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料到他们说的是外语,一上去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跟火星话一样,说的我一愣一愣的。你也知道,我除了’howareyou?’‘sorry’‘thangkyou’这几句,其余全忘光光了。不过,看那老头的态度,似乎还行。”Kali咬了咬手指,复又拍拍我的肩膀,“不过,跟咱们家水妖比起来,那简直差远了,哦呵呵呵…”
“Ladiesandgentlemen,pleasebequiet!welcometothenextstudent,RuolanShui.”(先生们,女士们,大家请安静。下面有请另一位同学,水若兰。)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夹杂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水妖,该你了。下面好多人哦,你不要紧张,你能行的,相信自己…”
我使劲的点头,这家伙,比我妈都啰嗦!
我缓步走到前台,向台下的观众深深鞠躬,在向评委席颔首.
“goodafternoon.”(下午好)
“MissS……”(水小姐,下午好,你能告诉我们关于战国时期你的见解吗?特别是经济领域,政治外交方面的。)
“sorry,professor.”我打开话筒,一脸沉静的走到台前,“Igiveup.”(对不起,教授。我选择放弃。)
…………
坐在天台上,我仰望着西沉的落日,感到无比的轻松。
当阳光收回最后一丝温暖,当夜幕染满空寂,我咧咧嘴角,该是面对暴风雨的时候了!
手,轻柔的抚上月复部,暖暖的,像一颗火种,悄然在最寒冷的冬夜燃烧。
宝宝,无论如何,妈妈都会倾尽一切保护你的。
在门外站了不知多久,都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在我的记忆里,所有童年的美好都在门的那一侧,是什么时候,这扇门变得如此沉重?!
正要开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屋里的世界陷入诡异的静寂,甚至连每个人的心跳都听得清。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那个,今天我…”
“水若兰,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我一跳,两张洁白的纸单甩在我脸上。愣愣的站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蹲子捡起单子。
瞬间,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耳膜有规律的鸣响着,手不自觉颤抖起来,甚至连眼睛都出现了短暂的茫白。
胆战心惊的过了一个多星期,如今…
纸果然包不住火。
那张洁白的单子赫然写着“诊单”二字。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两手一揉,然后一挥,刹时间如雪洒大地,雪花似的纸屑从天而降,落了我满头满身。
“啪”的一声,我的头被扇的偏向一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畜生…畜生…”老爸脸色铁青,手颤抖着指着我,眼看着另一个耳光快要落在我脸上…
“姑父,”表姐拉住老爸的手,焦急的向我使眼色,“小兰他还小,什么都不懂,自己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是啊,安邦。”妈妈上前护住我,轻揉我高肿的脸,“兰儿,告诉妈妈,是什么人?连我的女儿都敢欺负!”
静静地站在原地,我沉默了。我只能选择沉默。
那短短的七日,那神秘的土地,珍藏了我爱情所有的回忆。只有在那里才有我们牵手的甜蜜,只有在那里才有我们欢畅的笑容和最无暇的沉寂,也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寻得到我灵魂深处那份沉沉的爱。
我仿佛透过层层迷雾,看见了沐浴在轻柔的细雪洒落的梅花下的男子。是他,令我明白情为何物;是他,让我蜕变为女人;是他,至今让我痛不欲生。
我淡淡的笑了,眼里含着热热的泪水,手紧紧捂住月复部,“我是自愿的。”
老爸的眼蓦地睁大,泛着血红色,张开嘴颤抖的发不出一个音,半晌才从喉咙里基础断断续续的话,“畜生…我生你出来不是被糟蹋的,打掉…打掉这个孽种。”
“爸,对不起,我不能。”
老爸惊愕的退后几步,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跌坐在沙发上。
“小兰,你的剑桥呢?你的梦呢?难道就因为这个孩子毁了?!”表姐不解地说着,“那男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我爱他。”是的,我爱他。曾几何时,我连这三个字都吝啬说出口。如今,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
“爱?你才多大?你懂得爱?”
我苦笑,我怎么会不懂?就是因为懂,如今才会被弄得遍体鳞伤。
爱情不只是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更是长久的守候和全心的付出,正如子砚的痴;爱情不只有福同享和携手明天,更是共同抵御命运的暴风骤雨的勇气。就如宇印凌轩的执着。
可惜,我抛弃了我唾手可得的爱情,只为了报复,只为了仇恨…
“清秋,明天,带这个畜生去医院,我不想再见这个畜生!”
“爸,我不去!”我歇斯底里的吼着。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礼物。
“不去?绑也要给我绑去。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原来,爸爸在乎的只是名誉,那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我感受,我是你的女儿啊!”
