都能用到那个答案,那个答案简单明了就三个字——不知道。

把手机扔一边就睡觉了,醒来后查看聊天记录立马把我给我惊呆了。他在QQ上把我骂得跟什么似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那诉说着他的单相思,可说着说着就有点不对头了。他在那边问:你是sha逼吧?我:嗯。他问:你是泼妇吗?我:嗯。他问:你是弱智加神经病吗?我:嗯……这下可算是亏大了。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我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十一月的阳光很柔和也很妩媚,我趴在桌子上幻想着此时北京的天气。

以前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和蔡梦如一起去香山玩儿,去收集红得像血一样的枫叶。我无比怀念那些骑着单车穿梭在人群里面的日子,怀念喜欢数星星看月亮的年岁。而如今,我站在广州这片繁华的城市,繁华得只能看见霓虹闪烁只能听见车马喧嚣的城市。再也看不见以前看过的那些星星,它们还像以前那样按时出现在黑暗里吗?

我无比深刻的记得,蔡梦如对我说过“我们总是会仰望不同的天空,过不同的生活。最终你会发现记得最清楚的是最先仰望的天空,怀念最多的是那些有着单纯梦想的生活。”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高三的一个兵荒马乱的晚自习。她拉着我跑到五楼的连廊上。而现在,我在广州,上大二。她在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里面学着她不喜欢的专业。如果时间能倒回去的话,我会对她说:“你真的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

我也再不会做一些看起来显得幼稚和单纯得忍不住让人心疼的事情了,只是在不经意间回想起以前会微微的感到难过。我也再不会一边感叹着时光飞逝一边矫情着说自己还是个孩子了,只是在看见学长学姐穿着职业装穿梭于各个招聘现场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还有一个月就要比赛了,所以排练得更紧了。其实我和边静在整个队伍中是最轻松的。没有旋转,没有侧翻。每个动作都是那样的简单。每次跳完后他们几个就在那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用手势指挥我和边静端茶倒水。

我和程爽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很多。除了一些我对他的问好和他对我的指导外,就再没什么别的话可说。

程爽你知道吗?我多想你拿我当哥们儿,难过的时候一起哭,高兴的时候一起笑。以后的路程我们一起走,去看那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堵雪军依然苦恋着边静,边静一如既往的端着架子。

我开始盼望着十二月份的到来,盼望着比赛的结束,盼望着再也见不到程爽。我像是欠他什么似的,每次无意中和他的眼神相遇,我都会立马看向别的地方。

在从排练室回寝室的路上,我和边静并肩的走着。在十一月份这样干净的天空下我和边静谁都不肯多说一句话。路过图书馆的时候,常喜刚好从里边出来。边静递给我一个“先走了“的眼神,然后小跑着离开。

常喜带着我去操场溜达。这是一个很平静的午后,平静得就像无声电影一样,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不久前我还在这片大地上千方百计地让自己不要太难过,而现在我就真的不难过了。

“那小子对你好吗?”常喜问。

“这很重要吗?”

“当然,如果你过得很好我会很开心,你如果过得不好我会很难过。”

“常喜同学,苗头不对啊,不带你这么煽情的,我过得好不好不管你的事儿!”说完转过身就走了。刚走到操场的出口,眼泪便滴了下来,刚好落在了手背上。我发誓我真的很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可我不是优秀的演员,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独自来到教学楼后面的花园,和花园紧挨着的是一个喷泉。我坐在喷泉的旁边等眼泪被风干。以前我和缀缀经常来这里,一站就是小半天。她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水花四溅,如果逆光还可以看到彩虹。她说我俗。我说那你来个不俗的。她清了清嗓子说再软弱的东西在有了压力之后也会飞得很高。果然不俗,随便说句话都能上升到人生高度。

