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起得很晚,起床后缀缀已经去上班了。余婷君洗完脸后坐在镜子前打扮,我问她:“你今天没有面试吗?”她在画眼影之余回复我一句“没有啊。”
我昨晚想了很久,如果余婷君再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就去找一家公司,请他们录用余婷君,工资由我来发。
我之所以这么帮余婷君,是怕她对自己和对未来产生失望,更怕她对这个世界失望。人一旦对一些东西产生失望的话,那后果远比没有希望的人还可怕。
我已经联系好一家公司,下午就过去协商。吃完午饭,我在寝室睡了会儿觉,醒来后余婷君还在睡。
这次不是去面试,所以我只是穿了牛仔裤和T恤。走之前我学以前边静那样在余婷君的脸上亲了一下。余婷君熟睡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孩子。
坐上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逃票了。自从边静走后,我再也发不出那种声音。
到了半道却发现忘记带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和银行卡。身上只有一点零钱,我想如果对方让我先付押金那该怎么办。只坐了一站就匆匆下了车。
回到寝室门已经锁上,我纳闷余婷君刚刚不是还在睡觉吗?我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
我从床头拿过钱包准备赶去那家公司,可是无意中发现余婷君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本子。她有个习惯就是每次都把招聘广告抄在本子上面。
我打开笔记本,从五月翻到六月。在写着今天日期的那页夹着一张纸,是那种在贴在街头的小广告。上面写着KTV高薪招聘男女公关,然后是对身材和长相的要求。我看着都觉得恶心。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余婷君问的那些话,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掏出手机拨打余婷君的号码,那边用冰冷的声音告诉我: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匆忙跑到隔壁宿舍,我们班的宣传委员坐在桌子前上网。
“你看到余婷君了没有?”
“她去面试了。”
“去了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吧。你刚走她就走了。我当时在门口晾衣服,我问她去哪儿。她告诉我她去面试。”
我一脚踹在铁门上,愤怒地说:“ta妈的她就是一傻b。”宣传委员受惊地看着我。
我匆忙回到寝室,一边给缀缀打电话,一边把本子翻到有广告的那一页。手机只嘟了一声,缀缀就挂掉了,她大概是在开会。我发信息给她“刘缀,一分钟之内不给我回电话,我ta妈和你决裂!”从大一到现在我都亲切地叫她缀缀,而现在因为着急,连这么绝情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真的害怕余婷君会直面这个社会肮脏的那一面,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缀缀打电话过来,没等她说话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她。她的着急和愤怒不亚于我,我告诉她KTV的地址。她对我说:“在门口等着我,我不到你千万别进去。”
挂了电话我把缀缀平常用来削苹果的水果刀带上,门没关就直接往楼下跑。我恨不得直接从五楼跳下去。隔壁宣传委员见我拿把刀发疯似的往楼下冲,她惊慌的在后面问一句:干嘛去?我没顾得上理她。
如果余婷君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就连边静也不会原谅我。我曾经答应过她,要保护好余婷君。
我把刀放进裤子上的口袋里,只露出刀柄。坐在计程车里,我心急如焚。不停地催司机开快点儿,可司机依然照着原来的速度往前开。我掏出两百块递给司机说:“多给两百,您开快点。”司机接过钱说:“您坐住了。”然后一轰油门,车子风驰电掣往前冲。看看这个世界,钱的作用真ta妈大!
到了地点我跳下车,不远处一辆计程车也是急刹车的停下来。缀缀匆忙的从里面跳出来。
我走进KTV,这么多的包间,我也不知道余婷君具体在哪儿。我走到吧台前,掏出刀抵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吧台女的脖子上。由于用力过度,她的脖子立即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我说:“大概在二十分钟前有个女孩来这里应聘女公关,她现在在哪儿。”
吧台女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说:“她被经理带到VIP包间了。”
“带我去。”
那女的发抖地走出吧台。我说:“我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你。”
吧台女乖乖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看我。路过橱窗,我一脚踢碎玻璃,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红酒。
从电梯里出来,吧台女带着我和缀缀走到一个包厢的门前说:“应该就在里面。”
我踹开门,里面的场景让我愤怒到了极点。余婷君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褪去,只剩下一件纹胸。
好在她的衣服还完好,我暗自庆幸没有晚来一步。
几个禽兽在她身上模索着,余婷君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想她可能是被灌了mi药。
我把酒瓶子摔在桌子上,顿时玻璃渣四溅。我冲他们吼:“都他妈的给我住手!”几个半果着身子的男人回头看着我。缀缀跑过去抱住余婷君,缀缀想把她的衣服给她穿上,但是衣服已经被这几个禽兽给撕成了碎片。
转过身我对吧台女说:“把衣服月兑下来。”她没动,我再次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颤抖着把衣服月兑下来。缀缀拿过衣服给余婷君穿上,嘴里不断地呼唤着余婷君的名字,可是她依然紧闭着双眼。
我对那几个男的说:“这是我朋友,她不知道女公关是怎么一回事儿。现在我把她带走,这事咱就算翻篇儿了。”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的说:“老子钱都花了,你一句话就要把她带走?那谁来陪老子爽?”
“这个你找这里的老板。不过我要告儿你一句,你要是再敢动这个女孩一下,我ta妈让你死在这儿!”这个时候我谁都不怕,我只怕我最亲爱的人受伤。
旁边的一个胖子冷笑着说:“呦,这么横啊!死之前我得先爽一爽。”说完就满脸婬笑的向我走过来。
我拿着那半截酒瓶子指着他说:“我告儿你,你在动我之前先去广州市zheng府那里打听一下我爸是谁。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胖子笑得快岔气儿了,脸上的肉也跟着波动着,旁边的人也开始跟着笑。笑了一会儿胖子对我说:“我上班的地方就是在那里,我怎么就没有见过你啊。请问你爸贵姓啊?”
我心想,完了,本来以为把自己说成是官二代还是能挡一下事儿,可是现在不巧碰上个官一代。
我说:“你他妈甭管我爸姓什么。我告儿你,我身份证上的年龄比实际小两岁,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未成年。我要是把你捅死在这里,法官也会对我宽大处理的。你想想你要是死了,老婆孩子给谁养,总不能让zheng府帮你养着吧!”
那个胖子被我的话吓到了,停在那儿不敢动。但是旁边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说:“这么年轻的姑娘,老子还没玩过呢!你还是个处nv吧,今儿老子就代表人民zheng府上了你!”说完他们就一起向我扑了过来。
我冲他们吼:“你们敢,我他妈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今儿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我左手紧握住刀柄,右手握住半截酒瓶。
满脸横肉的那个人说:“少他妈废话。”说完四个人一起向我扑了过来。这时候房间的灯被吧台女关掉,然后她转过身打开门跑了出去。黑暗中我很恐慌,生怕救不出余婷君还得把我和缀缀搭进去。
慌乱中有人从我手中夺过刀,接着我就听见缀缀一声尖叫,紧接着听见一个男的一声低吼。黑暗中,一个酒瓶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然后因为疼痛我跪倒在地上。此时我只想着缀缀,她是不是受了伤。
门外响起一阵慌忙而杂乱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推开。接着灯也随之亮起来。我看到红色的液体从我的头上流下来,不知道是血还是酒。
满脸横肉的那个中年人仰躺在沙发上,月复部插着一把刀,拿刀的人是缀缀。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感觉头越来越重。我用尽全部力气对缀缀说:“快跑!”接着我就情不自禁地倒下去。本以为我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但是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扶起我,而且还喊着我的名字。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