“啪”很清脆的一声,却感觉不到痛,或许心痛到了极致,身体就没有感觉了吧!
“爸,原谅我,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因为我是他妈妈,他只有我!
“好,非常好。”老爸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整张脸扭曲的厉害,“如果你要留住这个孽种,可以,那你就永远别想踏进我水家大门。”
“爸…”
“滚!”
“安邦(爸)!”
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胡乱的拂干脸上的泪水。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
跑着跑着,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我回头去看,一辆大卡车向我呼啸而来…
“心跳?”
“80.”
“血压?”
“110,70,持续降低中。”
“注射强心针,准备电击。220V。”
“240V…”
我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的人不正是我吗?可是,如果那个人是我,那我又是谁?为什么那些人都看不见我?为什么他们都从我的身体穿插而过?为什么,会有两个我?
莫非——我死了?!
“你终于来了。”温润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心一惊,忙转过头去。
那是一个身着柳色长衫的男子。丝般顺滑的银色长发,紫色的深邃眼眸,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犹如三月里随暖风在湖边丝缕摇曳的一株春柳,容颜赏心悦目,气质如玉。
“你是谁?”他看得见我?抑或,这只是我的一场梦?
他淡淡的一笑,“在下凤歌,乃南斗六星君主管第六天枢宫,司命星君。”
“什么?“我倒退两步,刚刚他说了什么?南斗六星君?司命星君?这个称呼…
“你,你是神仙?”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凤歌点点头。
Oh,myGod!神仙?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歇菜了?!
“神仙你大爷!神仙就可以一声不响的站在别人身后装孙子?神仙就可以胡乱的勾别人的魂魄?!”
他眼里融进了浓浓的笑意,“怪不得他们都倾心与你,你果然很特别。”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嗤之以鼻,“麻烦,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快点把我送回去先,万一真的死翘翘就没救了。”
“你死了。”他微微一笑,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死了?放屁!你别瞎掰了,快点送我回去!”
凤歌淡淡的笑了,那样的风轻云淡。我心里一紧,幸好形形色色的美男见多了,有免疫力,否则一定会被电死。
“这个笑话太冷了。”我咧咧嘴,一阵冷风吹过,微微有些寒意,几近哀求的说,“快点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身前的紫玉乃上古璞玉,是我的真身。”他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是想不到,你竟将他一分为二,并将他带到此处。”
天啦!我的上帝!敢情他是来找我寻仇的?!妈妈啊!我居然惹了一个神仙死对头!怪不得我死的这么冤枉!
“我并非找你寻仇。”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拜托!一次性把话说完,别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之前,你所有梦见的都不仅是梦,而是因为你感应到了他们强烈的痛楚…”
强烈的痛楚?我的心猛地一颤,能够穿越如此遥远的距离让我感觉到他们的痛楚…那他们,该有多痛?
仿佛洞悉了我的想法,他轻道:“我奉天帝之命,是要你去修补被你篡改的历史。”
“修补?”我一脸困惑。
“不错,由于你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子墨误入歧途,子砚买醉度日,宇印凌轩更是残暴不仁。还有…”
“他们本该怎样?”我声音颤抖着,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许久,轻叹:“子墨本应是一名剑客,行侠仗义;子砚乃旷世神医,自然是悬壶济世;至于宇印凌轩…”
凤歌故意一顿,我的心瞬时间被停在嗓子眼。紫荆帝的死与我月兑不了干系,那么如果我从未出现过,紫荆帝不会死,他自然也不会登上帝位。
“至于宇印凌轩,乃上天注定一统雪英大陆之人,可惜,他残暴不仁,恐怕会因杀孽太重,英年早逝。”
“那该怎么办?”我上前拽住他的衣领,由于身高悬殊,使不上劲,远远看来特别滑稽。
“此事因你而起,自然要有你去改变。”凤歌不怒反笑,小心翼翼的与我保持一段距离,银色的长发拂过我的脸颊。我怔忡片刻,摇头。
“你不愿意?难道你不想见见宇印凌轩?”凤歌开始诱惑我。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二十一世纪的水若兰的确已经死了,不过,雪英大陆的水若兰并没有。”
我依然摇头,“我不属于那里。与其徒留伤痛,还不如一了百了,死得干净。”
“非也,非也。既然你有缘能够穿梭于那个时空,就说明你也属于雪英大陆。何况,你想走想留全凭你个人的愿望。”
我摇头。斩钉截铁。
“难道你就忍心见他们为你饱受煎熬?忍心见黎民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想起了之前的梦境,我微微有些迟疑。仿佛知道了我的想法,凤歌使出了杀手锏。
“你月复中的胎儿…”
