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市,“永琪,我们这么出来,能行吗?”“这个,你大可放心,这次散心是阿玛允下的,你就放胆玩吧,今天我陪你,”我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难得出门一趟,自然得痛痛快快玩一回了,”眼珠一转,调皮地问,“不过五哥,今儿的行程,您安排妥当了么?”“今儿的行程包您满意,燕儿玩得畅快,才是我的宗旨,”永琪的脸黑了下来,心里暗叫不妙,“嗯!?你刚才唤我什么,五哥,是么?我耳朵不好使,你再重复一遍吧,让我听听清楚,”语气稀松平常,却是一副‘你敢再说,试试看’的威胁表情,我乐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小女子还是懂的,于是说道:“不说了,‘好话’向来只说一遍,没听清就算了,一句话而已,别计较了,”永琪严肃道:“以后不许这么淘气了,我是紫薇的五哥,不是你的,记下吗?”我暗忖,是不是玩笑开大了,收起嬉笑,正色道:“嗯,我记下了,你是我的永琪!”
“哇,糖葫芦!”看着红晶晶的糖葫芦,两眼放光,就差垂涎三尺了,“想吃啊,走,买一串去,”永琪宠溺地说,取下一串,咬下一枚:“嗯,还是北京的糖葫芦地道,这糖葫芦,我都想它好久了,永琪,来,你也尝尝!”“怎么样,好吃吗?”“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姐姐,糖葫芦好吃吗?”一个小男孩拉着我的手,问道,蹲,与他平视:“当然好吃啦,小弟弟,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问呢?”“我…我从来没吃过糖葫芦,它,真的好吃吗?”说完,还怯怯地望向卖糖葫芦的妇人,永琪掏出一锭碎银子交予妇人:“夫人,这个,您收下,我再买串糖葫芦,”“这…”妇人迟疑了,永琪笑了,笑得淡然,笑得温暖,拿着糖葫芦向我们走来,躬身道:“来,小弟弟,这串糖葫芦是哥哥买给你的,吃吧,”小男孩雀跃极了:“谢谢哥哥!”小男孩大口咬下糖葫芦,“原来这就是糖葫芦的味道啊,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小男孩满足地吃着,呵呵地笑着,跑到妇人面前,抱住她:“娘亲,糖葫芦真的很好吃哦,轩儿从来不知道您这么棒!”顾不上嘴角的糖渍,还调皮地往妇人怀里蹭了蹭,我与永琪相视一笑,转身,相携走开了。
“好多面具哦,永琪,这些扮相,你可都认得?”“当然,这个是雷震子、魏延、土行孙、夏侯渊、尉迟恭、哪吒、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后羿、张飞、关羽……”永琪指着面具,如数家珍地说,我嘻嘻一笑:“你可比我厉害多了,这些之中,我只认得孙悟空和哪吒,嘿嘿…”侧头,“哎呀!”一个放大的猴脸映入眼帘,尖嘴猴腮的,着实吓我一跳,面具下藏着永琪灿烂的笑脸,四目相对时,不由得笑了,“姑娘,喜欢就买一个吧,我这儿,除了脸谱面具,还有生肖面具呢,您看看,”“这些都挺好看的,都挑花眼了,就它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付钱后,一路笑闹着,好不开心;“有卖糖画的,咱去瞧瞧!”不由分说地拉着永琪,穿过人群来到摊前,看着摊主以铜勺为笔,以糖液作墨,凝神运腕,在光洁的大理石板上抖、提、顿、放、收,时快时慢,时高时低,随着缕缕糖丝飘下,诸如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神话人物等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尤其是那翻云滚雾的金龙和展翅欲飞的彩凤,更令人拍案叫绝!“公子,您要画什么?”“画只燕子,可好?”永琪询问我,我颔首表示同意,“好嘞,二位稍等片刻,”不一刻,一只活泼灵动的燕子便成了,“师傅好技艺,这燕子跟活了似的,若不是我拽着,怕是早飞了吧,”我调侃道,“姑娘谬赞了,要说这糖画技艺呀,属家父最好,在下是远远不及的,”“是吗,呵呵!”
“喏,吃吧,”永琪将糖画递给我,“哪有自己吃自己的道理,这么可爱的燕子,我可舍不得吃,再说了,上次的糖画被我和紫薇吃了,这回,你也尝尝吧,”“好,我尝尝!”永琪满口应着,“甜吗?”我笑问道,“甜,都甜腻了,不过,脆脆的,硬硬的,蛮有意思!”“看你,满嘴糖渍,一瞧便知是生手,”取下绣绢,替他擦拭,而永琪呢,只是对着我,呵呵地傻乐;“永琪,我饿了,去吃馄饨吧,”“走吧,近晌午了,我也饿了,”寻了张空桌坐下,老板热情地招呼着:“燕姑娘,来吃馄饨啦!”“是啊,张伯,麻烦您了,”“不妨事儿,一会儿就成,你们先坐下喝口茶,”半盏茶后,张伯端来两碗馄饨:“馄饨来咯,小心烫口!”“谢谢,张伯您忙吧,别招呼我们了,”“成,你们慢吃!”待张伯走后,低声问道:“永琪,这馄饨,吃得惯吗?”“很好吃啊,比饺子好吃多了,改明儿来向张伯求艺,以后给你包馄饨吃,”“好啊,快吃吧,别搁凉了,”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扬,离开馄饨摊时,张伯扬声道:“小子,好好待燕姑娘,她会是你一辈子的福气!”永琪闻声回头,朝张伯和煦一笑:“张伯,艾琪记下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