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碧波回过头来找青丝,她已经跌坐在墙角静静地看着他。翼碧波的心里砰的一声,象泼了一盆水,各种念头琳琳琅琅撒了一地。面前这女人神态出尘,绝不会是山野村夫可以训练得出来,但若说这女人有非凡之处呢,又不是。她的额头有一道疤,显得极其平凡,甚至有些丑陋。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为碧秀宫招来这么多奇怪的事,翼碧波决心弄清这一切。他唤来侍女,为青丝收拾行妆,当天夜里就踏上了去往北星城的路上。
越往北方走越冷,寒冷的夜里,青丝抱着一堆棉被,缩在马车的一角。连日奔波几乎抖散了骨头,手指头脚指头被冻得生疼,也许,今晚又要在马车上过一夜吧,青丝心想。
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车停了下来。有人翻身下马跪在翼碧波的面前:“奴才叩见九王爷!”靖边将军带两百精兵从北星城出发,日夜兼程,终于在北定城赶上了翼碧波一行。
“靖边将军平身。”翼碧波见靖边将军风尘扑扑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大半。
北方游牧民族纥纥可族人,怀抱掠城夺池之野心,时常滋扰生事。
“九王爷,奴才得知纥纥可族汗王冰达尔率几百精兵,埋伏在九王爷必经的路上,特地前来护驾。”
两人当即议定方案,分头行事。九王爷翼碧波易装率十几名亲信绕道北定城,从越北山南麓抄近路直奔北星城。靖边将军则乔装成九王爷率大队人马直奔北星城。
破旧的农舍外大篷大篷飘着雪,青丝坐在靠窗的木板床上,静静望着窗外。九王爷翼碧波等人已经睡下,空寂的青山下一道溪流静静向东流去。
拉开被子,正要躺下,枯枝“咔嗒”一声,轻轻一响,一篷飞鸟四散逃开。青丝翻身下床,拉开房门,一道寒光眼前一闪,一柄流星九月钩寒光闪闪地抵在咽喉下。
一名身材高大的异域男子堵在门口,隔壁房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男子将青丝将青丝逼到床边,将她的双手绑住,转身直奔隔壁房间而去。
青丝几番挣扎不得要领,心下大急,她直奔隔壁房间而去。几名随从为了保护翼碧波倒在血泊之中,青丝见来人与房里的人纠斗不休,无暇他顾,电光火石间,一眼看见房角的铁制农器,她用脚勾住农器,向门外踢去。
一阵叮当乱响,来敌误认为九王爷援兵赶到,几名异域男子扑出房门,向树林里奔去。
九王爷及亲兵少了对手,当即抽身出来向房外冲去。翼碧波拎着堰月刀,刀口上琳琳地流着血,他一把拉过青丝翻身上马,策马向山下逃去。
异域男子骑着马在身后紧紧跟着。翼碧波拿刀挑断青丝手上的绳子,然后撕下袍角,将手腕的伤口扎紧,狠狠抽了一鞭,马向前疾驰而去。
青丝紧紧抱着翼碧波的腰,在他的腰间模到一柄匕首。她抽出匕首握在手里,匕首在手里,象一根仇恨的刺扎进心里,也许,只需轻轻一刀,青丝的大仇就算了了,哪怕即时死在翼碧波的堰月刀之下。
她举着匕首慢慢向翼碧波的后背心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