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安城放起了烟火。整个城内,都震荡在“咚咚”的巨响中,时不时的伴着人们的惊呼。
青女和若微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翡翠一人照顾瑞儿。
如墨的夜,朵朵烟花在黑暗中盛开,瞬间绚丽已极,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如此灿烂夺目。“咚”的一声脆响,一朵巨大的金黄的秋菊又在天空盛开了。它仿佛一位仙女,舒着腰身、探着脖颈,挤着媚眼在千万目光的青睐中徐徐盛开。它那卷着的头发,掩着黄,露着白,映着紫,散着耀眼的流金,全着魔了似地一层嵌着一层,一卷扣着一卷,一环套着一环,构成了一幅巨大的祥和壮丽的流彩画。
结实的臂膀从身后紧紧搂住我,露珠般剔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喜欢吗?”
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花儿绽放,还来不及在脑海中印上花魂,她已迅速地消逝了。烟花美得就如一个幻影,总让人疑心这花是不是真的在眼前开放,虽然眼前还在晃动着那缭乱的花。
“烟花虽美,却只是瞬间的璀璨,不能持续到永恒。”
腰上的臂膀猛地一缩紧,隐隐感觉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些许危险气息,“你在暗示些什么?”
“暗示?”我哑然失笑,我哪有那么多心眼?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望向空中那些美得如幻影的烟花,感慨:“没有,我只是在想,人,在宇宙万物中,真的好渺小,就如浩瀚海洋中的一卷浪花,茫茫沙漠中的一粒沙子。”
轻轻叹了一口气,宇印凌轩在我鬓角一吻,眼波温柔缱绻,“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我轻笑,的确是我想太多了。人生匆匆不过数十载,何必杞人忧天?更何况,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谁是庸人?”我问道。
宇印凌轩半眯着眼睛,嘴角挂上一模戏谑的笑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屋内烛光朦胧,香雾缭绕,望着那张因恼怒而染上红晕的脸,娇艳如初生花蕊般诱人,尤其是她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更是清灵动人,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感觉象整个人都被浸在湖水里,明明清澈却又深邃,如此明亮却又清爽,那么柔软却又激荡。他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他的双唇颤抖起来,他的呼吸变的急促。并不陌生的**,对着她燃了起来。
“干嘛?怎么不说话?”我凑近一步,疑惑的看着眼前忽然沉默的男子。
黑色的眸子氤氲出的眼波流转出水般的温暖,他缓缓靠近我,先是轻吻着额头,然后扑蝶似的吻上鼻尖,接着,用牙齿轻轻地噬咬我的唇,他的舌一遍一遍划过我的唇,直至我松开紧咬的牙与他纠缠。吻开始变得充满了侵略,吻开始攻城略地,让我隐隐感觉到他的意图。
忽然,衣带一松,他的手便顺势溜进内衣内。手指和掌心,像蝴蝶展翅时扑腾的翅膀,摩挲着我的皮肤,珍惜地,细心地,呵疼地,每一次这样的抚触,就像是需要用一生来完成的动作…
唇齿厮磨间,他犹豫着,心里万分纠结,想要她,又怕伤了她,要,或者不要,简单而繁复的煎熬,最终还是战胜不了想念了许久的渴望,喘息地,隐忍地,难耐地,哑声问了一句,“可以吗…”
我彻底无语,到了这份田地才问!事到如今,我能说“不”吗?
身子一轻,便被拦腰抱到床上,刚一接触柔软的丝质被褥,就被翻身压在身下。滚烫的薄唇从睫毛处慢慢滑落,再是轻咬挺俏的鼻尖,然后是唇与唇的缠绵厮磨,和先前的不同,是火热的交缠,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恩~~~~”低低的申吟从火热的交缠中逸出,点燃了彼此灼热的呼吸。身下的动作却是越发的激狂,不断翻滚着的缱绻,似要将纠缠的肢体焚为灰烬,直到最深处的结合…
半夜幽幽的醒来,费力的睁开眼睛,不怎么清醒的打量身侧沉睡的男子,心渐渐被甜蜜填的满满当当。
淡淡的月光下,那散乱铺开的黑色长发犹如长安城最华贵的丝帛闪闪发光,还有几缕盘亘在他白皙的颈间不肯离开,惹人遐想。下垂的睫毛随着他细密的呼吸颤动,像蝴蝶扑打的羽翼。红唇微歙,那几乎透明的皮肤折射着剔透的月光。
美啊!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漂亮的?这叫我们女人如何混饭吃?!
手无意识的戳了戳他的脸颊,哇,皮肤好光滑,如牛女乃般丝滑,太变态了!情不自禁的,我在他光洁的额上烙下一吻。
他的睫毛微微抖动,好像是要醒了。我立马闭眼假寐,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手温柔的抚模着我的脸,眷恋的,一丝不苟的,慢慢下滑,移到我的脖颈,摩挲着每一寸肌肤,锁骨,然后是…
我立刻抓住某只不规矩的碌山之爪,张开眼便看见一双带笑的眸子。
“如果兰儿再装睡下去,我可真的要为所欲为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醒的?”
宇印凌轩一脸坏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天啦!那是我偷吻他的地方!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偷亲别人还被抓个正着!
他低笑,将石化的我圈入怀中,轻轻抚模着我的头发,似是平静,可我却明显感觉到他身子的颤动。
“明明现在抱着你,搂着你,为何,我没有半分的真实感?兰儿,告诉我,你究竟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