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的未知从来没改变过。
第一名,郁子南。
第二名,苏静苒。
原来竟是他。
在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我才把所有关于他的线索都窜连起来。浅京一中、特快班,其实这些早就说明了他是一个天才少年。
是我没察觉。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缘分”这回事。
我慢慢首期手机,抬头看着他,装作波澜不惊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
“我也一直知道你。”他也一点儿都不惊讶,“在排行榜上经常可以看到你的名字。”
“呵……”我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原来我们的经历如此相似。可惜呀,这么多年,我的分数一次都没有超过你。”
“呃?你很想超过我么?”他好奇地问道,却好笑地摇摇头,十分自恋地说:“还真不太可能。”
一看到他那么傲慢的申请,我强烈的自尊心就被挑了起来,于是很不服气地哼到:“谁说我不行!这次全市统考,我肯定能超过你的!哼,你就拭目以待吧。”
他毫不在意地笑:“如若你还是没有超过我怎么办?”
天哪,我是在夸奖声中长大的,哪里见过他此刻这种轻视的目光?于是我医药业,跟立军令状似的坚决地说:“郁子南同学,你听着,要是我这次拿不了第一名,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啊,好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距离考试还有10天时间。在这10天之内呢。你可得好好复习,努力复习,废寝忘食地复习——如若最后你还是赢不了我,那么……”
他忽然停下来,做思考状,一分钟后才露出一抹微笑:“记住,赢不了我的话,你就要做我的女朋友。”
我的脑子突然空白了一瞬。
我承认,在听到者均化是,我差点没立马缴械投降。
可是,我不能那么没骨气。
“那如果我赢了你呢?”我故意笑嘻嘻地问。
他摇头,自信满满地丢了一句英文:“It’simpossible!”
“如果我真的赢了呢?”我不依不饶。
郁子南终于别过脸:“你赢的话,当然也一样,你让我干吗就干吗。”
我笑了,一把钩住他的小拇指:“好,咱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不过我还没想好让你做什么,到时侯再说吧!好了,你该下站了。”“啊,就到了!”郁子南站起身来,似乎还有些不舍,下去之后还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一瞬间,我居然看到他的脸上划过来一些不安。
眼看地铁就要开走了,他终于问道:“苏静苒,你就那么想赢我,一点儿都不想输么?”
我举起手,向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吐吐舌头,口是心非地说道:“当然。”
我仿佛看到他明亮的眼睛瞬间就失去了光彩。
接着,地铁开走了,他鳖向我的暮光在我眼前微微一晃,我变再也看不到他的样子了,制糖年关键耳机“嗡嗡”的风声席卷而来。
我的脑子里不断回放这他最后的眼神,胸腔里溢满了心疼。
“傻瓜郁子南,你连女生这点儿的虚荣心都不懂么?”
我默默地在心理说着,然后戴上了耳机。
到了学校之后正好赶上上课铃响,于是我领着书包飞快地往教室里冲,总算在老师进教师之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欧若离放下书本,关心地问道:“静静,你怎么迟到了。”
“睡过头喇!”我随口应着,快速地把书本塞到课桌里,“第一节是什么课啊?”
“数学”欧若离好心提醒着我,“今天数学课要进行模拟考试。”
“模拟考试?”我这次才猛地想起昨天老师说的话来——模拟考试是针对即将到来的全市统考进行的模底考试。
想到这里,我赶紧坐好。我确实应该像郁子南说的那样,好好复习,女里复习,废寝忘食地复习,不然我还真没有把握超过他。
要知道,虽然我们两个每次的名次都是紧紧挨在一起的,但是分数却相差很大,几乎都有10分以上。
因为我只能保证自己没课丢分不超过3分。可郁子南几乎每次都是全科满分。
老实说,我心底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做他的女朋友的,可是,我也很想真真正正地在考场上赢他一次。
于是我的脑海里就有了天使和魔鬼的对话。
天使说:“苏静苒,你一定要超过他。这几年你不是一直想超过他么?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恶魔说:“苏静苒,你傻呀!只要输给他就能做他的女朋友,你千万不能赢他啊……”
正在我苦苦纠结的时候,后座的魏斯忽然戳了戳我。我一下子会过神来,转过头说道:“干吗啊?”
魏斯十分无奈地看着我:“苏静苒,你想把试卷扣到什么时候?”
