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
一个大男人站在那儿在哭泣,看病的人以及从病房里出来走动的病人觉得好奇都围拢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能促使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个男人看来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不然怎么会这样?男人是要脸面的,何况在这人流如织的医院里哭泣,更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围观的人看到泪流满面的欧小栋身后的担架上躺着一个脑袋缠着纱布的女人。
女人脑袋上的纱布已经由白色变成了红色,显然血还在往外渗透。
那个女人的双眼紧闭,脸色蜡白,没有一点血丝。
看样子女人病的很重。
一个大男人不去给病人看病,站在这儿哭,为什么?
一个男子问道:“哥们,哭什么?怎么回事?你看病人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赶快去找大夫看看。”
欧小栋指着如月,哭了,“躺着的是我嫂子,被她丈夫的情人从二楼上推下来了,摔成了脑震荡。医生说,如果不马上动手术,就有生命危险。可需要手术费一万元,我和嫂子都是从很远的山区来的,哪有这么多钱。在本地我们也没有亲戚朋友,无处去借。“欧小栋悲痛地说。
“什么?被情人给推下来的?”人们在惊讶的同时,纷纷发表意见。
现代的人们啊!就爱掺和这些事,好像这些事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似的。一听到情人、小三、第三者这样的新闻,人们从心理上就很兴奋、好奇,就好像打了一针兴奋剂,这样的话题太能牵动人们的神经。
也难怪,花边新闻始终是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焦点,这也充分说明了男女之间的不协调的微妙关系,对于人们的接受程度还不够完美。
毕竟这是凌驾于神圣婚姻之上的不合法的关系,隐藏于地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欧小栋将这种关系公开于人们的视线之内,不得不引起注意和猜疑。
“真是狠毒啊!”一个男子说,“将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地从楼上推下来,她的心是何其的毒,真是蛇竭心肠啊!”
“最毒莫过女人心啊!”一个上了岁数的妇女说,“看看才二十多岁,就要经受这种苦难,作孽啊!”妇女擦着眼角的泪水。
“她丈夫真不是个东西!真应该枪毙他。”另一个男子说。
“这个女人太可怜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她的眼圈有点红,泪水在眼角打转,她很同情如月,“国家还有法律吧?怎么不狠狠地惩罚他们?”她看着不醒的如月不住地絮叨。
唉!也有人发出感叹:“什么世道呀!小三都敢欺负原配了!在古代,小三永远得受老大的气。老大说句话得下死小三、小二的。这可好,现在的小三都敢趴到原配媳妇的头上耍威风呢!原配倒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铲除原配她们没有好日子过,她们的偷偷模模只能隐藏于阴暗角落,他们永远不敢在阳光下快乐的生活。”
也有人说道:“吆!小三都成气候嘞!”
有人叹息,有人摇头。
人们纷纷谴责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
这时,一位穿着鹅黄色风衣,戴着茶色眼镜的女子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她的步态端稳,气质高雅,面容俊朗。
她走到欧小栋跟前,指着担架上的如月:“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欧小栋一边哭,一边看着如月,“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丈夫就是本市星光电子厂的经理欧余林。”
“奥!”那个女人哦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又对欧小栋说:“你跟我到院长办公室来。”
欧小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站着没动。
“大哥!来吧!”那个女人向欧小栋招手,“我去和院长说说,看看能不能先为你嫂子做手术。”
听到这里,欧小栋的心里一阵惊喜,对周围的人说:“麻烦各位照顾一下我的嫂子,我去去就来。”
“你去吧!有我们呢!”围观的人说。这样的难处,一个有良知的人谁不愿意帮忙呢!
欧小栋感激地点了点头忙跟上那个女人一块去院长办公室。
他们来到三楼,那女人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他们就走了进去。
宽敞的办公室中间放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的头发已经白了。
“你们是——”见进来一男一女,男子站起来说。
“您好!请问你是院长吗?”那女人很有礼貌。
“是的。你们找我有事吗?”院长问。
那个女人没有答话,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他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深南电视台“关注”栏目资深记者徐娇娇。
“哦!”院长脸上充满了笑意,连忙伸出手,握住了徐娇娇的手,“原来是徐大记者。本人姓于,叫于敏同,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可以叫我于院长也可以叫我于敏同。呵呵,叫什么都行!”
