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现在坐在一辆宽敞又舒适的马车上,中间放着一个小几,上面摆着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他正悠闲地端着酒杯慢慢品尝着美酒。
我看他悠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不是走了么?为什么又回来救我?”他仿若没听见我的话般,犹自端着酒杯慢慢喝着酒。
他虽然救了我,可也不能这么装模作样呀!我的火气一下上来,对他大喊:“姓纪的,你莫非聋了么?”
他抬头看我一眼,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我咬了下嘴唇,又是那可恶的微笑。让人觉得他好像对什么事也不在乎。
他抬眸看我,忽然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人?”
我茫然地摇头。我当然不知道他是谁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除了你的名字外,我对你一无所知。
过了好半天,他才道:“他是我的兄弟。”
我满脸好奇,他们俩一点也不像,怎么会是兄弟呢?
“你想必也看出来了,我们俩一点也不像。”他为我解释道:“我们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他救过我的命,比亲兄弟还要亲。”
我听后,浅浅一笑:“你们最起码还有一点像。”
“哦,哪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笑起来的时候。”都很迷人。
他听了我的话后,不觉弯起了嘴角。
过了很久,我突然问他:“你救了我不怕他生气么?”
他满脸后悔的样子,叹口气道:“我后悔了。”
我冷笑:“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况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我赌气道:“你本不必救我的,更不用为了我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
他忽然摇头叹气:“女人就是女人啊!”
我气道:“女人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女人生的?”
他苦笑:“那倒不是。”
我垂下头不去看他,因为我现在很生他的气,很气很气。本来他救了我,我还想说些感激的话,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他好笑地拉过我的手,凝睇着我柔声道:“我是后悔救晚你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抬头怔怔地凝着他,触到他目光中的柔情蜜意,一下扑到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不知是喜悦还是委屈。
马车徐徐前行,月儿已悄悄地挂上了柳梢头。一阵晚风轻轻吹来给人以凉爽的感觉。我倚在他怀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忽然感觉很幸福。希望这一刻能长久些再长久些。
过了那片枫叶林,我们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碧云山庄。纪天涯和我下了马车,彼此相对默默无言。我认真凝着他,似要将他的每个神情都深深地刻在心里,我怕自己再没有机会见到他。
转身的那一刻我忽然落下了泪,很快又被风吹干。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纪天涯,再见了!希望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