我有点儿丈二和尚莫不着脑袋:“什么试卷啊?”
魏斯斜睨了我一眼,撇撇嘴,用手指这我的课桌:“你说什么试卷?当然是模拟试卷啊,老师发卷子了你没看见?发什么带呢?”
我赶紧回过头去,桌子上果然堆着你排同学传过来的试卷,而数学来世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进了教室,此时正在台上说着:“上午两节课的时间进行模拟考试,大家默默自己的底,到时侯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这将是你们今日高中后的第一次全市统考,所以都要引起重视……”
我一直在想着郁子南,连老师什么时候发的试卷都不知道,而其他同学早就开始做题了。
我赶紧把试卷给魏斯传了过去。
魏斯眼神淡淡,十分不削地鳖了我一眼:“笨死了,浪费时间。”
我资质理亏,不去和他争辩。
模拟试题还算简单,第二节课上课没多久我就交了卷。老师在讲台上翻着我的答卷。从表情上看,私会还比较满意。
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数学题中解月兑出来,语文老师就抱着一堆试卷进了教室。他们是近体商量好的吧?接下来的英语课、化学课、物理课几乎全都是模拟考试!于是整整一天,我们在题海中熬了过来。
放学的时候,欧若离伸了伸懒腰,抱怨道:”唉,我都快被‘考焦了’。”
我也无奈地苦笑:“是啊,我考得快脑瘫了,而且感觉特别累,真想睡觉啊!”
欧若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什么时候不想睡觉啊?今天早上还因为睡懒觉而吃到了呢。”
我模了模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见到屏幕上闪着“老妈”两个字,犹豫了一下,喈了起来。
“静静,放学了吧?”
“嗯。”
“早点回来,你爸爸他们来了,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我心里一颤没收有写微微发抖:“爸爸他们……是谁?”
妈妈的预期有些迟疑:“哦,就是你爸爸,你小时候见过的那个阿姨和哥哥。”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下来,妈妈也在电话那头沉默着。
一分钟后,她才终于说了一句:“就这样了,你快点回来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欧若离看着我,试探性地问道:“静静,你爸爸来看你了么?”
我茫然地点点头。
到底该不该回家吃这一顿饭呢?如若回去了,见到多难未见的爸爸,该对他说些什么?是该亲切一点儿,还是该高傲一点儿?
10年来,我和妈妈不能说已经完全原谅了爸爸当初的背叛,但是,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渐渐抚平了哪些愤慨,也让我们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在电话里,我和爸爸的谈话总是很尴尬。我们之间随着时间的拉长,变得越来越陌生。他最开始一个月给我打一次电话,后来是半年联系一次,再后来i就成了一两年才联系一次。
而聊天内容无非就是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话——
“静静,最近怎么样啊?”
“嗯,挺好的。”
“学习上呢?”
“还可以。”
“你妈妈对你好吗?”
“嗯,很好。”
“以后有时间多给爸爸打电话啊。”
“你生意那么忙,我怕打扰您。”
“静静啊啊,无论爸爸多忙,都有时间接你的电话的。”
“嗯,知道了。”
他每次都会说希望我给他打电话,我最上答应着,却一次都没有打过。
我总是在尽可能温柔地答他。固执的我认为,他从那个所谓的哥哥那里分给我的少得可怜的父爱,我宁愿不要。
生活中有些人,我们总是弄不懂;有些人,我们总是猜不透;有些情,我们总是说不出;有些爱,我们总是得不到。所以,我也不再强求。
和欧若离告别后,我一个人坐上了回家的地铁。
这一次,我没有在汹涌的人流里找到郁子南。
一路上只有MP4里的歌声与我为伴。
下了地铁,穿过喧闹的步行街,我就站在了自己家的公寓前。
看着门口的黑色宝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有勇气按响门铃。
我在脸上摆好了微笑,准备陈姨或者妈妈来开门的时候尽可能笑得开心,并且我还准备用这张乖顺的笑脸来迎接我多年未见的爸爸。可是铃声想过两次后,门被拉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给我开门的,是——
郁子南。
那个喜欢穿着白衬衣、斜跨着书包、身材修长地在同一时间和同一地方等着我做同一趟地铁的笑容清澈温柔的少年。
他出现在了我家,和我爸爸一起,还有那个陌生的阿姨。
郁子南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凝固。
我们两个人就个样冷冷地面对面站着,沉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