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日子能一直那么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就好了。可是,有男孩、女孩的地方注定要有故事发生。
高一下学期,雨若和钟灵同桌。钟灵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齐耳短发,皮肤白皙,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芒。那时,大家穿着都很朴素,但再朴素,也挡不住钟灵的天生丽质。
小学、初中时,老师总喜欢让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坐在一起,还喜欢让一个好生一个差生坐在一起。还是高中好啊,班主任老师让大家自由组合,自己决定坐在哪儿。
雨若和钟灵后面有一个男生叫李洛,高高的,有一米八几吧,有些爱玩。雨若有时课间也和他聊聊天。
一天,李洛在和雨若闲聊的时候忽然说:“喂,薛雨若,有人喜欢你。”?
雨若吃了一惊,脸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红:“不会吧,不要瞎说了。”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雨若想,自己只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女孩,默默无闻,男生要喜欢也喜欢那些聪明漂亮的女孩,一定是李洛开玩笑的。
“不相信吗?”李洛笑了笑。
“不相信,谁会喜欢我?”雨若还是忍不住问了。
“何子毓。”李洛说出了一个名字。
何子毓,有一米七八吧,身姿挺拔,现任的班长,那时班主任老师让大家轮流做班委,七人一组,分别担任班长、学习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
“不要瞎说了。”雨若涨红了脸,“不和你说了。”?
“不相信,你自己看啊。”李洛说着走开了。
平静的河水被人投进了一颗石子,微微起了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雨若在心里问自己:何子毓真的会喜欢我吗?应该不会,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呀。但李洛也没有必要瞎说呀。雨若心里十分纠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有了心事就好像心里揣了一只小鹿,你想让它安静,但它却一直不安分,想要跑出来。
终于有一次,薛雨若偷偷地朝何子毓的位置看了一眼,那时雨若坐在第一张位置,何子毓坐在另一组的最后一张位置。偷偷看一下没关系吧,应该不会被发现,雨若想。
没想到和何子毓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也在看我吗?雨若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一切好像失去了控制。这一刻,雨若只觉得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是因为他带了眼镜的缘故吗?雨若的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自己,雨若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好像要跳出来,怎么会这样,雨若懊恼地想,怎么会正好被他看到呢?好像正在做坏事的自己,被逮了个正着。
慌乱地回过头,心中好像有什么开始苏醒,有什么正被点燃。虽然只看了一眼,也许是直觉吧,雨若便觉得他的眼中有她。有些人注定这样一眼一生,有些事注定这样一世一瞬,魔盒打开了,在雨若措手不及的时候。
后来,雨若经常会不自觉地回头朝何子毓的方向看,每次总会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浅浅对视后雨若又会急忙回头,那躲闪的目光中隐藏着些许羞涩和喜悦。雨若心中懊恼地想,怎么每次都会被他看到?不知不觉,何子毓已经扎根在雨若心中,雨若每天都会看到他晶亮的眼睛,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感觉是这样的。
青春年少的时候,我们喜欢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懵懵懂懂的年纪,有人关爱自己,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说不清那是什么,说爱太沉重,太遥远,但喜欢确是明白无误的。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其实,雨若也分不清是爱还是喜欢。
没有想过高考,没有想过以后。谁会在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就考虑到这有什么不妥,有什么危害呢?他们甚至没有考虑过将来。他们不是圣人,他们只知道,现在的感觉,我无法拒绝。
课间,何子毓也会从雨若的位置前若无其事地走过,每当他走过,雨若抬起头,总会看到他充满笑意的眼睛。每天,雨若都要偷偷地看看何子毓,看到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才认认真真地听课。
这算早恋么?大人都说,早恋是青涩的果实,不能去尝,早恋会影响学习成绩,考不上大学,对女孩子影响更甚。雨若也不想影响自己的成绩,毕竟大家读高中都想考大学的,考不上,一辈子就完了。雨若想,我一定努力,不让成绩掉下去。雨若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可以一心两用,偷偷地看一眼何子毓后,还能认真地听课,并没有像传闻中早恋的人那样无心读书,成绩一落千丈。
如果有人问雨若,你最喜欢的事是什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睡懒觉。”上了高中,总觉得有些精力不足,每天都要早起,真的比鸡还要起得早。雨若喜欢被窝里暖暖的、懒懒的感觉。
一天晚上,雨若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何子毓坐在雨若身边,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轻抚她的短发,雨若头枕在他的膝上,一直在哭。为什么梦中会下雨,而不是阳光灿烂,为什么雨若会哭,而不是笑颜如花呢?他们没有不开心的事啊?不知道,也不去深究,只是一个梦嘛。
其实雨若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觉得下雨天清新、浪漫。雨若就是下雨天生的,所有名字中有一个雨字。有时候,下濛濛细雨,她还喜欢撑伞在雨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