他笑了笑又说,“医院如有什么地方做的不恰当,敬请徐大记者批评,我们一定马上改正。”院长点头哈腰,一副谦恭的神态。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值得院长对她点头哈腰?欧小栋见到这种情况很是纳闷。
欧小栋一个从山村来的打工仔哪里知道,并不是徐娇娇的权力大,而是她的职业——记者的权力大。
记者无处不到,只要哪里有一丝的风吹草动,最先到场的最先关注的准是记者。他们会多方位、多角度地报道事情的真相,探究事情的来龙去脉,去挖掘事件本身最深处的东西。只要见到不合理、不合法、不合情的事就报道出来,引起人们的关注,引起全社会的关注,让正义的力量去揭开掩藏在迷雾深处的事实真相。
记者的报道,会让某些人更确切的说是某些身居官位的领导感到心虚。政绩对领导来说是第一位的,政绩出了问题头上的乌纱帽就有可能错位,调离是小事,这边不红那边红也是可以的;领导们怕的是挪不动窝,国家政法机关对他来一阵秋风扫落叶似的地毯式搜查,那还跑得了,谁多多少少都有问题,要想办你,“此地无银三百两”“莫须有”照常要了你的官位。
每位领导干部都很重视在位时的政绩,这是他仕途升迁或落伍的最大亮点,因此他们会努力地把政绩做到最好或者是极致地好。
在追求政绩的过程中,他们的手段或许运用的不是那么恰当,不是那么地合适,官员们会想尽千方百计地去掩盖瑕疵,把保密工作做的天衣无缝。
做的天衣无缝不能代表没有一点漏洞,这种政绩的问题往往出在记者身上,记者的眼睛毒辣,笔锋犀利,言辞辛辣,令多少辉煌有潜力的官员从金字塔上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他们也想爬到金字塔顶上去看一看无限的风光。
对于老百姓来说,记者就是一贴老膏药,贴在身上不但能治病,还能让人暖哄哄的;对于官员来说,记者也是一贴老膏药,不过贴的部位不同,它专贴口碑不好之处,专治贪污腐化之痒。
于敏同院长的表现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徐娇娇的到来让他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哪个方面出了问题,哪儿没有做好,出了能让记者找到门上认为有新闻条子可报道的大事。
“你摊上大事了!”这是官员们最怕听到的一句话,这句话会让他们胆战心惊,胆颤抖动。
记者的权利可见一般,欧小栋哪里能知道。
徐娇娇坐到沙发上,于院长又忙着沏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于院长,你过虑了!我不是来采访的,你不用紧张。”徐娇娇看着开始冒汗的于敏同,“我是来看病的。在住院处我看到了这个男子。“徐娇娇用手一指欧小栋。
“这位是——”于院长伸出手来,瞅着欧小栋。
欧小栋也伸出手来,握住了院长的手,一个劲儿地说:“我是——,我是——,”他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他没有真正地接触过院长,一个山村的小人物怎么能被大人物接见呢!
“还是我说吧!”徐娇娇站起来,“于院长,他是一个病人的家属。她的嫂子摔成了脑震荡,现在需要手术,可是他没有钱,正好我碰见了,我就领他来了。”
徐娇娇瞅着于院长,“于院长,因为这位病人的嫂子暂时没有钱交住院费,你们的医生就不给做手术。这个男子在他嫂子旁边一直在流泪。”
“我给这位病人做担保,请院长组织医生马上做手术,病人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病人可能会失去生命。在我们院里因为暂时没有叫手术费,假如出了人命,那院里的影响——徐娇娇没有说下去,她微笑着看着于敏同,“那院长的名声就——”徐娇娇不再说下去,她在等待于敏同的答复,她相信于敏同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说,好说。有徐大记者作保,没有什么不行的。”果然于院长没有半丝的思考,笑呵呵地一口答应下来,他抓起电话,马上打给了负责业务的副院长,叫他们马上组织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女子做手术,并强调一定要保证病人的安全。”
欧小栋都听傻了。他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好人——徐娇娇,这样的好院长——于敏同。
欧小栋扑通一声跪下了,眼泪流下来,”谢谢院长!谢谢院长!”
于院长用手扶起欧小栋,”不用谢!要谢你就谢谢徐记者吧!”于院长一指徐娇娇。
欧小栋又想下跪,被徐娇娇拦住了,笑着问:“别这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欧小栋,山里人随便起的名字。”他裂开嘴笑道,露出满口的白牙。
“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人人献出一点爱,困难就会过去的。”徐娇娇说。
欧小栋感激地不住地点头。
“快去吧!”徐娇娇对欧小栋说,“于院长答应做手术了,好好去照顾你的嫂子!我还会来探望你们的!”
