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之这几天几乎都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任苏漓也不粘着他,径自去找两位爷爷研究剧本,这倒让莫允之有点失落,想到以后她的工作更忙的话是不是会更严重的忽略他。然后又安慰自己,爷是老板,怕什么!
再说任苏漓在爷爷们这里可是学到不少东西,那个特殊年代的女子特有的气质和韵味倒也能抓住几分。甚至把司彦辰的女乃女乃司老太太请过来现场教学,这老太太正是在解放战争时期作为随队记者一直到抗战胜利,对任苏漓研究角色当然有莫大的帮助。
任苏漓在喜欢角色的基础上增添了这么多认知,对电影的拍摄更是期待。这边莫家任家的父母却为了他们要远行很是伤脑筋,在宁夏的环境可不比北京,黄沙漫天不说,住的地儿就怕这小丫头不习惯。所以任致和早就让人在拍摄地附近找好了一处房子,加急装修好只等他们过去,他打电话和莫允之说起时,莫允之感叹还是老人家做事情想得远,自己想到是想到了就是迟了点。
转眼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莫允之想带着任苏漓先行一步,但是任苏漓坚持要和剧组一起出发。剧组因为拍摄工具已经运过去,剩下的都是一些主创人员,可是加起来也是好几十号上百人,大家商量节省制作费用坐火车过去。莫允之一个头两个大,任苏漓从未坐过火车,而且一坐就是19个小时,他生怕她受不了。他劝了半天,好歹让任苏漓买了软卧。
和剧组汇合之前,莫允之耳提面命要任苏漓待会儿对人要有礼貌,不能冷冰冰的。任苏漓烦他讲话,也不顾人多人少抱着他亲了一下。莫允之知她最是讨厌这样的繁文缛节,也不会有性子和人客气周旋。
“苏漓!!!”陆无双气喘吁吁的冲到她面前,“对??????不起??????我迟到了。”陆无双果断的辞职后就直接去了盛夏光纪报到,学着做任苏漓的经纪人。
任苏漓看她跑的挺累,“不那么快也行的嘛,剧组的人还没到呢。”还帮着她顺气。陆无双大方的同莫允之打过招呼。莫允之虽说是惜字如金,但对任苏漓为数不多的朋友还算是客气。任苏漓要她做经纪人也是一口应承。
“无双,以后别叫我苏漓啦,我以后都用英文名字啦。”为了省掉以后很多麻烦,任苏漓和莫允之商量了下,还是用英文名字妥当些。她的资料自然是经过过滤的,任是多厉害的媒体恐怕也难以挖出她的资料,除非是他们有意为之。
陆无双知道她背景,自然理解,还是难免揶揄,“Suri和苏漓还不是差不多啊。”况且在这几天的学习中早把苏漓的资料背的滚瓜烂熟。
谈话间剧组人员就到了,任苏漓瞪了一眼莫允之才一一打招呼,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一律鞠躬问好,倒是众人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莫允之看得好笑,却也一一握手,至于身份则换成了任苏漓的男朋友。他和任苏漓说起的时候,两人很是笑了一阵,任苏漓还打趣的说,“就当重温谈恋爱的时光吧,反正我都忘记了。”
一群人几乎坐满了整节车厢,各自相互认识。莫允之和导演打过招呼就带着任苏漓和陆无双去了卧铺。
任苏漓不愿意睡上铺也不愿意和莫允之分开,莫允之只得和她呆在下铺,把帘子一拉,搂着她睡觉。陆无双最是能察言观色,也默默的睡觉。
到了就餐时间,任苏漓闻着味道也不想吃,莫允之更是挑食。任苏漓打开旅行袋将零食一股脑儿的倒出来。莫允之倒是很吃惊,自己收拾的行李,这些零食倒是什么时候装进去的。“都是我偷偷装的,不吃拉倒。”任苏漓很是得意,还拿了许多给陆无双,哪知陆无双包里更多。
莫允之好笑的吻吻他的额头,没有说什么。任苏漓还是很好心的一边吃一边喂他,“其实零食很好吃嘛??????”还一边对莫允之进行洗脑。
两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好奇完了只剩疲惫。莫允之有点晕车打不起精神,任苏漓顿时后悔,静静地缩在他怀里,“以后我再也不坐火车啦,你怎么了?”
“我没事。”莫允之忍住不适安慰她。
陆无双睡在对面,伸只脚过来踢了踢任苏漓,递过来一个小袋子,“晕车药。我就怕自己晕车事先准备了。”
任苏漓默默的接过,看着莫允之的样子她更难受。“Simon,起来吃一颗药。快点。”
莫允之就着水吃了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任苏漓心里难受,却不愿意吵醒他,仍旧像之前一样缩在他怀里。
莫允之在陌生的坏境其实很难入睡,先前吃了药又加上任苏漓在他怀里,熟悉的味道倒是让他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便看见脸颊还挂着泪水的任苏漓,莫允之一下子想不起来上一次苏漓掉眼泪是什么时候了。他却是一动也不动,心里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之前他打电话向苏子童报备这件事情,苏子童一脸不屑的说苏漓已经和他说了,还嘲弄莫允之伪大方。莫允之想起他说的,‘你凭什么认为任苏漓会一生一世跟着你?’
他与苏子童有着很奇怪的关系,从下一起长大,却总是不对盘。他怎能不知苏子童的心意,苏子童是谁,西西里乃至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掌门,只要他喜欢,道德伦理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爱任苏漓,爱到骨子里,却不敢说出来。只因为任苏漓在意。
任苏漓结婚时,他不到。她打他电话哭。苏子童终于手足无措,祝福的话说不出口,只好说我马上就来。于是在在那一天快要结束之时,苏子童出现在她面前笑得灿烂。
莫允之对苏子童没有什么特别的抵触情绪,他了解苏子童更了解任苏漓。
苏子童说,你不过只比我赢在那几滴血上罢了。你说我要是换尽我身上的血会怎样?
苏子童是恨的,他曾经甚至丑陋的希望自己不是父亲的儿子,希望出现任何转机可以证明自己与任苏漓没有至亲关系。只是那张DNA化验单击溃他的痴想。
如果任苏漓爱他,他会选择背对世界选择幸福,不管爷爷女乃女乃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带着任苏漓远走。
所以,他说服自己必须站在另一个位置去爱她。
他与其说嫉妒莫允之还不如说是羡慕,没有嫉妒。
只是有时候却也真的无法容忍莫允之对任苏漓生活的侵蚀,莫允之对于任苏漓的生活,几乎是一手遮天。人人都觉得是他事事迁就任苏漓,在他看来却不尽然。莫允之成熟稳重,任苏漓自小被保护得好,天真烂漫,并无心机。这一切水到渠成,不过是因为任苏漓的习惯。如果有一天,任苏漓成长到知道自己要什么,还会不会这样甘愿生活在莫允之为她建造的即时是豪华的象牙塔?他和莫允之都不知道,于是只能等。
跟任苏漓比起来,莫允之更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