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姐姐玩得还不过瘾,便约堂妹玩。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玩都不方便,夏天里,萌萌家猪圈里的猪已经出篮,猪圈里已经被妈妈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有一些干草。于是萌萌便与堂妹躲在猪圈里相互玩了起来,这样谁也算不上谁欺负谁,都是女孩子,而且是同龄,只差两个月。同姓之间玩,妈妈从来没交代过。如果说是同性恋,萌萌在童年时就开始与堂妹形影不离,臭味相投。这种玩法也就那么一两次。最多的是在一起过家家,玩游戏,一起偷吃,开心时找堂妹比武PK。
跟堂妹在一起最大的乐趣就是偷蟠桃,蟠桃在整个乡村只有一颗,就在本家本队一户人家。这棵蟠桃树长在高坑上。这棵蟠桃树的主人却住在坑下面,他家的房子被坑遮住了,从屋子里根本就看不到屋外蟠桃树。这种视线位置给萌萌和堂妹偷蟠桃建立了有利条件。
萌萌和堂妹在一起,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干一些大人不知道的事情。例如过家家,用泥土当成饭,还相互真的把泥巴放进嘴里,以尝试泥巴有多好吃。然后马上又把泥巴从嘴里吐出来,还不停地说:“泥巴的味道真香。”
萌萌身体比较笨拙,根本就爬不了树。可嘴巴特馋,整天就想找吃的。在青黄不接的季节,连地里的黄瓜都不可以吃。只能吃刚刚结荚的家里自留地里的荷兰豆,没有荷兰豆,就漫山遍野地找。树上结的,地上长的,例如三猫、野灯果这类野果子。
只要能吃,先在自家地里弄,没有的就去别人家地里找。地里没了,树上有了。桃子、梨子、枣子、桑葚都是树上结的果子。树上结的,谁家有就偷谁家的,这是上辈遗传下来的盗贼基因。父亲小时候就是偷吃高手,靠着自己在池塘游泳的水功,一个直冲,就冲到了别人家的桃树芽下。
蟠桃树很高,萌萌够不着,而堂妹身手不凡,一耸身象只猴子一样一下子就到了树顶。“你在上面摘,我在下面捡。”轻轻地,生怕主人知道,不是怕被抓,而是怕吃不上。堂妹在树上一个一个地摘,萌萌就在地上一个一个地捡,直到衣服袋子里装满,“快下来,满了,我们走吧!”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堂妹一赤溜就滑下。
一人拿一半,回到自家门口的塘边上,开始数桃子的个数。没有上学的孩子竟然在实践中学会了数数。“一、二、三……十五。”堂妹数到十五个。
“一、二、三……十六。”萌萌数到十六个。
“不行,你多了一个。”
“不对数错了,咱们换着数。”
“还是你多一个,不如这份给我。”
“不行。”开始撕打起来,最终采取折中方法。
“平分,一人咬一半。”
“好,你咬一半给我。”
桃子咬开了,里面是白白的桃核,这是刚刚落花已经长成形的如初生蛋般小小扁扁绿绿的蟠桃。两个人拿到塘边开始洗了起来,塘里的水碧绿碧绿的,清澈见底。这个满塘的水是全队人用来烧饭泡茶煮水直饮的水。是每年夏天里男孩子们在里面游泳戏戏,冬天里把水抽干,在里面捕鱼,然后又将满塘的污泥清洁干净,从湖里引灌上来清澈的湖水。把这个塘水印衬得更加晶莹剔透,碧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