我打电话给缀缀,她给挂了。我想她肯定是在图书馆吧。图书馆我去过几次,静得跟停尸房似的。在里边谁要是动静大点儿,周围的人立马会一起用白眼珠子看他。

缀缀总是说趁着年轻多学点,并且也照她所说的做了。当我和余婷君、边静还在愁眉苦脸地应对英语四级考试的时候,她已经着手准备考八级了,而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以前从学长学姐的口中听说大学不可错过的三件事:入党、谈恋爱、玩。缀缀只完成了其中的一件——玩。或许在以后的工作中也只有她能笑得更加灿烂吧,因为整个大学期间她不空虚、不颓废。

打开QQ,北雪也在线。我说我遇到我的前男友了,他说他怕我过得不好。不一会儿他说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是劣马要吃回头草的前兆。我说这不可能,他很爱他现在的女朋友。这句话是我编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常喜和王羲文两个人的感情状况。那边回:“至少你还正眼看他,而我喜欢的人在看我的时候目光都是躲躲闪闪的。”我立马就乐了,跟我看程爽时一个样。我说:“她怕你对她眉目传情。”他说:“我真的很爱她。我悄悄地和她买一样的手表,一样的手机挂坠。她有一双鞋,我跑遍整个广州才找到和她一样的那款,但就是不敢穿。”我QQ上笑得特喜庆说:“嘿嘿,那你是挺痴情的。”他说:“你不也一样吗?老是对你的前男友念念不忘的。”我反对说:“就算他现在回过头来追我,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刚开始的那种感觉没有了,在一起就没有意思了。”他说:“同意。”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们见面吧!”我说:“不行,我怕你会对我一见钟情。”他发个不屑的表情过来说:“你想得美,我心里有人了。”我说我再考虑两天。他说行。

回到寝室里余婷君正趴在桌子上发呆。上次堵雪军送的花儿到现在都还没有枯萎,依然和刚开始那样灿烂。如果这象征着堵雪军对边静的感情,那么可想而知堵雪军到底有多爱边静。

我问余婷君是不是想谈恋爱了。她摇摇头说:“看看你和边静,我都不敢恋爱了,太复杂了。”我说:“那么你一辈子就当女光棍吧。”她绕到我的背后抱着我说:“纪南,如果你是个男的就好了,我肯定会爱上你的,这也省的我一直寻寻觅觅了。”看她抱我抱得那么投入,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真把我当男的了。

“我就糊涂了,怎么那么多人都希望我是一个男的呢?”其实就连我都希望自己是一男的。如果我要是一男的,就不会和常喜、程爽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还有谁希望你是男的?”

“我爸妈呗,还有我女乃女乃。当时我女乃女乃病重,临走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见一下孙子。每当我妈妈去医院送饭,我女乃女乃就拼命地唠叨,指着我妈的肚子说一定是孙子。她那个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个病危的人。后来我女乃女乃的病情加重了,随时准备向另一个世界出发。我爸可是个孝子,为了能让祖孙俩儿见一面,就天天对着我妈的肚子喊,让我赶紧出来。有一天我爸从医院回来,一脸沉重。看到我妈后对着我妈的肚子就是一巴掌,说:你小子倒是快点出来啊。然后我妈就直喊疼,昏倒前冲我爸吼:纪跃进,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才在我妈的肚子里舒舒服服地待九个月就横空出世了。老太太一听我是个女的,睁着眼就走了。”

余婷君听完后诧异地说:“你女乃女乃是够封建的!原来你是个早产儿呀,难怪丫性子这么急。”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我也怀疑我的急性子和早产有关系。

“我爸就感觉特对不起我女乃女乃,小的时候把我当男孩子养。留寸头,穿带有奥特曼的衣服,所以导致我现在一点不淑女。每逢上坟的时候,爸爸都让我一副破小孩的打扮。我爸看到我放鞭炮的样子便说:妈应该含笑九泉了。我妈说他连死人都骗,没人性。我爸说他那是孝顺。”

余婷君感慨我的童年真的是充满坎坷。

我点点头说:“但是他们现在终于把我当成公主了,对我千依百顺。”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此去经年最新章节 | 此去经年全文阅读 | 此去经年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