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月,我并不是有意诋毁你父母!”荆无忧懊恼的开口,望着秦月那沉得滴水的清眸,心底微急,他怕是真的把她给惹火了。
“你先别生气,我是说燕寻涛跟你母亲原本更该是天生一对的……”荆无忧连忙开口,只是不知道那话却是越说越糟,秦月的面色子越发的寒冷了下去。
突然间,他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却蓦然止住了。
众人抬眼,只见荆无忧那刚毅铁血的面容上,薄唇张张合合的上下醘着,那其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只有那双转动着,身子早已经被定住了,那模样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只见,荆无忧眸光喷火,满是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一旁的幕后黑手——明楼烟,那鹰目通红得几欲杀人。
他堂堂的大商战神,竟然被人给点了穴道,而且还是哑穴加定身穴,只是这点穴的手法如此之巧,若是他方才是想杀了自己,怕是他也难以察觉了。
荆无忧袖下的双手紧握成了拳,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想要杀了纳兰明楼。
明楼烟一扫眼,接收着他眼底的愤怒,紫眸微挑,那神色间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秦月开口道:“月,我们去那边看看,找下这皇陵的出口吧。”
闻言,秦月顿时就放下的手中的画卷,点了点头,跟着他朝着宫殿的另一角走去。
身后,血夜等人紧身相随。
徒留,荆无忧一人呆在原地,眸光带火的注视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那一口银牙咬得咯喀作响。
“这里又有一道石门。”血夜走在最前方,伸手在石门四周模索着,“这道石门与刚才那道差不多,倒不知道机关也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
秦月等一行四人走到宫殿的另一角,望着面前高高临立的石门,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皱了皱眉头,目光望向身旁的明楼烟,面色一柔,淡淡道:“明楼,我们先看下地图吧。这石门有诡异!”
明楼烟微微点头,心中也隐隐觉得这石门好似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与方才的那道不太一样。
他从怀中掏出地图,递到秦月面前,“你看这,皇陵的正东处宫殿,便是我们所处的位置!”
明楼烟指着地图上的一角,继而又开口道:“这石门后面有一处红色的标记,只是不知道这标记是什么意思?”紫眸深了深,俊毅面上神色沉敛了下去。
“这标记……”秦月见此,清眸转了转,脑海中思绪飞绪,久久的思忖着。
“这标记后面有陷进机关!不好……”
陡然间,清冷的声音一变,秦月急急开口道,目光望着一旁的血夜惊呼道。
“主人,这开关在这里,我先打开这石门……”而就在这同一时刻,血夜也好似模到了石门上的开关,高高的喊了声,便伸手朝着那方形的开关之上按了下去。
“那是陷进!”
明楼烟见此形势,紫眸一深,心底已经知道了石门之后必定是陷进。他急喝一声,身形一纵,速度极快的向着石门边的血夜扑了过去。
只是,伴随着那石门开启的那一刻,无数如密雨般的暗箭就从中射出,带着劲利的急风。
“噗……”血夜陡然就喷出一口鲜血,右胸口之处已然插上了一支利箭,他身形一弯的就朝着地上直直倒去。
“血夜,小心!”宽大的紫袍一挥,明楼烟伸手挥开了那些利箭,他一手扶住血夜摇晃的身形,一手急急的挥开着那些利箭。
明楼烟一抬手,他急急的封住了血夜身上的几个大穴。
他挡箭的速度很快,挥袖间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
但是,那利箭射出来看速度却也是极快,一拨拨的喷发而出,不作任何停歇,丝毫不给他一个查看血夜伤势的机会。
“主人!”身后,另三名血衣卫见此,眉色一凛,就急急的冲在了明楼烟身前,三人手中长敛挥开,摆在了个阵形,替身后的二人极大力的阻挡开了部分利箭。
明楼烟足间一点,就带着血夜远离了那石门之处,望着他已经苍白到不见血夜的脸,急急开了口。“撑住!没事的!”
“主……主人!”
血夜唇边不住的涌出鲜血,那双唇已经接近于乌色,涌出来的鲜血也是暗红的。
很显然,这利箭上淬了烈性极强的毒药。
他暗哑的声音低低开口,气力有些低绝道:“属下没事,没事!只是恐怕不能再侍奉在主……主人身侧了,主人……血夜能否在死前求您一件事,求您答应血……答应一件事,可……可好?”
