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北堂航之言,北堂凌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
只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竟闪现出沈凝暄那张精灵慧黠的俏脸。
心中,陡地泛起一股疼意,他的眸色微微一暗:“燕皇说什么?”
“他说朕的美人儿,是他们燕京的第一美人……”
伸手取了桌上的一盏美酒,凑到鼻前轻嗅了嗅,北堂凌冷冽抿唇,唇角勾起的弧度也透着几分颇富掠夺性的意味:“不只是他,那齐王妃也说,该让王兄见见我那美人……”
北堂航此言一落,边上的蓝毅,面色瞬间变白,暗地里惊出一身冷汗妲。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他在心里将沈凝雪骂了个底朝天!
这个白痴女人,好端端的去见独孤宸和沈凝暄作甚?活腻歪了不是?!
“哦?”
微冷的视线,意味分明的从蓝毅身上轻轻扫过,北堂凌眸光微绽,抬眸看了北堂航一眼,旋即玩味一笑:“听皇上这么一说,本王还真该见见她!”
闻言,北堂航微微一笑,作势便要抬手唤人:“她眼下正在朕的中军大帐,朕差人去传!”
“不必那么麻烦!”
北堂凌轻笑着勾唇,眸光冷艳,邪魅:“蓝毅,你去!”
“呃……”
蓝毅心头一紧,不敢抬头去看北堂凌的脸色,脊背僵直的恭了恭身:“属下遵命!”
语落,他低垂着头,后退几步,于帐帘前转身离去。
“燕皇到了,此刻便独缺吴皇了!”
冷冷的,睇了眼蓝毅离开后,仍旧不停轻荡的帐帘,北堂凌薄唇轻勾,于唇角处露出一抹惊艳的笑,悠悠然再次举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状似随意的问着北堂航:“燕皇此行可还顺利?”
北堂航虽是新越国主,但是在他面前,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每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虽然是他的兄长,但更多的时候,却像个长辈!
新越的朝政,亦从来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倒也还算顺利!”
笑吟吟的看着北堂凌,北堂航端起美人刚刚斟的美酒送到嘴边,眉心微挑了下:“只是那齐王妃好像身子不太好,一直卧床不起!”想到沈凝暄那张倾世倾城的清丽容颜,北堂航心旌荡漾之余,不禁啧啧出声:“话说回来,朕自诩平生见过的美人不少,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的美的……”
只他一语落,北堂凌手中的盛满酒水的杯盏竟咯嘣一声,便被捏碎了。
“王爷?!”
边上美人一惊,忙将碎片取出,拿了帕子,为北堂凌将出血的手掌包扎起来。
“王兄怎么那么不小心?”
北堂航眉心略蹙,深看北堂凌一眼,似是想到什么,不禁讪讪一笑:“说来也奇怪,这美人朕头一回见,可她的声音,朕却一定在哪里听过……”
闻言,北堂凌失笑,阴鸷的眸子,微微一抬,扯唇笑看着北堂航!
这小子,明明猜到了,却在他这里故弄玄虚。
哼!
唇角的笑,蓦地又冷了几分,他深吸口气,幽幽说道:“多日不见,看来皇上很闲啊,闲到在本王这里装傻充愣!嗯?!”
“呃……王兄……”
明显被北堂凌阴鸷的眼神蜇了一下,北堂航心下一紧,低垂下头,眸中幽光闪动:“果然是她么?朕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
“看走了眼的,又何止你一人?”
北堂凌的视线微微又是一冷,眸光闪动间,自斟一盏酒,不过这一次,他并未饮下,而是轻轻一抿。
闻言,北堂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呵呵……”
有些悻悻的扯了扯唇,他伸手拍了拍北堂凌的肩膀,戏谑说道:“朕知王兄与她有过节,不过她如今病的连床都下不了,王兄也该消消气了!”
听了北堂航的话,北堂凌不禁眸色隐隐一变!
按理说,他给了她解药,即便如太后下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也不至于卧床不起。
如今,她之所以卧床不起,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便是……她知道了!
一定知道了!
看着北堂凌神情微变的样子,北堂航轻笑了下,没有再出声。
须臾,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微微扬唇,“王兄,朕的美人来了!”
闻言,北堂凌眉心略蹙,不等蓝毅禀报,他便已然出声:“把人带进来!”
“是!”
蓝毅的声音,微微有些闷,隐隐的,还有几分忐忑。
下一刻,便见他掀起帐帘。
帐帘掀起的那一刻,便见沈凝雪一袭洁白襦裙,美丽静冽,仪态万千的娉婷而入。
温柔似水的视线,只淡淡的扫过北堂凌,便已落在北堂航身上,沈凝雪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