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上拿起打火机,一手紧握着几张关键证据,他打算烧毁证据。
我必须阻止,就算拼了,也要把能指证他的有力证据拿回来,没有考虑太多,冲上去,先死死拽住他拿打火机的那只手,用力掐,他痛得甩开了打火机,而我,连同打火机一起,跌落在地上。
咔嚓一声,是裙子裂开的声音,我忍着痛站起来,捂着裙子破了的地方。
冯伯文,已把那些证据付之一炬,脆弱的纸,烧得只剩下一个角,他扔在地上,很肆意地笑。
我红了眼,对他的仇恨快要爆炸,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但,不能,我还有小黎回,我不能让他失去妈妈。
“我劝你放弃和我鱼死网破的念头,你我不一样,你有儿子,你心里根本放不下佟卓尧,我不同,我不怕身败名裂,我不怕头破血流。不如,我给你一个建议。”他手抚模着下巴,猥琐地看着我,说:“你生完孩子,身材恢复得不错,比以前丰满了嘛。今晚,你把我哄得开心,伺候舒服,我就对他网开一面。”
和这种无耻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没想到,这副嘴脸,我竟曾为他着魔。突然对自己生了莫大的怜悯之心,我爱过这样卑鄙的混蛋,想想,就恨自己,一失足,千古恨。
“我彻彻底底明白自己当初错到什么地步!你好下贱。我本想和你谈判,只要你放过佟氏,远离戴靖杰的复仇计划,我会把当年的证据交还给你。牢嘛,两年我都做了,我没想过送你进去。既然你做绝,那你最好思量你下面的每一步路,卓尧有任何事,我不会让你下半辈子好过。”我说完,没看他一眼,摔门而出。
走出来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曾经爱过这个男人,尽管我早已释怀,当他面目狰狞厚颜无耻,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执迷不悟。
我比静安还要傻多少倍啊,至少,苏生只是薄情,本质不坏。
那两年牢,做的真他妈的一文钱不值,阮曼君,以后再也再也不要提起,想起,承认和冯伯文的曾经,从现在起,是仇敌。
想到卓尧温暖的笑容,让我觉得生命的真实,他和孩子,是我坚强再坚强的最大支撑。他待人总是清凉如水,独独对我,亲密无间,热诚欢好。想着他的好,想马上和他见一面,扑到他的怀里。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看着指示灯从负一楼停车场一层一层往上窜,我急切地想要快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生怕冯伯文这个凶灵般人物伏出来。
电梯叮铃响了一声,银色的门拉开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像是阔别已久的卓尧。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面庞清俊,高大颀长的身形,白衬衣,深蓝色西装,袖口有两排纯金的纽扣,冷清深沉的模样,他的气场就是这样,出现在任何场合,总能让人群安静,所有的耀眼光亮都震荡开来。
他身上的光芒,像春日,我们终于离得很近,渴盼他会像往日那样望着我微笑,张开怀抱,嗓音低沉温和说:进来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