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凛冽。
空旷的大道上和那寒风的呼啸,无疑的更为这本就冷幽的地方更增添出几分清寒。
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酒家中,却有着另一番场景。
此时本早该打烊的时间,但是店门却迟迟没关,店中本爱偷懒的伙计此时竟无一露出倦烦的之色。一来为黑衣女子的绝代风华所倾倒,二来也为男子出手的阔绰所折服。
男子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黑衣女子的身上,这无疑是一种失礼的所为,但反观,黑衣女子依旧谈笑风生,风姿不减,丝毫没有一般闺秀的矜持与羞涩。
段无情试探着,以一种极低却饱含男子磁性的声音:“仪兰公主。”
仪兰梦微微停顿道:“妾身确实是仪兰人,只是……阁下心中想叫的女人……无情公子可不要认错了人。”
段无情眼中的几分温柔在仪兰梦所言后,渐渐收敛,化作冷漠,无情。
仪兰梦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段无情的面庞:“段无情,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姐姐,准确的说是修炼了无情诀后的仪兰……紫。”
段无情那双剑眉一阵纠缠:“紫。”
仪兰梦冷笑道:“十年年前,诸王夜宴,无情公子,一见钟情。家姐痴心,以身相托,岂料……”
段无情呵斥道:“住口!”
仪兰梦哼声道:“没有昔日无情公子的无情,有怎有今日受人景仰的仪兰紫皇。这一切仪兰还要万分感谢段帝啊。”
段无情深吸口气道:“仪兰此次不远万里前来姬家,莫不是只为旧事重提吧。”
仪兰梦饶有深意的看向段无情:“那么,你们段家来到此地,又是为了什么呢?”
段无情拍案而起:“十年前,仪兰密保,姬帝重伤垂死,为此我们几家联合出兵,以待剿杀姬氏王朝,姬家虽兵败如山,奈何姬帝以心中血环召出黑衣杀手无数,我等死伤惨重,而你……你们仪兰却逃回漠北,无人所伤亡。“
仪兰梦道:“姬帝受伤是真,密保并无不妥,只是你们几家各自心怀鬼胎,方才功亏一篑。自家不和却又怪哉。”
“属下拜见赫连公子,据探子回报,境内已发现仪兰,柳氏,段氏的人,不日便会动手。”
赫连沉壁坐于优雅的软座上,不时地玩弄着身边随侍的女人,仿佛对密保的一切充耳不闻。
“公子,属下奉赫连夫人之命,前来相助……”
“砰……”赫连沉壁摔下一记酒杯:“给本王出去,在本王享乐时,不许谈政务,明白吗?”
“是……”
赫连沉壁目送着此人离去,随手推开手边正欲为之宽衣的侍女:“你可以去休息了,若是你愿意跟着本王,待到回府后本王会给你做个侍妾,若你不愿,本王也不勉强。”
“王爷,奴婢哪里伺候的不周到吗?”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妾身虽出身不高,可好歹也是清白身子就跟了王爷,王爷你怎么……”
赫连沉壁微微挥手,只见一道身影闪过,女子便消失在原地:“好好照料她吧,算是感谢这些日子的辛苦。”
赫连沉壁缓缓卧于寝室内,自袖口中取出那枚玉佩,脑海却浮现出当日的情景,明明害怕却强打着冷静。“秋璃,姬秋璃。”赫连沉壁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仪兰梦嘲讽道:“听闻段帝来此姬氏,只为求得姬氏公主,想那姬帝膝下单薄,唯有一女,仪兰梦在此恭祝段帝又得佳人在握。”
段无情看向仪兰梦,不语,手上做了一个令人费解的手势,仪兰梦看罢,缓缓的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搭下,美艳不可言语,但只有段无情明白,那简单的姿势代表着杀戮,而仪兰的女人最是杀戮的行家。
仪兰梦看着空中幽月,喃喃出声道:“那一次也是这样一个圆月……”
无情看向仪兰梦:“都过去了……”
仪兰梦苦涩道:“在所有的眼中,仪兰的女人是天下的尤物,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明白,为了今日,我们的手中沾了多少姐妹的鲜血。”
仪兰的女皇,在继任的同时,必须杀尽其他所有继承人,否则……死的就是女皇本人。只是仪兰的规定,为了保卫皇权的独尊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