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光的父亲在文化大命中,在大队干部的头上又加上了民兵营长的职务。那风光那架势令村子里女人们多么的向往。父亲的潇洒已经遮掩住了他容颜上的不足,母亲也为自己拥有这样才华横溢的男人而自豪,也忘记了曾经逃婚的意图。妈妈在家里睡觉,听见父亲风尘仆仆地在屋里屋外忙乎着,接着满屋的枪,摆在隔墙的房间里。
父亲响应党的号召,与民同应,彻底打倒富农地主。把从富农家略夺过来的财物除了交给国家的,自己享用部分,也只能做到吃好穿暖。和贪污**扯不上一点关系,更多的是用来接济一贫如洗的老百姓。看见一个同龄人冬天里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飘雪中战战战兢兢,他毫不犹豫地把刚刚置办的,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棉花制作成的大新棉袄,月兑了,披上这个同龄人的身上,同龄人感动得终身难忘。然而那些富农地主的孩子却恨死父亲,对他几近咬牙切齿,只想把他煮着吃,说父亲是阎王转世,心狠毒辣,没有一点情面。当面不说,背地议论。
还有个地主后代后来在父亲退休在家享受老年生活时。那是个夏天,父亲喜欢穿着短裤,那结成癣的皮肤竟被地主后代看到了。当着父亲的面嘲讽父亲:“当年你太心狠毒辣了,才会感染成那样的如烂泥样恶心的皮肤病。”父亲当场就扑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按倒在地,那个地主后代干瘦干瘦的,如干柴棍样。以为靠着是地主的后代可以翻身做人,有几分机灵,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几个臭钱就想在家乡开始耀武扬威。当年却是被父亲批的在地上跪地求饶的,只是父亲心软,没取了他的脑袋,现在还可以血口喷人。
听小姐姐说,这个地主后代的大女儿曾经在十四岁那年,与她的班主任老师通奸,八个月的胎儿被她妈妈领着去医院引产了。这个故事在姐辈们中成了奇谈。后来她的母亲看上了萌萌的大哥哥,托人做谋说要攀亲,当时大哥哥不在家,小哥哥在家,他一口拒绝道:“这个女的不能要,要是进咱们家的门,我连大哥都不认了。”
妈妈不解:“为什么呢?”
小哥哥道:“她,我还不知道?她在我班上,和我是同学,看她在班上那个骚样子,没一点正经的,不是个好料。”
一桩好事给小哥哥跟姐辈们的谣言给铰糊了,与这个地主后代和亲的事件就此搁浅,也没能了却恩怨。却在老年两个老头还硬梆了一架,把这个地主后代打的嘴巴出血,两颗门牙在里面晃动着,掉又掉不下来。很快传到母亲这儿,说要去乡里告发父亲打人,母亲知道后赶快从鸡后面模出几十个带有余温的鸡蛋去他家陪礼道歉。
“他这人脾气不好,你也别跟他计较。实在对不起,你是外面跑跑的,见多识广,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的夫人接过鸡蛋后,非常的客气有礼。
这个地主后代却坐在凳子上,翘起二朗腿。
“看在你来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计较了。如果还有下次,我绝对不客气。”
“不会的,怎么也不会有下次!”母亲不停地摆手,“这样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好吧,您慢走!”这两位夫人倒挺和谐的,其实她俩实际上是娘家远房亲戚,有一定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