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吱嘎响了一声,金亨俊头发湿漉漉地围着大浴巾走出来,白皙的脸上因为热水蒸腾而显出红晕。朴政珉转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就飞速将视线挪回电脑屏幕上,心思却全部都在诱人的金亨俊身上。
金亨俊走到衣柜边,拿出自己的行李,翻了半天,然后像做贼一样又窜进浴室里。
朴政珉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又看到屏幕上梦牵魂萦发来的一句话——
“开吃了么?”
“吃你爷爷!老子正在平复跌宕的心情”朴政珉悲愤得敲了一句。
“你处|男?”
朴政珉一口水喷了一屏幕,手忙脚乱地扯纸巾擦,然后哆嗦着手指恶狠狠敲了行字过去——
“你丫要不要这么直白?老子是,怎么了?你想鄙视我么?”
“不敢。”梦牵魂萦很快回了过来,但顿了一秒又接着来了一句“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纯情小处|男啊?”
“你能看懂个毛线?老子外表奔放,内里单纯不行啊?”
“你心上人呢?”
“浴室里穿内|裤呢”
“多麻烦啊?等会儿还得月兑”
朴政珉叹了口气,“老子暴躁了,老子想抽你!”
“政珉,我洗好了。”金亨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朴政珉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长腿一伸,然后电脑总线被踢断了。屏幕刷得暗了下来,不知道魂牵梦萦那边儿还有没有回复,回复的是什么都不在他考虑和关心范围了。因为如此秀色可餐又娇艳欲滴,向往多年不得下手的人儿就在自己面前,朴政珉瞬间觉得矜持和理智这种东西已经可以归为博物馆级参观品了,他现在,对,就是此刻,他只想抱着金亨俊,吻他。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金亨俊眼睛瞪得很圆,显然被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推了朴政珉一下,但是没推开。
“唔你干嘛?”金亨俊哼哼唧唧支吾了一句,“放开”
“又不是没亲过。”朴政珉松开嘴,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看着金亨俊近在咫尺的脸,很心动。低下头欲继续,金亨俊捂住嘴,可怜兮兮看他。
朴政珉笑了笑,侧过脸吻了吻他的耳垂。那里是金亨俊的死穴,通俗点说呢,就是敏|感点。于是这轻轻一吻就成就了接下来少而不太宜的发展
金亨俊浑身酸痛地睁开眼睛,勉强翻了一,映入眼帘的是朴政珉心满意足的睡脸。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回笼觉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现,打得他浪花朵朵。
朴政珉这个混蛋,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迷|药,为什么就那么稀里糊涂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有没有反抗过?象征性的挣扎什么的?或者他根本就从来没有过抗拒的心思,本身就很渴望这种事情的发生也说不定。不管他愿不愿意,结局都是他和朴政珉在朴政珉父母在家的情况下做了,想想都觉得自己伟大。但同时,油然而生的内疚自责也接踵而至,朴伯父朴伯母把他看做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有加,而他竟然堂而皇之不打招呼就和他们唯一的儿子成了这种关系。
正皱着眉进行自我批评与反省的金亨俊,感觉到脸上一阵温热,一只手掌正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转过头,看到朴政珉刚才还不省人事的睡脸已经写满了关切与担忧。
“还疼么?”朴政珉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你会担心我疼么?”金亨俊气哼哼转过脸不理他。
“我是有点过分,”朴政珉真心实意虔诚地道歉,“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弄疼你”
“下次?!”金亨俊一脸不可置信转过脸,“你还想有下次?做梦!”
“小亨俊?”
金亨俊一下子坐起身,但是拉扯到伤口,“别碰我,混蛋。”
“好了好了,我不碰”朴政珉做投降状儿,他很头疼,他有点怀疑金亨俊是不是上天派来整治他的,为什么一向张扬跋扈天地不怕的大侠级人物就栽在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毛孩子手上?“别气了,下次大不了让你补回来。”
“补回来?”金亨俊挑了挑眉,“怎么补?”
“咳”朴政珉尴尬万分,“你想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
“我可以在上面?”
“当然”
“真的?”金亨俊似乎全然忘记了昨晚的伤痛,一脸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嗯。”
“一言为定,拉钩钩。”金亨俊伸出小指头。
朴政珉微怔,然后也伸出小手指和他勾在一起,内心剧烈活动着,小亨俊啊,单纯不是病,可是很要命啊!
***
“什么?”金贤重目不转睛紧紧盯着金英重,想要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玩笑的痕迹,但是没成功。“怀孕?”
“嗯。”金英重一派从容地喝了一口面前的红酒,然后开口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还能如此惊讶么?”金贤重狠拍了一下桌子,疼得他飞快甩了甩手,“我就知道事情没完”
“高老头已经和父亲谈论你们的婚事了”
“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
“我,不可能,和她结婚,”金贤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
“什么意思?”
“大哥,你一向精明,难道想不透这中间的曲折?简单得很,我被人下了套,准备做冤大头”
“高恩雅果然不负众望继承了高家阴狠毒辣的优良血统”金英重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缓缓从口中吐出这一句话。金贤重看着他的样子,时光仿佛回到了13年前,他当初第一次看见金英重喝酒时的场景。
“大哥,你夸奖人的技艺练得不错啊,都能不带脏字放出利剑了”
“有其弟必有其兄么?”
“我可是句句带脏啊,”金贤重笑了,“高家这局棋已经开局了,咱们也得跟着玩下去”
“你想出什么对策了?”
“没有,”金贤重摇摇头,“结婚不可能,但目前也没办法滴血验亲,这孩子是谁的连我都不知道。但是高家咬死了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百口莫辩”
“高老头这步险棋走得稳扎稳打,他笃定了我们拿他没辙,”金英重手指敲着杯子边缘,思索了一会儿,“我们何不配合一点,演一场完美地戏,如何?”
“这就是我所想的,”金贤重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陪他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