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爱情是一杯毒药,那么白御辰给白初熏的就是一杯鸩毒,明知道喝下去会没命,还是想要喝下去之后,一解暂时的饥渴。
十五岁那年,白御辰诱惑了白初熏,自此她的世界中全是那个叫辰哥哥的男人,自此,她的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可如今她也真的明白了,白御辰对她,已经再也没了当初的那种情意,有得只剩下了憎恨和无情。
现在她能够为了夏侯赏乐而打自己,以后也能够为了别的女人一样来打自己,男人的感情,永远是琢磨不透的,哪怕是女人对他再好,再不舍,只要他想结束了,曾经在心中的挚爱一样会变成一个陌生人,甚至是生死相对的敌人!
“辰哥哥……”
白初熏从梦中喊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上还有着细细的汗珠,她又做梦了,自从白御辰打过她之后,白初熏夜夜都做梦,而且每次的梦中,总有一个白衣人拿着一把剑刺向自己的心口。
可她就是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是她不敢相信会是他,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不得不相信,那个拿着剑刺向自己胸口的人真的就是他!
“公主,你又做梦了!”
翠月端来了一晚安神茶,白初熏摆了摆手,披上一件外衣就往门外走,才三更天,估计也睡不着了。
“本宫想一个人静静,你去休息吧!”
白初熏向来我行我素,在整个皇宫中也就只能够听得进去三个人的话,一个是太皇太后,因为那是她的皇女乃女乃,她不得不听,二是皇上的话,因为那个她心爱的男人辰哥哥,她心甘情愿的去听,三就是一直照顾着她长大的翠月了。
“天凉,公主要是累了,就早点回房休息!”
翠月叮嘱了一句,又把那碗白初熏没有喝的安神茶端走了,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气,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公主,竟然和皇上两个人之间有着这样一种不伦的关系,她还是时刻为公主担心的。
不是没有劝过,可都没用,她明白,当一个人陷入爱情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阻止不了感情的疯长,更何况白初熏那时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呢?
走在熏染阁的后院中,那个院子中都是白初熏亲手种的夜来香,每到晚上总是盛开出很美很美的花。
此刻,她走在花丛中,闻着花香的味道,脑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影像,那是去年盛夏的夜晚,她和辰哥哥在院子中看花,也就是在那一晚,他们兄妹两个人越过了那道道德的防线,彻底滑进了不伦的深渊中。
可她并不后悔,从来都没有过一丝的后悔,唯一有的就是怨恨,她怨恨白御辰对她的态度,怨恨夏侯赏乐的出现,甚至厌恨颜如玉怀了白御辰的孩子!
所有出现在白御辰身边的女人,白初熏都带着一股敌意去面对,她不能够让任何的女人来抢走原本属于她的辰哥哥,哪怕那种属于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不伦之恋。
月色下的白初熏,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但还是能够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恨意和狠毒。
“我会让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通通都付出代价,所有……”
手中一枝盛开的正旺盛的夜来香被白初熏一点一点揉碎,雪白的手指上泛着点点血色的汁液,犹如鲜血那般刺眼。
嫉妒、怨恨和狠毒,这一刻全部都在白初熏的心中扎了根,她的脸没有任何的改变,可却因为心中有了这些东西,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慈宁宫,一大早就显得特别安静。
倒不是太皇太后刻意保持的这般清净,而是她每天早上都要诵经念佛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的,以前就算是夏侯赏乐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去请安。
“太皇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小宫女像是被什么人追一样,慌里慌张地闯进了慈宁宫,墨缘一把拉住了她,不再让她往里走了。
“一大早喊什么喊,不知道太皇太后早上要诵经念佛的吗?冲撞了太皇太后,小心你的脑袋!”
小宫女唯唯诺诺地应着,虽然不再喊了,可脑袋却不时往慈宁宫的大厅里看,脸上也带着焦急的神情。
“看什么?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墨缘姐姐,雪舞刚刚推了玉贵妃一把,太医看了说恐怕胎儿不保,皇上还没下朝,绿竹姐姐让我来找太皇太后……”
颜如玉和雪舞发生了冲突?
墨缘知道太皇太后不大待见颜如玉,但也知道白御辰对这个孩子的重视,想了想,拉住了小宫女的胳膊,厉声开口了。
“你站着别乱动,我进去禀告太皇太后!”
小宫女点着头,墨缘走进去之后,在太皇太后耳边轻声说了一番,太皇太后闭着双眼,手中的佛珠依旧在转动着,墨缘只好站在一边候着。
“生死由命,如果那孩子就此没了,也是她没福气生下这个孩子,哀家去了又能如何?”
太皇太后起身拿了几柱香,点燃了插在香龛中,墨缘扶着她的手,脸上带着会意的笑。
“您不喜欢玉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奴婢也知道,可是现在皇上还没下朝,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宫女来禀告了您,而您又没去,万一玉贵妃和孩子有了个什么闪失的话,依照皇上对着个孩子的重视,难保他不迁怒与您,到时候啊,太皇太后您可就得不偿失了哦!”
“你这丫头啊,明着是为哀家着想,实则还是心太软了,哀家去就是了,不过哀家可要跟你说一句,在这后宫里头呢,你要是心太软,最终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呐!”
“墨缘就一直侍奉着太皇太后您,有您在,谁也不会算计奴婢的!”
墨缘缠着太皇太后出了大厅,对着还在发愣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立刻知趣地往延寿宫跑。
“你呀,还是这么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