“哎!”欧小栋答应了一声,飞快地向住院部跑去。
如月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欧小栋在手术室外紧张地走动。他一会儿走到门前从缝隙里往里看,其实那样看,什么也看不到;一会儿又看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看看有没有变化。
他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如月的手术能够成功。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如月被医生推出来了,身上盖着白色的单子,眼睛还是闭着,一动不动。
欧小栋向前对医生说:“大夫,我嫂子怎么样了?”医生边月兑白大褂边说:“小伙子,你很幸运啊!院长叮嘱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她救过来,我们能不尽力吗?”他笑笑,“手术很成功。但是还得需要住院观察需要静养慢慢调理。”
“那得多长时间?”欧小栋急问。
“三、四个月吧!这得看她自身的素质了。”医生说完就走了。
欧小栋的心里对徐娇娇非常感谢,要不是她,如月还不知怎么样了呢!看来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46章
第二天徐娇娇来到位于深南市文苑路的深南电视台,她走上二楼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其他姐妹都到了,徐娇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电脑,她先浏览了一下今天的新闻网页,看看国内外有没有发生的新闻热点。
这是她每天上班后必做的工作之一,是她入职新闻行业以来坚持做的,她想通过这个新闻平台提高自己的业务素质。
徐娇娇浏览完网页站起来,看了看其她姐妹。其她姐妹正说的热闹,有说有笑的。她笑着对姐妹们说:“姐妹们,别说笑了都过来我说个事。”
徐娇娇是她们的头,她们很敬重她的敬业精神,徐娇娇是她们学习的榜样。
徐娇娇一说话她们自动就停止了说笑,静静地听徐娇娇说事。
“娇娇姐,有啥事说吧!我们听着呢!”田芳说道。
徐娇娇微笑着看着姐妹们说:“昨天在医院里我遇到了这样的一件事。”她把昨天遇到欧小栋和如月的事说了一遍。
“娇娇姐,这有什么新奇的?没有钱医院不给做手术这很正常。医院看中的是经济效益,没有钱就不给治病呗!”阮若萱说,其她姐妹也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徐娇娇看了看姐妹们,笑了:“各位,不要只从医院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从其它的角度思考一下这件事,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来?”她歪着头嬉笑着看着她们。
“从其它的角度?”姐妹们互相看了看,她们不知道这样的事件还能从中找出啥样的事来。
“姐妹们,我们是做新闻记者的。记者是干啥的?记者首先要对看到的事件有一个敏感性,职业敏感是记者的天职,看到事要从新闻的角度考虑。你们忘了?呵呵。”徐娇娇笑了。
“娇娇姐,你就别和我们卖关子了,你说吧,这件事还能有啥新闻可挖?不就是个女人没钱治病,你给找院长住院做手术吗?”童梅说道,她一模脑皮子,“难道你说从医院不给治病这个角度去挖掘新闻?”
“不是。好了别猜了,我提个醒。”徐娇娇笑着,“从她的男人抛弃她这个角度来考虑,看看有没有新闻可挖。”徐娇娇看着她们。
一句话提醒了姐妹们,做记者的脑袋就是灵活,徐娇娇一点,她们立刻就想到了该从哪儿下手了。
阮若萱说道:“娇娇姐,你找的这个角度很准啊!现在城市中男人在外面养女人的大有人在,因为经济条件好了,有经济作基础可以往这方面去想了,他们不顾道德的廉耻
,去做让世人痛骂的事。
可是一个从山里来的打工仔,虽然官位到了经理级别,可钱也不是很多啊!他凭什么能养得起一个女人?真不可思议!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具有新闻的。”阮若萱摇摇头。
“她的丈夫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抛弃了她。那个女人破坏了这个女人的家庭,算作第三者插足。我认为这个事件也可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待,引起社会的关注。”童梅说。另一个同事田芳站起来说:“单从丈夫抛弃她与情人在一起,就有社会新闻可挖。那就是一个从山区里来都市打工的人,为什么变化这么快?极速变化的深层原因是什么?”
徐娇娇笑了:“各位姐妹说得非常好,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想把它作为一个新闻焦点呈献给观众。我准备将这个事件做成预案汇报给台长,取得台里的支持,争取作为这期《关注》的深度主题,引起社会关注。”
姐妹们都点头表示同意和赞同。
徐娇娇来到台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台长张兆涵抬头见是徐娇娇,笑着说:“娇娇啊!坐!”