我紧紧捂住月复部,心虚的瞥了他两眼。他该不会要扼杀我的孩子吧?!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他也是一条生命,你不能抹杀他的存在。”我的宝宝,谁都不可以伤害,谁都不可以。
“可是,他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他低叹一口气。
“什么意思?”我脸色发白,之前一直似乎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应该知道,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对等吧。”
我不解。
“他本应早就出世,却因为你的离开暂时休眠于你的月复中,短时间内并无大碍,可是时间一长,恐怕会胎死月复中。”
我一愣,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的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嘴。
凤歌极有耐心的等我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可抗拒,“所以,你没有选择。”
我浑身一颤,手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月复,艰难的开口,“我的家人…”
“如若你真的放不下他们,待雪英大陆的一切回归正轨,我便送你回来。只是——”凤歌微微蹙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是一切将回归到二零零八年八月三十一日,包括你的记忆。”
我身子微微晃悠,险些倒下,我艰难的撑住身子,点点头。
“这是紫璃玉镯,能帮助你顺利回归他们命途。一旦它发出光亮,就证明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当日月重光之时,玉镯曝于月光之下,便可助你重返二十一世纪。”
我有些发懵。但还是点点头。
只见那镯子微泛紫光,晶莹剔透,缀着几颗玲珑的琉璃。;镂空雕刻着精美繁杂的花纹,仿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更为奇怪的是,整只镯子浑然天成,没有接口,仿佛天生边张在我的手腕处,再也退不下来。
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不过,这个臭神仙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心念转动间,这句话居然就这么月兑口而出。
“你知道雪英大陆流传赤帝子的传说吗?”
我点头,这跟我又有哪门子关系?
凤歌唇边浮动着淡淡的笑意,指着我的月复部,“这孩子并非池中物,他日必成大器。将来,他的善恶之念将左右很多人的性命。而你,我自然希望,你能教他明辨善恶是非,为苍生祈福。”那低沉的嗓音像手指滑过紧绷的琴弦,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光阴。
那,那他的意思岂不是——我儿子就是传说中的赤帝子!
天啦!
一觉醒来,竟不知身在何处。
躺在一棵茂密的树下,风吹树摇,在阳光下投落的细小光斑随之闪烁,在光辉的照应下一切温柔恬静。
靠!臭神仙!难道都不打声招呼吗?一声不响的将我送回来也就算了,偏偏扔到这鬼树林!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孕妇嘛!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如果还有机
会再见到他,我一定海扁他一顿!
妈的!还穿着下午演讲时的礼服,还有高跟鞋!
忽闻泉水叮咚,我循着声音,看见一处清澈的溪流。
光着脚丫走在溪流上,清澈透明的溪水从我脚趾间流泻而过,说不出的舒服。缓缓逆流而上,氤氲尽散,眼前骤然开朗。一群人围坐在大树下,由于是逆光的缘故,我看不真切。
“请问,这里是…”
我一下愣住,所有的人都站起来,麻木的看着我,将我团团围住。
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不能说饿殍满地,可是脸上都写着饥寒交迫。面寒肌瘦的脸,无法蔽体的破烂衣衫,黯然无神的死寂目光。
隐隐听到咽口水的声音,我回神去看,只见他们的眼中都闪着妖冶的血红色,那样的眼神,就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他们舌忝舌忝干裂的嘴唇,像饿狼般紧紧盯着我,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
我无措的张皇四顾,我知道乱世的狰狞,战争的恐怖,却从未想过,竟能恐怖到这等地步?反观书上的一笔带过,无论是怎样的词藻都无法形容战争的惨烈!
难道,我就要活生生的被吃掉?
眼看他们越逼越近,我的喉咙竟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连一个音都发不出。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就此结束,毕竟,我还没有见到他;毕竟,我还没有机会告诉他“我爱他”;毕竟,现在,我不是一个人…
胡乱的捡起一根木棍,紧咬薄唇,不发一语。我只能靠自己!没有人会来救我,没有人会同情我,在这个乱世,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生存是唯一的法则。
突然,一声长长的马啸声,伴随着一阵雨点般的马蹄声。扭头去看,一匹红色的马向人群奔来。
我下意识的抱住肚子,往下一蹲。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我要被这只疯马一脚踹回二十一世纪。
还来不及多想,就觉得整个身子已经腾空而起。我大舒一口气,我果然运气好到爆,吉人自有天相!
