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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这种想法是很好的,可不现实。”江苏耸了耸肩,“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这么没出息,一定会把我撵出家门,断了父子关系的。我爸在村小熬了几十年,总算是混了一个编。可回家还要帮我妈务农,我要是回到家里再去务农,你说他们会有考虑的余地吗?”
江苏是郊区石羔镇白泥村人,他父亲就在白泥小学教书,学校不大,上到五年级就到镇上的小学去念书了。好在学校离镇还有些路程,被旁边一些村民家的孩子们把学校支撑到现在。
“我现在大学毕业了,除了给家里增加了一份数目不小的欠款单外,其余的连一点点小小的报答和安慰也不能给他们,这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很没脸面。”
王语刚、罗永成和江苏在一起,时间也会过得飞快。
几个人厮混在了一起,心中的不快和苦闷,相互的倾诉和发泄可以让人感到暂时的满足和痛快。
是的,他们现在虽然都是二十二岁的大小伙了。可是他们还是跟刚放出笼的小鸟一样,刚踏足社会,什么都不懂。对于社会这个大学,他们刚开始。失望虽然很多,但希望同样也很多,因为他们很年轻,也有着一颗有知识的头脑。他们只是暂时迷失了自己,一时迷失的有些云里雾里、无法自拔了。
那天王语刚、罗永成和江苏一起去了耶城一条名叫好吃街的地方吃了饭,喝了一些酒。好吃街虽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地方,甚至吃一顿饭也只要七八拾块钱而且还含酒钱的。可那些小店子毕竟实慧、便宜,而且做出的饭菜很地道就像在家里吃便饭一样,不奢侈不张扬。很适合像王语刚他们这样刚刚大学毕业,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年轻人来聚餐。
这是他们第一次喝酒。
而且这段时间,罗永成、江苏和王语刚还猛抽烟儿。
浓烈的酒味儿麻木着他们,浓浓的烟雾熏着他们,可口的饭菜让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不断地相互敬酒,直到最后留下了一桌的残菜余羹,才狼狈地逃离。
他们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勾背搭肩的,嘴巴里冒出一股股的酒味儿。从路边走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有的甚至很夸张地瞪着眼睛,或是用手捏住鼻子,简直把他们当成了怪物。
走到时代大酒店的时候,地下躺着一个人。罗永成说了声,酒疯子。王语刚说,“大家都彼此彼此,你不要笑别人了。”
江苏用醉眼盯着地下的人说,“哥们,地下躺着的不是吴勾吗?”
“不会吧,吴勾怎么会躺在地下呢!”
说着王语刚、罗永成和江苏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此人正是吴勾。
“死吴勾,你怎么躺在了地下。”吴勾睁了睁眼睛,“你们是谁呀!我躺在那管你们什么事,路是国家的,我躺在这里又不犯法。”
“死吴勾,我是王语刚。”
“我是罗永成。”
“我是江苏呀!”江苏说着又瞪了瞪吴勾,“他妈的吴勾,我们以前是同桌的,虽然几年不见面了,你他妈还敢不认识我。”
吴勾听他们这么一说,意识好像清醒了一些,“认识,我当然认识。你们化成灰我也能认识呀!”
“你他妈的才化成灰呢!”罗永成回了一句。
“吴勾,你怎么肥成了一个胖熊,要不是我以前跟你是铁哥们,现在我准不认得你了。”上高中的时候吴勾挺瘦,海拔也高,虽然成绩和球技不是很出色,但样子却极为出众,在学校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帅哥。加上家里条件不错,追随他的女生是排着队的,在这一点上,样样出众的王语刚,也不如他走“桃花运”。
吴勾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到他父亲的单位交通管理站去上班了。同年还结了婚,生下了一个儿子,据说她的老婆大人也是王语刚他们同届的一名校花,叫张艳艳。张艳艳王语刚他们都认识,是文科三班的女学生,长得的确漂亮,把她比喻成仙女也不为过。吴勾这小子,还真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