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是不是打劫,这些年轻人啊,都不学好,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正经事不能养家糊口”,老师傅看着窗外痛心地叹气,转头对陈暖暖说:“小姐,现在只能绕下远路了。”
陈暖暖看着窗外混乱的场面有些出神,想起了多年前与简阳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车子转出去不久,后面就响起了警笛声,还有扩音器发出的声音,陈暖暖慌忙转头看后面,一辆黑色的车已经撞了上来,慌乱中她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花瓶。
计程车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整个向左侧翻撞上了路中的护栏,陈暖暖坐在右边的后座,车子侧翻的时候,头直接撞向左窗玻璃,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连衣裙,像是死亡之花,朵朵绚烂。
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车外嘈杂一片,警车声、救护车声、人潮声。
简阳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一阵慌乱。重复拨打几次之后终于接通了:“暖暖,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简阳着急地对着手机喊。
“这个手机的主人发生严重的车祸已经送进人民医院,你是她的家人吗?喂,喂”警察莫名其妙地挂断电话,在联系人那里找到“爸爸”拨打过去。
简阳整个人呆了,耳朵嗡嗡直响,突然猛地冲出花店。
在手术室外面守着的一个小时对简阳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抱着怀里的花瓶维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刚才警察把花瓶和暖暖的包包交给他的时候说,救出暖暖的时候,她的手里一直抱着这个花瓶。
就是因为这个花瓶暖暖才会去工作室的,如果不去工作室就不会经过那间被匪徒抢劫的珠宝店,更不会被亡命的匪徒撞到,这一切都因花瓶而起,但是他不能将悲伤发泄在它身上,因为这是暖暖所珍视的,一直保护的。
陈教授在手术室门口来回地走动,里面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疼了二十几年的宝贝,现在生死未卜。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陈教授和简阳急忙跑上去拉住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啦?”
“病人的脑部受到强烈的撞击造成脑干损伤,能够醒过来的机会微乎其微,也就是我们说的会变成植物人。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惋惜地摇了摇头离开手术室。
陈教授受不了刺激,晕厥过去,简阳看着昏倒在地的陈教授,突然清醒了过来,大声喊医生:“医生,医生”
简阳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感觉就像是在茫茫沙漠里行走,在你饥渴难耐得快要死去的时候看见一片绿洲,但是当你快要碰到的时候,才发现是海市蜃楼,绝望会狠狠得摧毁你的意志。
在陈暖暖昏迷的日子里,简阳每天都像没事人一样守在她的床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的事,从相识到相爱。
陈教授默默地站在门外,眼泪从他突然苍老了十几岁的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