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勇正坐在窗前沉思的时候,突然间“咣当,哗啦”一声,一块石头破窗而入,擦着丁大勇的头皮飞过去了。接着“咣”,又是一块,“咣”,第三块又飞了进来。丁大勇的头被碎玻璃划伤了,鲜血直流。他赶紧用手绢捂住,几步赶到窗边,倚墙向外看。他看见几条人影正在向院后面的山坡上跑。
丁妈妈闻声穿着睡衣跑进来,见丁大勇鲜血满面,屋内一片狼藉,“啊”一声扑了过来。
丁大勇推开妈妈就跑去追,追到山坡下面时,前面三个人停下了,而且转身迎着丁大勇走过来。
走近了,丁大勇看清了,砸他家玻璃的是丁大勇他们高中高三班的陈飞宇和宋健,另外一个人丁大勇没见过,看样子像是社会青年。
丁大勇迎上去,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砸我家玻璃?
陈飞宇嘿嘿冷笑,:砸玻璃?我还要砸人呢!说完冲上来对着丁大勇的脸就是一拳,丁大勇一闪身躲开了。这时,另外两个人也冲上来围打丁大勇。
丁大勇招架了几下,一不小心,被一脚踹倒了,那三个人开始围着踢丁大勇。丁大勇用手抱住头,蜷缩起身体,在地上翻滚。
这时,丁大勇的妈妈嘶喊着从远处跑来,陈飞宇见来人了,带领另外两个人跑进了山上的林子里。
丁大勇艰难的爬起来,他的嘴角流着血,背上、腰上、腿上到处都痛。
丁妈妈哭喊着问丁大勇伤得怎么样,丁大勇冲她摇摇头。
他在妈妈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
丁妈妈手忙脚乱地拿来急救盒给丁大勇包扎,边哭边数落:“准是你那个挨千刀的爸爸,在外面得罪了人,让人找到家来了。”
丁大勇知道今天的事是因自己而起的,和爸爸没一点关系,于是对妈妈说:“妈妈,今天的事和爸爸没关系,那几个人是我们学校的同学,是冲我来的。”
丁妈妈边包扎边问丁大勇:“冲你?你怎么得罪他们啦?”
其实丁大勇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陈飞宇,于是搪塞道:“没事,是一些小矛盾。”
“小矛盾就敢打到家里来?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爸爸让他找人收拾那几个小子。”
丁大勇不愿意妈妈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于是打断了妈妈:“妈妈,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妈妈不说话,默默地为丁大勇包扎完伤口,然后拿起电话歇斯底里地给丁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家被砸了,儿子被打伤了,让他马上滚回来。
二十分钟后,丁爸爸带着派出所的所长王明远还有另外两名警察赶回来了。
派出所的民警给现场照了相,王所长过来察看了一下丁大勇的伤势,然后问:“打你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是我们学校三班的陈飞宇。”
“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
“你们以前有过什么矛盾吗?”
“没有。”
王所长让民警给丁大勇作了笔录,做完后让丁大勇去医院检查。
丁大勇活动了一体,感觉并无大碍,说不用检查了。
王所长说:“好了,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丁爸爸送警察们出去,丁大勇听王所长边走边说:丁总,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办好的。
警察走了,丁爸爸回来,又看了看丁大勇的伤势,要带丁大勇上医院检查,被丁大勇拒绝了。
丁大勇心里非常懊恼没有打过那几个人,这一点小伤去医院检查,是更丢人的事。
爸爸无奈望着丁大勇说:大勇,你放心,这件事派出所管不好,爸爸替你出气,哪天找人好好收拾一下那小子。
丁大勇不理会爸爸,自己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他想搞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陈飞宇。
不知不觉,天已放亮了。丁大勇浑身是伤,又一夜未眠,看上去分外狼狈。
丁大勇的妈妈破天荒地去外面买了早点回来,服侍丁大勇吃完早饭,然后便拿起了电话,要替丁大勇请假。
丁大勇阻止了妈妈,因为他早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丁大勇推上摩托车出了院子,去医院接林晓梅。
来到医院,林晓梅非常关心丁大勇的伤情,焦急地问:“大勇,你的头怎么了?怎么受的伤?需不需要在医院处理一下?”
丁大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事,昨晚陈飞宇带人砸我家玻璃,我出去和他们打了一架,受了一点伤”。
林晓梅不知为什么,忽然低头不说话了,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丁大勇催促到:“晓梅,走吧,一会儿上自习要晚了。你不用担心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刚刚擦破点皮。”
林晓梅抬起头来,丁大勇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满面泪光。她的样子吓了丁大勇一跳,丁大勇赶紧问:“晓梅,你怎么了?”
林晓梅含着泪望着丁大勇,好半天才说:“大勇,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啊。”
林晓梅的表情让丁大勇很迷惑,但是丁大勇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林晓梅而起,只是感到她能为了自己哭而非常感动。丁大勇顺从地点点头,回答:“嗯,我会的,你放心吧”。两个人离开医院,向学校赶去。
走进教室时,大家看见了丁大勇头上的纱布,纷纷围上来问:“班头,你的头怎么了?伤的重吗?”
丁大勇轻描淡写地答复大家:“没事,玻璃碎了,擦破一点皮。”
李飞问过丁大勇受伤的情况以后,悄悄告诉丁大勇:“吴天民也受伤了,因为和外班同学打架,被人砸了一砖头。”
“是吗?”丁大勇关切地问,“为什么打架?”
李飞神秘地凑过来小声说:“听说是因为喝完酒没人付钱打起来,叫人打了。”
果然如李飞所说,李婕在早点名时,吴天民果然缺席未到。
丁大勇有了一种隐隐的担忧,丁大勇知道赵老师平素很和蔼,但是嫉恶如仇,而且平素吴天民表现就不怎么样,成绩又不太好,如果真如李飞所说,喝酒闹事,打架斗殴,说不定赵老师会给他一个严厉的处分。
下了第一节课,丁大勇急匆匆地去了吴天民的宿舍去看望吴天民。
进入宿舍,丁大勇看见吴天民头上缠着绷带正躺在床上。见丁大勇进来,他掀起被子蒙在了脸上。
丁大勇走过去,轻轻掀去他脸上蒙着的被子。丁大勇看见了一张瘦削的脸和头上缠着的渗血的绷带。他一下子想起了吴天民热心地为全班讲评试卷,张罗搞活动的事,禁不住鼻子有些发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丁大勇轻轻在床边坐下,想安慰吴天民几句,想不到吴天民一翻身把头扭了过去,脸对着墙,不理丁大勇了。
丁大勇不知道吴天民为什么不理自己。他自说自话地安慰了他几句,回了教室。
走出吴天民的宿舍时,丁大勇不禁心里嘀咕,“我怎么了,什么地方做错了吗?为什么吴天民对自己这样冷淡?”
中午,午休时间,高三年级照毕业像。丁大勇让李飞到宿舍把吴天民也叫来了。
吴天民来的时候,丁大勇正忙着张罗摆桌椅。吴天民从丁大勇身旁走过,冷冷地看了丁大勇一眼,转过脸去。丁大勇心里一阵犯核计,但他无时间细想,赶紧张罗着摆位置,排好以后,迅速站到了人群中。摄影师按下了快门,毕业像上,留下了丁大勇和吴天民缠着绷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