“别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你自己的事,就自已去完成,我不会答应的任何事!血夜,你撑住吧!”明楼烟眸光紧了紧,幽深的紫眸下神色复杂一片,袖下的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血夜从七岁开始就跟随他身边,都二十年了!
面对这个对自己忠心如厮的手下,明楼烟心底微不见的揪了起来,思绪发紧。
不能!
他不能让血夜有事!
他目光望向面色已经开始泛青的血夜,眸底陡然间变得暗红,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了金创药,散在了他右胸的伤口上,“撑住,撑住!”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明楼,将他交给我吧!你去帮帮另外三名血衣卫。”
蓦然,一清冷如铃的声音响起,秦月容色平静道。
清眸一转,秦月望着眼那石门处有些吃力抵挡利箭的三名血衣卫,面色凛了凛。
她一转头,朝着明楼烟投去一记心安的眼神,急急开口道:“那利箭的开关仍在石门之上,只要把石门下方的两个金环打下来,这利箭就会停止了发射!血夜就交给我,你去帮帮他们,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嗯!”见此形势,明楼烟也不多说,面色一转,极放心的就将血夜给交给了秦月,他身形一跃,就朝着那石门处的三人飞去。
皇陵内,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而肃穆无比。
“秦……秦姑娘,你干什么?这样使不得的啊!”神色有些迷糊的血夜,半睁着眸子,抬手极惧惊的指向了秦月。
“没事!不就一碗血么!”秦月面色平静无波,说着就从怀中模出短剑,伸手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刀,那鲜红的血立马就顺着白玉的纤手就“哗啦”了出来。
“血夜!张嘴。”秦月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绝对的命令,森寒中令人不敢拒绝。
“秦……秦姑娘……”血夜断断绪绪的张了张唇,面上的神色有些发紧,望着那绝美的清颜,那无比冰冷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张了张唇。
蓦然,那淡淡带着草药之味的腥热液体滴在了滴在了嘴里,也让他心底的思绪倾刻间暖了下来。
“月,你……你……谢谢你!”
身后,明楼烟已经飞身而来,目光望着那流血的纤手皓腕,眸底蓦然就疼了下去。
她的血是世间少有良药,是极其独特到可解百毒,而一向淡漠如她,据他所知,秦月这一生只用自己的血救过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已的手下。
明楼烟自然是明白此举的用心,心底不觉暖了暖,却又瞬间疼了下去,心底也开始担忧了起来。
她的血如世间难寻的良药般,在能解百毒的同时,会不会有可能给她自己带来伤害呢?
那幽深的紫眸倾刻就深了下去。
“我没事!那石门的问题你解决了哦。”清眸转了转,秦月转头望着他,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灵动至极的笑意,望着他紧张无比的神色,心头有些愉快的开口道。
“嗯!”明楼烟点头,手一伸就从身上衣袍的里衬中扯下了块棉质的布条,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动作轻柔的将药粉洒在她手上,定定的的道:“有这些血就够了!别在让它流了!”
明楼烟说着,就小心翼翼的将那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没事的!”秦月摇头示意他不要太紧张,但心底瞧着他无比担忧的样子不自觉暖了暖。“这箭上淬了剧毒,他身上的毒虽止住了,但是这箭却要先拔出来。”秦月开口,容色已经变得沉静了起来。
“嗯!我来吧!”紫眸深邃无比,明楼烟定定的开了口。
他话音一落,目光扫视到血夜胸口已经深深插进了一半的利箭,神色凛了凛。
抬手,再次将那胸口之几上几处大穴给封住,将人平放在地上,掌风一扬,竟生生将那利箭给吸了出来,速度是极快,那手法却是极为诡异。
那利箭拔出来的霎那,他未等血夜有所反应就极快的点在了他的昏穴之上,扶起他的身体,就给徐徐传送着内力。
“主人,您这是?”不远处,一句站在明楼烟身畔的血衣卫神色不解的开了口。
“你看那箭!”秦月淡淡地撇了一眼那呈八爪形的箭尖,心头微不可见的沉了下去。
这利箭的设计竟是如此的诡异!
这要是正当射在人的心脏之处,那怕是必死无疑。
不拔箭会死,拔了箭则会被弄得挖心而死。
清眸凝了凝,秦月头一次对这皇陵生出了几分紧张之意,这石门怕只是头一关了,那后面等他们会是什么?