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爷暗暗地叹息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说道:“环儿,不是为父这样说你啊,以后你们看到这把刀,都应该远远避之!”朱老大爷爱怜的看着三个儿子,他知道他们心里有许多的“为什么”要问,所以,他也轻轻地说道,“那是一柄魔刀,天地间的恶魔,它能令持刀的人发疯发狂!你不要看他那天的刀法破绽百出,可是,你一旦与他交手时,你会发现,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逃月兑它的制约!”
朱环等人一听父亲这样说,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明白,但看到父亲那忧愁的气色,也不好再多问了。谁知,朱老大爷怒叱说道:“你们看!”朱环等人回头惊奇的看到父亲将衣服敞开,只见有许多的刀痕在他的胸膛上!
每一条刀痕都似月亮样,弯弯的,看起来就像是蚯蚓样,布满在朱老大爷的身上!
“这……这……”朱环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的胸膛,内心却有说不出的恐惧!
他们三人惊讶地看着父亲那道道的刀痕,像看到一个怪物样!
他们三人吃惊地并不是这些刀伤!
更让他们三人吃惊地却是父亲为什么将这隐藏的这么深?
是为了忘记过去还是为了未来?
“唉,原不想让你们看到这刀伤,因为,这是对我的侮辱!这就是拜古刀魂所赐!”朱老大爷一下子陷入了回忆当中,满脸的恐怖让他的脸都有点扭曲了,他已不想再多回忆了,因为那是血的教训,血的历史!所以,朱环他们也没有再问了,他们知道,那一战,一定很惨不忍睹。那一道一道的刀痕竟像是砍在朱环的心里,令他痛苦难忍!
“报”
急促的马蹄声中,有人大声叫道!
刹那间,一个大汉在马车前拉住急飞的马,人却在马嘶叫声里已飘落在地,对着朱老大爷说道:“十二郎有事禀报!”
朱老大爷挥挥手,车队就停了下来。朱老大爷就盯着这十二郎说道:“说!”
“凤阳郡主她们就在我们的后面的,相隔二十里左右,有二十多人,大部分是她的随从,还有几个江湖人物跟随她!
河西白马张三、太行赵一刀、麻衣客辛冲与郭瞎子也已经成了凤阳郡主的手下!”
朱老大爷听到这四人的名字,双眉紧皱,陷入沉思当中!可朱环等人却心急如焚,因为他们知道这几人的力量,都是一方霸主,只是,这些平时都桀骜不逊的枭雄,怎么一下子都云集到一个小小的郡主手下?
朱老大爷见十二郎似乎还有下情要说,忙微微笑着问道:“十二郎,是不是还有什么情报?”
十二郎双手作揖道:“是,属下还要新情报要禀报。”
呵呵一笑,捋着花白的胡须,道:“那就说吧!”
“除去凤阳郡主她们一批人之外,属下还发现了‘天地二鼠”之一司马南也在跟随我们!”
朱老大爷挥挥手道:“辛苦了!”
十二郎躬身退下,一折身又跃到马上,马也在微微叹息着,可十二郎却仍是双眼闪烁,不见有疲倦之意。十二郎上马后,就隐身到那几个大汉里!
朱大少爷叹息着道:“爹爹,看来刚才你没有看错啊!那个郭瞎子竟在帮七王爷招揽人才!”
朱老大爷冷声笑道:“是,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个站在凤阳郡主身边的就是他,真没有想到,那白马张三与赵一刀也竟会投入王府?哼,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消失几年的麻衣客辛冲竟也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件奇事!”略一停顿,“看来现在的江南,真的是不平静了!咦,怎么大郎与七郎还没有回来?按照脚程的话,也应该回来了!”
朱环抬头向前面看去,竟没有看到半点人影,恨得直敲着自己的手,道:“这大郎与七郎也真是的,怎么这一下子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直听到前面马蹄声扬起,随即就看到两个人影飞奔而来,在快到马车前的时,马长嘶而起,人却早已跃到马车前,半跪着道:“报,大郎有事报!”“七郎有事!”
在看到有人飞奔而来时,朱老大爷就已叫朱大少爷将车子停下。等看到大郎与七郎说完之后,才说道:“大郎,你先说!”
“我与七郎在十里外发现有两条岔路,我在右边一条路上,只看到重重叠叠的山峦,两旁尽是杂树与没齐人腰的草,草丛里,没有隐藏人,也没有野兽出没!”
“我与大郎分手之后,我在左边的小路上又探了十余里路,以现在一个山坡上有一古庙,庙里有火光,却不见人影,也没有发现特殊情况!”
朱老大爷颔首道:“辛苦了!你们先回到队伍中吧!”
看着大郎与七郎退下时,突然,朱老大爷双目暴射出冷光直盯着七郎,冷声叱道:“七郎!你还我的七郎来!”
大家都随着朱老大爷直盯着七郎!只见刚转身的七郎竟又慢慢地转过身,对着朱老大爷道:“不知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老大爷冷笑着道:“你装得很像,可是你,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我们朱家十二铁骑的刀都是挂在右边,而你,却是挂在左边!你说,你是谁?”
“嚯”的一声,朱家十一铁骑一齐拨出雪亮的刀,快速的围住了这个七郎!他们的动作,竟宛如一个人样,拨刀、跃马、封路,都是一气呵成,足可以看到这十二铁骑平时要求多么严格,从这里也可以规测一斑,朱家,是多么的不简单!
