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他简短地提示,下巴指了指我的右手。
“关你什么事?”我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将脸偏到了一边,嘀咕道:“多管闲事。”
“你一定干了什么蠢事。”
忽然,他的语气不那么一本正经,相反,隐隐含着嘲讽的笑意。
我回头看他,稳稳地逮住了他嘴角那抹淡淡讽刺的浅笑。
“我什么也没干!只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我几乎是吼着澄清。这次换我抱紧双臂,摆出一幅据理力争的样子,同时严肃的挤紧了眉头。
“那是什么感觉?很痛?一点也不痛?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这一次,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但他更加专注仔细的盯着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散发着引诱哄骗的金色光芒。
“很……”我本想吼回去点什么,但是他最后一个问题让我停了下来,我闭了嘴,思考着他所用的词——奇怪。
奇怪的事情。
中午那样的情况的确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我咬了咬唇,几次看了看他,迟疑着我是不是可以跟他说中午发生的那件事。
他会觉得我白日见鬼、神经错乱、胆小如鼠……等等吗?
在我犹疑不定的时候,他换了个问题,“先告诉我,你的手指被划开时,是什么感觉?尽量说详细些。”
“你去找个刀片什么的划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我可没那么乖,会全力配合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又傲慢独断的臭小子的一问一答。
“别闹!你是想死吗你?!”他忽然又加重了语气,脸色也黑了下来。
死?
“死”这个字,是他为了配合他凶狠恶劣的语气才用的词?还是,事情真的如此严重?
我的身体颤栗了一下。
不知道是出于恐惧、亦或信任。我直觉地张开嘴,就仔细地回答了他。中午的感觉根本不用细想,它一直清晰的存在我的脑海里。
“伤口被划破的开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刺痛。”我说。
他听到我的回答,却没有立即再追问。反而沉默了一会,接着,他再开口时,便恢复了那幅淡淡的口吻:“别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这种话,听来像种警告?
我看着他。他红色的短发让他的五官处于一种完全的曝露状态。精致立体的五官、深刻的侧脸岸线,轮廓俊朗清新,简直就像艺术家伟大的雕刻作品。
我哼了一声,用了些力气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挑眉反问:“什么叫不该碰的东西?”
似乎我漫不经心,又略带挑衅的态度激怒了他。
他朝我俯过身半寸:“就是那些明显很古怪的玩意!”加重了语气,让他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他紧紧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古怪的玩意?
他的话倒教我有了兴趣,我不由得继续反问:“比如,一根三分之一手指长的木刺,算吗?”
“木刺?”他盯着我。
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模不透,至少我没法猜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我依然点了一下头:“嗯,对。”
“什么树的木刺?”他紧锁着眉头,好像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然而,我无法给他答案。我沉默地摇了摇头,接着又比了一下手指,“那么一小节木刺,我怎么看得出是什么树上的?我去哪随便找根头发丝来,你能知道它原本是长在谁的脑袋上的吗?能知道它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什么血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