徐娇娇坐到沙发上。
张兆涵问:“娇娇,这期的《关注》主要任务确定了吗?”
徐娇娇站起来,把文件夹放到台长办公桌上,文件夹里有她写的以如月事件为典型的材料。
张兆涵看了一会儿,抬头问道:“这些材料情况属实吗?”台长。“徐娇娇站起来走上前,”我刚从医院回来,是我亲自经历过的,情况绝对真实,没有虚构过。“徐娇娇肯定地说道。”你说说这份材料有新闻可挖的理由,也就是能在社会上发挥正能量的原因。”张兆涵询问娇娇对操作方案的可行性。
“台长。”徐娇娇从办公桌上拿过文件夹,指着材料说:“对这个事件我是从三个方面这样考虑的。”
“哦!”张兆涵瞅着徐娇娇,让她说下去。
徐娇娇看了看台长,继续说,“一是人们的同情心、怜悯心。如月——山区的一个普通女人,普通的家庭主妇,本应该家庭是美满的、幸福的,这也是无可非议的。一个女人结婚不就是图个幸福吗?可她不但没有享受家庭的温馨,还受到伤害,并且伤害很大,这必然会唤起人们对弱势群体的关心和同情。
二是人们的痛恨心、谴责心。在我们这个和谐的社会里,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忠诚,忠贞不渝的爱情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值得称赞的,而她的丈夫违反了这个道德标准,是人们所不容的,是可耻的。
三是人们对第三者插足的批判。第三者本来是被人们所唾弃、所谴责的。她破坏了法律允许的婚姻家庭,造成了社会上家庭矛盾的不安定因素。最为可憎的是第三者的胆子越来越大,完全抛弃了“家庭”这个概念,明目张胆地干涉家庭和谐,做出越轨的行为,直接挑战婚姻堡垒,直接挑战婚姻的底线。”徐娇娇滔滔不绝,一口气把理由说完。
徐娇娇向张兆涵台长说了对这起事件的看法,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她等待台长对这件事的拍板定夺。
张兆涵看着眼前这个口若悬河,有着缜密思维的清纯女孩,他从心里感到高兴,他佩服徐娇娇的一番发言。
徐娇娇不愧是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能从这么一件普通的事件中,找出新闻热点的眼珠子,并能从事件的表面现象看到内心深处,从不同的角度审视,从中挖出事件本身蕴含的几个点,剖根揭底,让公众认识其本质,产生社会效应。
张兆涵很欣赏徐娇娇,她今年才25岁,有潜力可挖,会成为电视台的后起之秀。
《关注》这个栏目,就是徐娇娇创意提出来的,经过台里会议研究确定并交给徐娇娇团队全面打理。
徐娇娇也不负厚望,在她的带领下,全队倾力打造,使本栏目的知名度不断提高,观众的认可度也在提升。
当初,徐娇娇就是张兆涵亲自在招聘会上招来的。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高挑、长发的女孩子,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谈吐潇洒,思维敏捷。
张兆涵听了徐娇娇的看法,又从徐娇娇手中拿过材料看了看,抬头问:“你能确定这个女人是被第三者强行推下来的吗?”
“台长,”徐娇娇说,“这个情节我还没有确定。我想她的弟弟不可能说假话来博得我的同情,毕竟是我帮助他联系院长的。”
“娇娇啊!在这件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我们不能盲目地把这件事纳入到我台的这个重点栏目中来。如果事情不是如他所说,我们就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假新闻,一个不失的报道,那样观众是不会答应的,我台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啊!”张兆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台长,你放心!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让她上这期栏目的”徐娇娇肯定地说。
“你想怎么办?”张兆涵问。
“台长,我想这样做!”徐娇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要对病人,病人家属,她的丈夫做实际的采访,拿到第一手材料,确认无误后,先请您过目,看看能否播出。”
“这样最好!”张兆涵点了点头,“我们要对人民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台里的信誉负责。我们要弘扬正气,弘扬真善美;批判邪气,批判假恶丑。”张兆涵意味深长地说。
“台长,你放心吧!”
“好!按你的思路去办吧!有什么事再来找我!”张兆涵答应了徐娇娇先调查后定方案的请求。
“谢谢台长!”徐娇娇高高兴兴地拿着文件夹飞快地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