蓦地,我正想转头感谢,却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别乱动。”
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声音,轻如泉,淡如风,却又利如剑。
我正想看看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子,却发现马的速度骤然加快。看来,我不被乱棍打死,也会被活活颠死!
渐渐的,身下的马放慢了速度。我睁大眼睛,原来进城了。
城市的街道规划整齐,泾渭分明。宽阔的街道两侧,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和货摊…
咦?等等!这里的人装束怎么…那么奇怪?
他们身穿窄袖短衣,下着过膝长裤,用细细的绳子帮着裤脚,材质大多是亚麻,也有少数人穿着光鲜绸缎。女子梳着满头的小辫子,下着折叠短裙,颜色以红蓝黑为主。
天啦!这里究竟是哪里?凤歌老兄,你老糊涂了是吗?
很快,马便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两尊石狮子守门而立,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掩映着皇家的威严。金色的门匾上飞扬的提这三个大字。
哎,写着什么呢?可悲啊!我来到这里居然成了不折不扣的文盲!
门被孔武有力的家丁们打开,一名眼带精光的老者徐步走出来。
“殿下,你回来了。”
殿下?我一愣,算了,不管他什么人,请快点把我放下去。
见他半天不动,我想自己下来,却被身后的家伙拦腰抱起,轻轻一跃,便进了府门。
哇咧咧,高手啊!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武功?早知道就应该叫凤歌给我两件宝贝防身用!
“太子爷,您回来了?”温婉甜美的声音隐隐带着期盼,我抬眼,对上一张清秀的脸庞。而女子,也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怀里的我。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某人的怀里,连忙挣扎,可这家伙的手就跟铁打的一样,挣也挣不开。
感觉到怀里的骚动,男子低头凝视我半晌,一言不发,向院内走去。
刚才那一眼,男子帅气的容貌深深地印在我脑中。棱角分明的眉,挺直如希腊雕塑的鼻梁,如鹰般深邃的明亮眼眸,线条分明的薄唇。
这个男人我见过!可是,在那?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喂!放我下去!别以为是太子就了不起,是太子就可以强抢良家妇女,是太子就可以…啊!”
那家伙居然毫不怜香惜玉得把我扔在草坪中,PP一阵麻痛,幸好是草坪,否则的话…
“乖乖的跟我走,或者,回到迷雾鬼林?你自己选。”男子眯缝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狡黠。
什,什么?这家伙摆明了威胁人嘛!鬼才想回到那啥啥迷雾鬼林!我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给他两个拳头,毁了他那张绝世的脸。
哎,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量这家伙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识时务者为俊杰,走一步算一步!
曲曲折折的回廊,左曲右弯,当我彻底被绕晕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别院。
小院位置偏僻,却无不透露出主人对他它的喜爱。四周种着茂密的竹子,远远看来,刚好挡住外人的视野。院内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微风过时,夹杂着野花清香的气息飘散在空中,连空气也泛着甜甜的味道。青色的藤蔓一匝一匝绕着房前的秋千,一对缠绵的蝴蝶恰好停在上面,翅膀一闪一闪的,煞是可爱。
回过神来,那家伙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微微抬手。我条件反射的想要后退,却被他抢先一步覆上我的发。
我躲闪的后退几步,却见他的手里拿着一片树叶。他将树叶放在鼻尖闻闻,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么怕我吗?”
怕?我水若兰怕过谁?只是这家伙阴晴不定,我怎么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叶子,扬唇,“本太子救了你的命,你就以身相许吧!”
What?我顿时石化。难道这家伙是结婚狂?随便捡一个只要是女的都行?!
啧啧…太可惜了,这么年轻有为的帅哥居然有这种癖好!
“呃,对不起,我不愿意。”
他怔了半晌,勾了勾唇角,“就今晚吧。”
“今晚怎样?”
“洞房。”
脑袋“轰”的一声被炸开,这家伙,开玩笑!
留下那句话,无视石化的我,就这么施施然大摇大摆的走了。
可恶的家伙!耍大牌!臭屁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被虏来,莫名其妙的被逼婚,莫名其妙的被扔下,该拍拍走人的人是我才对吧!
我大步的往房外走去。两把明晃晃的刀骤然出现在眼前,幽幽的泛着寒光。
这,这是非法禁锢!
我会就这么轻易屈服?然后成为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太子的众多妻妾之一,然后郁郁终老…然后完成我的穿越之旅…然后…客死异时空,化为一把黄土…
然后一切…GAMEOVER…
会吗?
