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都一个多月了,她俩依旧严苛执行着‘门外称姐妹,门里归主仆’的强硬政策,哎,由她们去吧!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绿充实,常常伴着欢愉的笑声,舒心闲适地日子随风而逝;望着她俩如花般的笑颜,心情也飞扬起来了:“今晚上吃什么?”“明月包了些饺子,韭菜瘦肉馅儿的,”“是么,明月包饺子的手艺最出挑了,我可得好好尝尝了,”取来帕子,擦干湿濡的手,往桌前一坐,执筷夹起饺子放进嘴里,“嗯,好吃!”蘸着小碟里的蘸料,满足地吃着,一个爆皮儿的饺子跃入眼帘,呵呵,同样是饺子,味儿却不同了,上次是甜,这次,是涩……永琪,你还欠我顿馄饨哩,啥时候还呢,嘴角微扬,满眼相思,月晓见我愣神不语,急忙解释道:“煮饺子时恍神了,不会有下次了,请小姐原谅!”微训道:“别什么事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走神了,快吃吧,凉饺子吃了容易泻肚。”
晚饭过后,打发了明月和月晓,只身来到藤萝架下散步,望着院外的景致,夕阳西沉的宁静,暮霞漫天的绚美,落日余晖为院落镀上了一层灿烂的光晕,迷人、静美、绮丽,令人沉醉!“小姐,起风了,披上吧,”侧脸,一件棕紫色披风已经系在了身上,“谢谢!”随手捻下一朵小紫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别在明月发间,“好一个俊美人儿!”不理会明月的娇羞,径自坐在秋千上,脚下一蹬,秋千便晃荡起来,“小姐,明月来推您吧,”“好啊,”“明月,你觉得,少爷待我如何?”“少爷待小姐自然是极好的,明月看得出来,少爷与小姐都是痴儿,上天不会薄待有情人的;少爷对您的点滴用心,明月都看在眼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想来,这份挚情,小姐必是铭记于心吧,”脚点地,起身,轻点明月额头:“小妮子,嘴皮子怎变这般溜了,容我瞧瞧,谁在这嘴儿上抹油了?这么俐嘴的丫头,哪有夫家敢要啊,”“小姐!”明月撅起嘴,急得直跺脚,“小姐尽会打趣我,您真太坏了,”“花圃里的芍药开了,艳着呢,陪我去瞧瞧,”拉着明月朝对面花圃走去,躬身,抚着一朵朵绽放的芍药花,喃喃道:“芍药,依依惜别,难分难舍,情有所钟……”“这些花都是少爷命人移栽过来的,除了芍药,还有些应季的花,春天开的山茶,秋天开的桂花,冬天开的红梅,少爷说,小姐喜自由,最闲不住了,累了可以赏花解乏,舒缓心情,”我呢,已模糊了视线,湿了脸庞,永琪……
“月晓,快些,客人都等急了,”“知道了,姐姐放心!”将阳春面搁进托盘,端起它,向桌间走去,“客官,您的面好了,请慢用!”抱起托盘小跑着往回走,明月轻轻拉住我,耳语道:“小姐,爷身边的小顺子、小桂子来了,”抬眼望去,小顺子、小桂子正驾着马车在对面胡同里候着,夺过我手里的东西,嬉笑着,“去吧,这儿明月替您看着,少爷定是想姐姐了,呵呵!”“死丫头,嘴愈发放肆了,真是欠收拾了,”步履轻快地穿过街道,“小顺子,小桂子你们来了,找我有事么?”“小姐好,主子爷请您呢,摊儿上的事交由奴才,您快随桂子去吧,”小顺子恭敬道,“他在哪里候我?”小桂子上前答话:“回小姐话,主子爷这会儿在京郊翠湖,”“你们再等我片刻!”乐颠颠地跑回面摊,把铭牌转直至‘休息中’,“月晓,把小食盒收拾出来,我过会儿要用,”拿着鸡蛋和盘碟到隔壁小摊:“澜儿,这煎锅,可否借我用用?”“燕姐,这会儿正好闲着,你用吧,”不一刻,两枚金灿灿的荷包蛋就出锅装盘了,“谢了,澜儿!”“燕姐,这是哪儿的话,你刚才那两下‘空翻筋斗’才叫我见识了真功夫,改日教教我呗,”“一定,不过,我就会那两下,澜儿确定要拜师么?”“燕姐真逗,澜儿知道你忙得很,就不耽误了,”说完,还朝我扮了个鬼脸,“越发没规矩了!”将荷包蛋放进食盒,来到锅边开始煮面,“明月、月晓,一会儿小顺子会过来替我,这里就辛苦你们了,”月晓道:“您就放心去吧,这儿不必挂心,自有我和明月照应,”“嗯!”拎着食盒哼着不成曲的小调,随小桂子上了马车,前往京郊翠湖。
“小姐,到地方了,”拎起裙摆,跳下马车,“小桂子,你先回吧,给他们帮衬着些,这会儿最忙了,”“奴才晓得,小姐请自便!”取过食盒,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视线便定格了,永琪一身月白长衫,正面朝翠湖,半倚靠着树吹笛呢,笛声悠扬婉转,韵雅动听,如清泉淌过心间,醉人暖心,放下食盒,痴痴地望着,痴痴地听着,一曲终罢,轻唤道:“永琪!”侧头,惊喜地望向我,“小燕子!”跑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窝在他怀里:“永琪,燕儿想你了!”“我也想你了,燕儿……”捧起脸庞,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下来,思念,无尽绵延,说的是情之所钟,诉的是相思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