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清觉得笑倾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笑倾与洛云清出去玩了两天,渐渐的也不再那么抵触洛云清了。
“笑倾,有没有攀过岩?”洛云清问道。
笑倾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事,嘴里却说道:“我爬过山”。
他凑到她跟前,“有个攀岩比赛,你敢不敢去?”
“不敢!”她断然拒绝,看着玩的兴致勃勃的袁媛,嘴角笑容扩大。
洛云清打量着她,“你这人真奇怪!根本不像个女孩子”。
笑倾哼了哼,与她相处久了的人都这么说。没什么可在意的。又没有谁规定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安静了一会儿,洛云清又说道:“你怎么不问我家是做什么的?”
“我跟你很熟吗?”笑倾反问。她又不是国家统计局的,干嘛要问人家的家庭情况?再说,他若是想说的话,用得着她问吗?
洛云清泄气的垂下头,自报家门,“我爷爷和爸爸都是黑社会的”。
“哦!”笑倾平淡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心里却不怎么平静,好端端她怎么就认识了黑社会中的人?
“唉!”洛云清长长的叹气,“你不害怕?不怕惹祸上身?”
经他一说,笑倾也认真的思考起来,看了看他,“你考虑的真周到,我的家不在这儿,对我没影响,可袁媛……我还真担心呢”。他们这样的人一定得罪了不少人,要是寻仇的人找上了袁媛可怎么办?
洛云清笑了笑,有点苦涩。笑倾觉得这话有点伤人,虽然是实话。她想转移话题,就没话找话,“经常有人找你寻仇吗?”话落,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转来转去,还是围绕着黑社会。
懊恼的皱眉,她还真是不会说话!
洛云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干这一行的,哪能有不被追杀的?我还好,没有参与过家里的买卖,很少有人认识我”。
笑倾皱皱鼻子,“我爸爸可是警察呢,我也想做警察”。她笑了笑,玩笑道:“要是我当了警察,你将来可别犯在我手里,我不会徇私枉法的”。
“嘁!就你那两下子,我还怕你不成”,洛云清高傲的仰起头,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斜睨着笑倾,一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笑倾撇撇嘴巴,“以大欺小”。
洛云清是身手她那天见过,她有自知之明,若真要比试的,她确实赢不了他。
离开的时候,笑倾远远看到停在机场外的摩托车,她挥了挥手。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能认识这样一个人,她其实挺高兴的。
笑倾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她竟然对一个还不算熟悉的人产生不舍的情绪。
……
四年后,她竟然又见到了他!
笑倾不经感慨人世间际遇的巧妙,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人,总会在某一时某一地遇见。“真没想到,你会进入演艺圈?我还以为你会成为黑道老大呢”。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他打量了一下她,“头发留长了,穿上裙子,也挺漂亮的,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就不顺耳呢?”她皱皱鼻子,煞有其事的说道。托着腮帮子,笑看着他。
洛云清坐到椅子另一边,“你还是这么不合群,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嗨!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人的一张嘴,就是说不出好话。
洛云清耸耸肩,“你是不是都不看电视,还有杂志之类的?”
笑倾歪着脑袋,讶异的睁大眼睛,眨了眨:你怎么知道?
洛云清好笑,像看着白痴一样,“你要是经常看电视,怎么会认不出我?不过我敢肯定,你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给我打电话”。
笑倾转头望着前方,他说的不全对!不过是认识了十天的人,那短短的几日,暂时让她淡忘了许多伤心事,做回了本来的自己。
然而,他们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了一点而已。
不可否认的是,在洛云清面前,她心里感觉很轻松,可以无话不谈。
“真是个怪人!”洛云清见笑倾又沉默不语,不禁奇怪的摇头。人都说女人的心情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可这女人脸色变得比天气要快多了。
“怪不得没有男朋友,谁能忍受你这样的性情”。
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笑倾郁闷的看着不远处几个玩闹的小孩子。耳边声音不断,像曾经一样,他总能天南地北的说上许多,而她则似听未听的。
其实不是笑倾不想说话,而是他说的事对她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她不知道怎么接口而已。
在洛云清第十次叹气时,笑倾终于开口了,“你叹什么气啊?”
“这不是为了映衬你的心情吗?”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笑倾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话。视线一转,看到从远处往来走的人,脸色一变。
洛云清皱眉,“怎么了?”她好像很紧张?
笑倾回头,笑得有点牵强,“我先走了”。话说完就起身走了。和沈意风之间的事,她不想将任何人牵扯进来。
“那男人是谁?”
沈意风看了眼坐在竹椅上的人,眯了眯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笑倾皱眉,在别人家里,她不想争吵,轻描淡写的说道:“以前的同学”。
沈意风狐疑的看着她,显然不相信。笑倾有点怒气,忍不住冷嘲道:“你管的也太宽了,别忘了,我跟你的关系不过就是,我妈妈是你爸爸的妻子,仅此而已”。
他眸光遽冷,“你似乎记性不好,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要记牢了”。
“是吗?”她冷淡的反问,无视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错身离开。他想粉饰太平,也太自以为是了。那也要她肯配合才是。她现在孑然一身,就算是声名败坏也无所谓。没有了顾忌,她也没必要怕他。
回到婚礼现场,已经是新郎新娘互换戒指了。笑倾站在人群后,看着一对新人拥吻,撇了撇嘴。那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易得也易失。人人都想将其紧紧攥在手中,可有几个人真的就幸福了呢?
自从爸爸离世,她就变成了悲观主义者。
她心里向往幸福,更害怕得到后又失去,所以宁可不曾拥有。
莫多语找到笑倾,拉着她往前走,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边走边说道:“等会儿新娘就要扔捧花了,咱们也凑凑热闹”。
笑倾磕磕绊绊的跟上她的脚步,混进一群年轻女孩子中。眼见着一束花朝自己飞来,她反射性的朝一旁躲去,花束与她擦肩而过。看着花落别家,莫多语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在她后脑勺敲几下,“你怎么这么笨?躲什么啊?看吧,被别人家接到了”。
笑倾无所谓的耸耸肩,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急着结婚,抢那做什么?”
“不就图个吉利嘛”,莫多语遗憾的看着那束花。
笑倾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看着那些年轻的男女们恶整新郎和新娘。那些欢声笑语,似乎离自己很遥远。她本想悄悄离开,可看着沈意风有意无意盯着自己的目光,心里虽怒却也只能隐忍。
至于洛云清,似乎从刚才分开后就没有看见过他了。
晚上回去后,笑倾心里装着事,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出神。吴贵月问了她一些事,她不是答非所问,就是一声不吭,状似没有听见。
沈意风望了她几眼,却没有说什么。
以后怎么办?她一个高中退学的人,没文凭,没经验,没能力……离开了沈意风,她能干什么?靠什么来养活自己呢?
笑倾烦恼的甩甩头,扔下抱枕跑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