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在身上模了模,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包袱里一件未绣完的半成品。取出绢帕,看到红色玫瑰上那只孤零零的蝴蝶,瞬间的失神。
这是我在山庄无聊时绣的。可不知怎么的,绣了一只蝶后,却无法再绣下去。小绿曾笑着问我,怎么不绣完整,蝴蝶要成双成对的才美好!我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为什么呢?也许是自己孤零零的就像绢帕上那只孤单的蝴蝶,只能独自起舞;也许是种在心底深沉的伤痛让自己害怕看到完美的结局……
一双一对才美,我苦涩地勾起唇角。不知自己盯着这个绢帕看了大半天,拿帕子的指尖已经微微泛白。一双温暖的大手忽然握住了我的,坚定而有力。我冰冷颤抖的指尖瞬间便被温暖包围。抬头看向纪天涯,他清亮的眼眸中少了平时的潇洒不羁,多了丝丝柔情和蜜意。
那温暖的目光让我忍不住想要落泪,可我只是抬眸对他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很丑。
纪天涯弹了弹我的脑门,力道很轻很温柔。他说:“丫头,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很丑——很丑!不如哭吧!”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如果说心中刚才还有丝苦涩,那么现在连一丝也没有了。我一直想让他唤我的名字,可现在我却喜欢上了“丫头”这个称呼。
亲切,温暖,舒服,深深的宠溺。
我斜眼瞟着他,笑得更加的灿烂。
我将绣帕递给那锦衣大汉,没有一丝不舍,我想过去的是真的过去了吧。“这个给你,这样你对他就有个交代了。”“主上”是他们叫的称呼,我想我直接叫“他”比较好。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锦衣大汉仔细收好我的绣帕,目光在纪天涯和我身上徘徊了会,方点头告辞。看到他们远去,我亲切地拉过刚救下的少女到茶棚坐下,又向掌柜的要了碗茶和一些吃的。茶棚里不知何时又恢复了热闹活跃的气氛,不过这次他们谈论的对象不再是莫轻寒和柳飞,而是我。他们似乎对那几个锦衣大汉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不会武艺的小女子毕恭毕敬感到很好奇。
不只是他们,还有我。我也很好奇,那个“主上”究竟是什么人?他和莫轻寒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于他们的胡猜乱想,我并不理会。只是关心粉衫少女的憔悴面容和纤弱身子,让她多多吃东西。粉衫少女用过桌上的饭后,感激地向我点头,“谢谢姑娘救了我。”
我弯起嘴角,微微笑:“我叫丁灵,你可以叫我灵儿。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烟雪,是个孤女。”她的目光中带着丝孤独的苍凉,可语气却又决绝坚定,似乎不想别人同情她。
我笑着撇开话题,“木叶苍苍春时节,烟花灿烂金银雪。木烟雪,嗯,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