答案是:NO!
我是谁?我是水若兰?是从小到大从来都不认输的水若兰?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女工烹饪的水若兰?我放弃那么多,就这么滑稽的走一遭,谁甘心?况且——
手覆上月复部,宝宝他,还没有见到爸爸呢!
屋里只有几个侍女,想了半天,我决定还是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这里是哪里?”
无人回应。
“我问你们这里是哪里,哑巴啦?”我拍拍桌子,有些发飙。
“百,百岛国。”
汗!这个神仙居然将我送到死对头这里来了,居心叵测!!!
“紫云国现在谁是皇帝?”刚刚问完话,所有的侍女都露出一副见到魔鬼的样子,身子颤抖的厉害。见许久都无人回应,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是宇印凌轩?”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些侍女几乎都要昏死过去,面面相觑,忙不失迭的点头。
“他登基几年了?”既然时间不对等,我离开足足有三月之久,那这里过了多久?一年,两年,十年?还是几十年?
“三、三年多了。”
“三年!”我失声喊出,这么久!我离开这里已经三年了!那他还记得我吗?子墨、子砚又在何处?还有…
我的手颤抖的抚向月复部,天!我要怎样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他的?我又要怎样告诉他我的故事?我又要…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侍女跪了一地,我蹙眉,我吓到她们了。
我上前,扶她们起身,她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让人心疼。
“太子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又问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鲁莽行事的耶律齐,是风流成性的耶律恒,还是有勇无谋的耶律长风?!
“奴婢们不敢直呼殿下的名讳。”
“没关系。我叫你们说你们就说。”我有些不耐,该死的!难道就不能直接一点,非要这要问一句答一句吗?
“耶律寒。”一个稍稍胆大些的侍女答道。
耶律寒?百岛国三皇子?那个没有任何势力,自小被其他皇子欺负,登基无望的软弱王子?怎么可能?
他的母妃不是庶民吗?他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才华,没有可以打败其他皇子的一切筹码?他是如何制胜的?!
“其他皇子呢?”忍不住又多问一句。
“这…”侍女有些为难,微微迟疑,“大皇子被贬为庶民。二皇子被皇上斩杀,四皇子死于马下。”
什么?这么巧?全部都出了事,只余他一人?!
这个耶律寒并非传言中的那么无能,反而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想必这些计划他筹谋已久,否则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即使东窗事发,也只有他一个皇子,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他的。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卧薪藏胆,隐忍至今,一举夺得太子之位?
侍女本想侍候我沐浴,却被我一口回绝了。
水是半温的,刚好漫过肩膀,非常舒服。不过,比起我家的浴缸,那就差远了。
正想着,门开了,传来脚步声。
“谁?”
没有人回答。
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为什么每次洗澡都不能好好洗?为什么每次洗澡都要被人光明正大得看?!
我欲哭无泪,随即警铃大作,从绿色安全立刻飙升至橙色预警信号,他该不会想生米煮成熟饭吧?!
“扑通”一下沉入水中,我恼羞成怒,“出去。”
他仍站在原地。
“出…去!”我拔高了嗓门大叫,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
突然间感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他。他微微带着笑意,俊脸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愈发妖冶。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一阵凉风吹过,我哆嗦一下。
“小心着凉。”他微微扬唇,竟想伸手将我从木桶里捞出来。我立即躲向远处,对着那只不规矩的爪子张嘴就咬。他闷哼一声,竟不恼,由着我。直到血腥味弥漫口中,我才松口。
胃,强烈的不适起来。我努力遏制想吐的冲动,却还是抑制不住,背对他探出身去。
终于,止住了干呕,我缩子。
宝宝啊!你知道妈妈为你受了多少苦?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老妈我!回过神来,这是才记得房内还有一号人物。
“你,不舒服?”声音如空谷回声一般飘渺。
对于这家伙的奇怪举动,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他图什么?图财?我没有!图权?人家是太子爷,未来的皇上!那难道是…我浑身一个机灵,图色!
不是吧!我姿色平平,一捞一大把,他究竟是看上我什么呢?!
哇咧咧——我果然命犯桃花,还是逆插桃花,没一个顺的。惹了一个王爷不够,还招惹一个太子!
我索性把心一横,断了他的念想,“我已为人妻,不久,就要为人母了。”
目光惊电般落在我身上,手背上的青筋在烛火下异常清晰。他怔怔的看了我半晌,然后大笑起来,直到笑到我心里发寒,他才恢复常色拂袖而去。
我仍心有余悸的扶住木桶边缘,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