朱环等三兄弟怒视着这个七郎!七郎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反手往脸上一抹,现出自己的原形。
月光下,只见这人瘦削的脸上挂着两只灯笼大的眼睛,讥笑着看着手里的一张人皮面具,
朱老大爷初见到这张脸,竟吓得有点吃惊地说道:“你是沈家堡的‘多臂金刚’胡仙堂!”
那人笑了笑,环视着四顾周,只见每一个朱家的人,都怒气冲天的看着自己,但都没有多说话,于是对着朱老大爷道:“真没有想到金坛朱家名不虚传啊,难怪可以在武林上赫赫有名!朱老爷子的眼力还这么佳!胡某真是佩服之极啊!”
朱老爷子冷笑着,厉声大喝道:“想我那沈兄啊,一世的英名,竟竟会被小人利用!哼苍天果真是没有长眼啊!你说,我那沈兄待你不薄吧!胡仙堂!”
胡仙堂只是冷笑着,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朱老大爷,只见他竟昔日雄风依旧,双目里精光闪烁,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搜寻着,似要看透自己的胸膛样!
朱老爷子忽然觉得眼睛里流出了眼泪,竟颤抖着道:“想你胡仙堂有今天,还不是我那好兄弟,要不然,你胡仙堂早在天山脚已魂归西天了。你竟然还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来?你说,你说,你将我那兄弟怎么样了?”
胡仙堂只是叹息着,似乎也在回忆着过去,只是,他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亮,却也不明白他的心思!
“呵呵!”有人在喋喋大笑,“要想知道沈堡主怎么样了,怎么不问我反而问他?他知道什么,他能知道什么?哈哈,你不如直接问我好了!”
朱老大爷他们一齐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只听到有一种虎啸声越来越近,自己的大宛马竟不断地后退,而且发出长嘶声!
映入眼帘的,竟是三只黄毛老虎!
老虎背上当然有人,朱老大爷也不是不认得!来人竟是“南霸天”郝甫、中州四奇里的韩成方与上官杰!他们的身后,竟有一批黑衣大汉,看那样子,应该不下三十人!
让朱老大爷他们吃惊地并不是这三个人,而是这三只老虎!
老虎,百兽之王!风曾见过有人将它当做坐骑?
这可让朱老大爷长了见识,那天看到“天欲宫”的人是以大鹏为坐骑,可这几个人,却是老虎为坐骑。看来这江湖真是大变啊!
朱老大爷的心里惊,除去惊之外,他还有点害怕,他真的不知道朱家是因为什么而陷入了这个困境。隐隐约约之中,他感觉到自己朱家正卷进一个很大的阴谋里!他潜意识的模到了那柄金背大砍刀,只要这刀还在,他朱大爷的雄风也会在!
朱大少爷也吃惊地看着对方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回头看着父亲那雄姿飒爽,自己的豪气也被激荡出来。他一把扯过胡仙堂,回头低声对着朱杰与朱环道:“等会你们保护父亲与妹妹!”
朱环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哥给制止了!
朱家十一铁骑却一齐举着刀,排成“一”字形站在朱大爷的马车前,就似一道屏风样!
雪亮的刀,在月光下,泛着清辉,清凉的清辉,却透着无形的杀气!
好一股杀气,不是从朱老大爷他们身上发出来,而是从这十一个勇士身上发出来!
“南霸天”郝甫盯着这十一人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干脆!十一人的表情,竟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冷漠与平静!
从他们眼眸里,却可以看到愤怒与无形的杀气!
看到这样的队伍,“南霸天”郝甫竟情不自禁地拍掌叫好,道:“好,不愧是金坛朱家,竟会有这样的勇士!无论谁,手下有这样的人,想不成功都会难啊!”
朱老大爷咬牙切齿的道:“想不到“南霸天”郝甫也来了江南,而且还当了人家的狗?”
“南霸天”郝甫不怒反笑道:“朱老大爷,我也不想多说,沈家堡呢,就算是在江南除名了,我们门主想请你去商量商量一下,不知道你赏不赏脸啊!”
朱老大爷仰天笑道:“郝甫,我才不敢你们门主是谁,我只知道好狗是不挡路!金坛朱家并不好惹的,请你好自为之!”
郝甫双手摊着,面上露出难言之苦,苦笑着说道:“朱老大爷,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略停,回头看了看那一批黑衣人,道,“当年朱老
大爷是很威风,只是,唉,这样吧!我们只有硬请你去了!”
他的话才落,后面那一批人就跳了出来!
朱老大爷大声喝道:“郝甫,明人不做暗事,我那个七郎呢?”
郝甫大声回答道:“朱老大爷,说真的,我很佩服你这十二铁骑,一个七郎竟毁了我六个兄弟,还要害得我们的上官护法出手!的确是相当的不错啊!只是我不知道,你剩下来的十一铁骑能不能敌得过我这二十四个弟兄?”
朱老大爷重重的拍着马车,大声喝道:“好,好一个七郎!”然后,对着另十一铁骑道:“朱家的郎儿们,一举歼灭他们!”
“是!”
十一铁骑竟齐声大喝:“杀!”那豪气有如冲天之势!
月光下,惨声起,人影纷!
他们的人,也如冲天之势!
刀起刀落,尽是人声惨叫!
看到这个场面时,朱家的子弟们,个个如虎,直让郝甫看得心惊胆战,他没有想到,这十一铁骑竟这样的悍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