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心情忽而忧伤,忽而喜悦。那有力的心跳渐渐消失,他的人在我怀里忽而消失不见。
我惊恐地睁大眼,在这漫天花雨中拼命喊着他的名字,“纪天涯,纪天涯,纪天涯……”声音哀切凄婉,只是那样一声声叫着,脚下忽然出现一个无底黑洞,来不及躲开,便掉了下去。
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地坐了起来,迷茫地望着陌生的环境,模着头长长呼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莫姑娘,你醒了!”珠玉相撞声中,一个两眉弯弯、眼睛晶亮的白衫女子款款走来,她手中端着一盏茶,纤细洁白的手很是美丽。
“这是哪里?”我望着她问,虽然这是句很滥的台词,也是穿越女从一个陌生地方醒来后问滥的话,但是我不得不再滥一回,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蝶花宫。”白衫女子的目光存着疑惑,打量着我,“莫姑娘是在蝶花宫自己原来住的地方,姑娘不记得了么?”
蝶花宫?我自己原来住的地方?
环顾了下房间的摆设,简洁处不失优雅,精致处不显奢华,紫晶串成的珠帘,窗前摆着一盆淡紫色的罗兰花,淡雅香气传来,沁人心脾、令人心安。
我当然知道,这并不是我,而是我身体原来的主人——莫轻寒以前的居所。看来她是个优雅梦幻之人。
我却与她并不是很像,优雅这些词更是与我不相当。出生书香门第的我,自小便被父母亲教着如何做一个淑女,走路、吃饭……甚至连坐姿都要求文雅,我却觉得这是在荼毒我自由发展的身体和心灵。他们越是让我做什么、怎么做,我越是不做、反着来,于是多年来就养成了我现在这大胆、叛逆的泼皮性子。我可以与男生勾肩搭背、谈天说地、喝酒聊天,也可和陌生人因为有缘聊得畅快,到最后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一直这样潇洒恣意的活着,觉得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和人生。
直到遇到他。
想到他,心不由抽痛了下。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也忘不了的。他就像埋在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你一碰到他,就会疼痛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以为你终将淡忘,可它却埋得越来越深,你心里的疼痛也越来越深。
白衫女子疑惑地将我望着,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悲情。如果哪部苦情剧的女主角或女配角被自己心爱的男子给抛弃了,肯定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疼且痛着,却流不出一滴泪。
我咧了咧嘴,迫使自己微笑起来。白衫女子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我想,她一定是被我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给吓坏了。
我起身端过她放在桌边的茶,灌了下去,才觉得在心里郁结的气顺了许多。
她这回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半晌,结巴道:“姑……姑……姑娘……你……没事吧?”
我向她展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你说呢?”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哦,对了,纪天涯在哪儿?”听到我问她,她只是睁大眼迷茫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