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两年多没有回上海,我和卓尧在上海相识,相厌,相爱,相离,这座城市含盖了我太多的爱和伤害。我甚至有些紧张,踏足那座城,我和卓尧会有怎样的故事。
能想到的朋友,只有多多。
“大小姐,你昨晚关机,没有机会听到后来的精彩点啊,冯伯文也出场了,不过被叶老的四个保镖给架出门送客,今早各个八卦杂志都是佟少的负面新闻,我看啊,佟少是咎由自取,我以前还那么欣赏他,毁了我们众女性心目中佟少的美好形象,你来了上海,好好教训他,叫叶洁白知难而退!”多多“孜孜不倦”的教诲道。
“多多,卓尧不会和叶洁白有什么暧昧的,那些都说明不了什么,我相信他,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说卓尧的坏话,否则,割席绝交。”我说。
多多被我的话封了口,她说:“好吧好吧,大情痴,放心,我会准时到机场接你。”
把家里各处都安排妥当,小黎回的纸尿裤,女乃瓶,小毛衣都在随身带的包里,冰箱里还有些食物,舅母过来照看,就让舅母带回家吃。
我坐在我们的双人床上,抚模着床单,我们在这张床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长夜,我怀疑我换了一张床睡,会不会失眠呢。
离开小楼,我几次回头,舍不得,我记下了院子里合欢树的高度,大约比院门高出一小截。
“黎回,妈妈要带你去一个新地方,去找你的爸爸,你还会见到你更多的亲人,你的女乃女乃,姑姑,妈妈教你喊爸爸,喊女乃女乃。”我哽咽着对怀里的宝宝说。
心中升起的悲凉,天旋地转般疼痛,如一把无形刀划过心中。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一些话明明自己敏感而怀疑,却非要铿锵有力说得坚信不疑,天知道,我是多害怕面对未来,那样没有定数,渺茫的未来。
一个人抱着孩子,拖着行李箱,背着偌大的包赶往机场,距离并不远,我每一步都走得悲伤。
这世界上有太多可以用悲伤来形容的名词,悲伤的脸,悲伤的眼泪,悲伤的歌曲,我连步伐都是悲伤的。你能体会那种百感交集的悲伤吗,种种心绪,诸多疑问,哀莫大于心死,我多像赶往战场的士兵。
机场的候机室,轮播的电视镜头里,居然有卓尧的身影,他西装革履,豪华的办公桌,桌上立着一个相框,他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不凡的谈吐,说着公司未来的规划。
他这个模样,回归了我最初认识的佟家三少,英俊严肃,锦衣玉食高高在上,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来回到过去,拉回好远好远。他不再是我触手可及的丈夫,他是另一个男人,冷清傲慢的佟家三少。
镜头一闪,我看到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我。
白色的贝雷帽,白色公主裙,白色白色——叶洁白!她的照片,公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短短的十几天,这个叶洁白无所不在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