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你推倒贵妃在地,哀家念在贵妃母子平安无事,就罚你去暴房思过一个月!”
太皇太后没有给雪舞解释的机会,就吩咐了几个宫女把她送到暴房去,绿竹得意地看着雪舞,哼,冤枉小姐就是要这样的下场。
“绿竹,派人把玉贵妃送回宠颜宫,太医说过了她要静养,以后没事就不要四处乱走,免得再被人推倒动了胎气!”
绿竹立刻低着头,收起了刚才的得意,太皇太后这句话分明是不相信小姐摔倒在地上是雪舞推的,可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要罚雪舞去暴房呢?
“墨缘,把皇后挪到慈宁宫,哀家要亲自照顾她!”
等到白御辰下了早朝的时候,太皇太后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他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过问这么多,毕竟后宫中的事情太多,他不能够什么事都亲自过问!
“那个玉贵妃这么嚣张,您为什么还要顺着她的意把雪舞送到暴房呢?”
墨缘给太皇太后端过一晚燕窝,不解地问了一句,太皇太后抿嘴一笑,然后哼了一声。
“哀家也知道她太过狂傲,这样做无疑会更加助长她的狂妄,可是哀家也没有办法啊,你想想,她毕竟怀了皇上的骨肉,现在皇上登基还没有完全稳定自己的政权,如果这个时候跟丞相决裂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雪舞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宫女,哀家只能够委屈她了!就算是乐儿醒了之后,哀家相信,她也会体谅哀家这样做的!”
太皇太后说着,墨缘去给夏侯赏乐擦拭身子,突然她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双眼睁得大大的,忍不住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
“太皇太后,您看这个地方。”
墨缘撩起了夏侯赏乐左手臂上的衣服,一块长长的疤痕落入了两人的眼中,尤其是臂上有个地上是凹下去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
太皇太后不明白地问了一句,墨缘没有说话,只是撩起了自己做胳膊上的衣服,守宫砂的位置正好是在那个凹下去的地方。
“您看,这个地方应该是点守宫砂的地方,而且这伤痕看起来还很新鲜,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大婚这么久了,皇后的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
墨缘这样一说,太皇太后就想起了宫中曾经流传过,大婚当晚皇上没有留宿凤栖宫,而且还放言说,再也不要进凤栖宫!
“这确实很奇怪,不过现在也不能够瞎猜,也许这个疤痕只是巧合!”
太皇太后不想把事情往坏处想,笑着吩咐了墨缘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回到大厅之后,太皇太后还是忍不住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有没有圆房呢?
“墨缘,去敬事房把皇上这几个月来留宿各宫的记录拿给哀家过目!”
她还是忍不住要去探个究竟,墨缘很快就从敬事房回来了,把一个簿子放在太皇太后的面前。
只翻看了一次,太皇太后的脸色就变了,这上面竟然没有皇上留宿凤栖宫的记录,看来宫中的那些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真是太过分了!把皇上给哀家喊来!”
墨缘看到太皇太后生气了,立刻派人去请皇上过来,她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见过她生气,这次不但是生气,还发了这么大的火。
白御辰听到太皇太后生气,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赶了过来,一进到房里就能够感受到太皇太后的怒气,白御辰挥手让墨缘她们都下去了。
这才笑着走到太皇太后面前,悠然地开口了。
“皇女乃女乃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哀家希望你能够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是不能的话,从乐儿苏醒之后,皇上每夜都要留宿在凤栖宫!”
太皇太后把敬事房的簿子扔到了白御辰的面前,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白御辰翻看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太皇太后为什么会生气了。
“皇女乃女乃,你听孙儿解释……”
“哀家听着,你最好给哀家找个能够让哀家相信的借口!”
白御辰脑子飞快地转着,不知道如何跟太皇太后解释,过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能够让人相信的借口。
“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醒了!”
“乐儿……”
太皇太后瞪了白御辰一眼,就连忙往里面的房间去,一进门就看到了夏侯赏乐已经在宫女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一见她进来,立刻要行礼。
“好了好了,醒过来就好了,哀家说过了,你可以不用给哀家行礼的!”
“乐儿让皇女乃女乃您担心了,真是罪过!”
夏侯赏乐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白御辰,小脸不觉红了起来,经历过了崖底和山顶的一切之后,两个人现在见面,总觉很不好意思。
“乐儿啊,哀家想要跟你说说雪舞的事情……”
“皇女乃女乃,您别说了,乐儿都明白,只是,我想去看看雪舞!”
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就知道乐儿会明白她的一番苦心,看来,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暴房,其实就是皇宫御用染坊的别称,因为在里面的宫女常年要在太阳下暴晒,久了也就被人称为暴房了。
一般犯错的宫女太监,都会被罚到暴房来染布洗布,暴房的活很重,又要常年在太阳下暴晒,因此里面的宫女三天两头就会生病,更甚着有的人染病就再也治不好了。
雪舞站在一个大大的染缸前,拿着一根棍子不停地搅着,手臂都酸痛的抬不起来了,可还是不能够停下来。
只要她一停下来,身后的监工太监的鞭子就抽了上来,天气本来就热,鞭子抽在身上很多地方的衣服都被抽破了。
“偷懒,咱家让你偷懒!”
雪舞刚一走神,手中的动作慢了点,一鞭子就上来了,她的眉头皱了下,咬牙没有吭声,就低头搅着布匹,眼泪却掉在了染缸中。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